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他是！
他是……莫离！！！
巨大的两个字像钢针般深深刺入她的眼睛，她瞳孔放大，心口震痛，一道电流从脑仁蔓延四肢百骸，双手瞬间无力，手机摔落地上。
不可能！
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莫离？！！
她试探过莫离，问过莫离，莫离也亲口说过不是他。亲口说过不是他，现在又怎么可能变成他？不是，不是，不是……肯定不是他，肯定是恶作剧，想要离间她和莫离的关系……
“瑶瑶，你怎么了？”姚依枫过来上洗手间，看见程清瑶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靠在墙上，手机还掉在脚边一直不捡。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捡起手机塞进程清瑶的手里，再轻轻地拍打她的脸，紧张地看着。
程清瑶心乱如麻，难以聚神，更不想说话，她捏着手机顺着墙根脚步凌乱地往前走。姚依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怕她出事，转身跟在她身后。
她没有去别的地方，回到自己座位就抱着头趴在桌上，许是头疼？许是夏逾又对她说了什么？许是……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姚依枫没去打扰，让她自己先静一静……
程清瑶怎么静？
满脑子都是那句话：“金主是莫离……宝宝的爸爸是莫离……”莫离，莫离，为什么是莫离？？？不不不，不是不是……“不要怀疑我说的每一句话……如果你还有怀疑，你可以自己去验证……我以我的人头担担保，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乱了！
乱了！
彻底的乱了！
当初她也怀疑是莫离，因为怀疑才会去试探。可结果，一次次试探全部以失败告终。莫离被她逼得没办法，就亲口告诉她：“我不是他！”她也说过：“你是谁都可以，但千万不要是他。”
现在这样的信息，她要不要信？不信，又要怎样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所以，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些话都如刺般深深扎进她的心里，不拔不快。
手机在旁边又响起，新的短信进来，许是知道她会怀疑犹豫，那人又补了一条：“我不知道莫离是怎么跟你解释的，但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应该不知道他金主的身份。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你回过头好好想想，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他凭什么接收别人用过的女人？凭什么给别人的孩子当爹？他就找不到干净的女人？就生不了自己的孩子？”
看完这些，程清瑶的脑海忽的窜出严医生的声音：“我还是那句话，你俩的孩子不像你俩，还能像到谁？”紧接着，莫离的声音追进脑海。
“……宝贝儿，这是我们的宝宝，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的宝宝，我们俩的宝宝……傻瓜，这个宝宝就是我们的宝宝，他不仅会长得像我，还会长得像你，他身上注定会有我们俩人的影子……我们的宝宝，那他的脐带血我就有一半的概率能用……没有哪个宝宝比这个宝宝来得更合适，你就放心生，你所有的担忧都不会出现……”
程清瑶频频摇头，不敢相信这前后连贯的事实会是这样，她不接受，不接受，莫离就是莫离，金主就是金主，她就是这般不耻，就是侍候了两个男人。
不，不是莫离！
是谁都可以，千万不要是莫离！
不要！
程清瑶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如果是莫离……不不不，不敢想象，连想象都不敢，不要是莫离，千万不要是莫离……程清瑶以头呛桌，一万个不接受……
然而，那边好像知道她不会接受，又追来一条短信：“或许你会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是这样，你的金主就是莫离。你去美人馆卖初夜的时候，莫离正好和艾绾绾闹分手，心情低落跑去美人馆撒撒气完全有可能，你想想是不是这样的相遇模式？”
程清瑶要疯了，她拼命想甩开这个噩耗，那边却拼命的给她填塞。她的防线在一点点溃败，溃败的就快要保护不了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是吗？是这样吗？
乱了！
乱得了无头绪！
夏逾过来又想找她聊聊天，她却心烦至极，捂着额头说：“夏董，我有些不舒服，想请假回家休息。”
“啊？”不舒服？又不舒服？是肚子宝宝闹得吗？是动了胎气吗？夏逾担心的不要不要的，说来说去那也是他的外孙，紧张地扶着她，还叫司机备车：“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你回家好好休息，不着急上班。”
“不用，我已经叫好了车，就在外面等着。”程清瑶心烦，各种烦，烦得都不想听任何声音，她抚开夏逾的书，收好包脚步趔趄的往外走，却忘记锁抽屉。她拒绝任何人的帮忙，不要任何人的问候，夏逾有心无力也只能跟着，看她上了外面的车，才放下悬起的心。
程清瑶靠在车上，胸口憋得难受，一口一口大喘气，好难受，胸好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司机紧张地看着她，问她怎么回事，她却只字不语。又怕她出事，必竟大肚子在那里摆着，于是问：“要不要去医院？要不要通知莫先生？”
“不要！”程清瑶听到莫离的名字，忽然就像炸了毛一般声色俱厉：“不要告诉他，什么都不要跟他说，我缓一缓，缓一缓就好了。”
司机被她的暴怒吓到，怔了怔才点点头表示知道，然而眼睛也不敢乱看，借着观后镜一直盯着她。如果稍有不对，他还是要立即将她送到医院，通知莫离。
程清瑶的头在隐隐做疼，想必是过多的信息让她处理不了，她闭上眼睛，轻揉额头，心中拒绝的信息又一次涌进心头：“莫离缺女人吗？莫离为什么要接收别人用过的女人？莫离那么骄傲，眼里揉得进沙子？”
是啊！
莫离那么骄傲，张韩进还有赵斌都是他眼里揉不进的沙子，记得小苏过来借炖锅的时候，他还吃了醋，说小苏对男朋友好，她对他这个男朋友不够好。
以前，她也想过，莫离那么骄傲的人，这么会吃醋的人，为什么独独不吃金主的醋？金主来T市找她，他什么都没有说，还主动给她腾地方，这种大度符合他的个性和脾气吗？
可是，莫离真的说过保证过：“我不是他……他是他，我是我……”
乱了！
错了！
又是哪里错了？
程清瑶好烦，烦得剪不断理还乱，而那边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发来一条短信继续轰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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