没人干扰的病房，两人趴在床上。
脸对着脸，眼对着眼。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百看不厌。
程清瑶也不再吝啬，凑过去亲吻他的唇：“莫先生，欢迎回来！”
莫离笑着眨眨眼睛，伸手抚摸她的脸：“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在哭？”
“也不是一直，哭累了就歇会儿。歇够了又来嗷两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程清瑶说得轻松，眼眶却抑制不住的红，这三天的煎熬只有她知道，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各种担心各种怕。好几次睡着都梦到妈妈和他，两个人她都想抓住又谁都抓不住，从梦中哭着醒来。
莫离的眼眶跟着泛红，心酸的叹息：“我睡着也能听见，想跟你说不要哭不要哭，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这几天我想不起你是谁，可心里还是知道你对我很重要，重要的想一直抓住一直拥有。如此，我又怎么可能出事？我不会出事，你以后不要担心不要哭，知道吗？”
“还以后呢？这一次就够够的！如果真还有以后，以后我也不要你替我挡，我自己来受……”
“你自己来受？就你这个高度？就她那样的力量？你要现场不爆脑浆，你来找我。你受那一棍肯定小命不保，我受那一棍顶多躺几天，你不让我替，我自己都不答应。”现在想起，还是有后怕，如果他慢一拍，如果他没有及时抬起头，如果……不敢想，简直就不敢想，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很害怕失去！
程清瑶的心抽抽的疼，眼泪又止不住的扑簌簌的往下落，她感动、内疚，可更多的还是意外：“根本就想不到她会那样做，她怎么可以那么做？杀了我，赵斌能逃牢狱之灾，她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莫离又是一声叹息：“关心则乱！”
程清瑶点点头：“这种说法倒是对的！她一直惯着赵斌，赵斌要什么给什么。这会儿赵斌不合作，她就只能把气撒到我们头上，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的事，和赵斌无关。”
“这几天她有没有再找你？”
“她已经被警方收押，想找我也出不来。”
“她老公呢？”
“他来过医院两次，说要见我。我说不见，院长就找人把他给挡了回去。之后又打我手机，我没有接。这件事情我不会再善罢甘休，如果凶手注定要耗时很长才能找到，那就耗吧！我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不会再求赵斌，不会再稀罕他的情报。我妈已经没了，我再怎么着急她也活不过来。可是，你不一样，我要你好好地活着，我们都好好地活着。”
“你能这么想，我这伤就没有白受。这段时间因为查找凶手，你的生活简直就是乱了套，好多次我都担心你会扛不住。”
“你担心，妈***在天之灵估计也在担心，是我错了，我太心急。”
“知道错就好，以后凶手的事情交给我，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以后你就好好地工作，好好地生活，好好地爱我。瑶瑶，你爱我吗？”莫离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以弱卖弱，讨她一句从未说过的话。
她却很坏，坏坏的不让他得逞，说出两个字……
你猜！
莫离无语望天，闭上眼睛不想理她，他都这样了，还不给他一颗糖吃。脸上扑来她的气息，唇上落下她的柔软，他睁开眼睛看见她就在眼前，那么深情的凝视他，那么柔情的深吻他。
这或许，就是她另一种语言的答案吧！
她爱他！
莫离接受了，很好哄的接受了，他闭上眼睛迎合她。没有过多的激烈，只轻柔的吻着，如胶似漆。
“好了，今天就吻到这里，我去叫院长过来帮你检查。”他唇上的温度不高，嘴里的温度却高的有点灼烫，程清瑶没敢太闹，浅浅的吻完便抽身出来。
他似有不满，却露出倦意。院长过来检查，说一切都好，让他安心养着就行。
院长要离开，莫离却一直用眼睛看他，看得他莫名其妙，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他过去把陪床推过来，和病床挨在一起，这样程清瑶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能睡在莫离的旁边，伸手就能摸到她。
牵着她的手，莫离睡得很安稳，护士进来几次帮他换药，他都没有醒。可是，程清瑶睡不着，明明很累很困可就是睡不着，她心里有事，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琢磨到天亮，她也没有琢磨清楚，很艰难的选择！
上午八点，莫离睡醒，精气神比昨天好了许多，还说肚子饿，想吃东西。
程清瑶进厨房用破壁机给他做了鸡汤，喂到一半，助理医师过来看他，见他吃得挺香，就和他侃上了大山：“你家程清瑶哭得老惨老惨，那眼泪啊够我们医院冲洗两次地板……她还跟我说，说你不想做医生，想换一个更刺激的工作，结果好了不想做医生做病人，躺病床上刺激不……你都没见你那天，老惨老惨的，哪都是血，程清瑶身上也都是血，你知道我第一眼的感觉吗？麻痹的，腿往下跪啊，想着我家男神怎么就成这样了……”
助理医师侃个没完，莫离也愿意听他说程清瑶的事情，满满的都是担心都是爱。他越说越来劲，还自己加情节，听得程清瑶哭笑不得。又有几个医生过来看他，见助理医师说得口沫横飞，他们也一起编。
莫离明明知道有假，还是笑得开心！
程清瑶却是听不下去，也正好借这个机会离开：“他们在这里陪你聊会儿，我下去买点东西。”她离开了，却没有去买东西，而是去了另一座病楼，找严医生。
严医生正好在，也正好闲着，看见她过来有点惊讶，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莫医生怎么样了？听院长说他昨天就醒了，一切都好，我还说中午过去看看他呢！”
“他挺争气，恢复的不错。我本来担心他失忆，结果没有，都还记得。今早起来，精气神比昨天强，烧也退了一点，还喝了半碗汤，这会儿正和他同事在病房侃大山呢！”说话间，程清瑶把门关上并反锁。
她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把这件琢磨了一整夜都没有琢磨透的事情跟严医生好好说说：“严医生，我今天来找您，是想问问您，我这体质能做流产手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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