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莫离回到家。
程清瑶还没睡，裹着睡衣抱着膝盖坐在飘台上。
这是她不开心的表现，不开心的时候她就愿意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凝望天空。莫离走进去她都没有发现，直至走到身边暗影扑来，她才惊觉的扭过头，看着他甜甜地笑：“回来了！累了吧！”
“本来挺累，看见你就不累。”轻轻地按着她的肩膀，没有让她滑下来。他挤了上去，将她抱到腿上拥入怀中，脸颊轻蹭她的脸颊：“怎么了，不高兴？”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残留着寒冬的冷气。在外面忙碌一天，他的眼睛布满通红的疲倦，胡茬也长出一层新的，蹭到她脸上扎得痒痒的痛。
她缩了缩脖子，噘着嘴亲了亲他的脸：“我没有不高兴，就是想你了。”
莫离喜欢她的糖衣炮弹，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要看不出你高不高兴，我还怎么做你老公？是不是因为谭夜樱？因为他们要出国，你们又见不上面？”
程清瑶有些心虚，避开他的视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有一点点，不全是因为她。”
“傻瓜！”
“哪傻了？我回来之后，就没有好好见过她。本来想着这两天等你忙完，就约他们过来聚餐，谁知道他们又要出国。这一出国不知道要多久，这学习又是学医，应该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学完的吧！”
莫离点点头，既然要去英国，就不能让他只是出去躲避艾绾绾。躲避艾绾绾的同时，他可以利用时间进修医术。因为是莫离出资，院长就没有客气，一口气给赵睿安排了三期不同难度的进修学习。
一期时长八个月，三期就是24个月！
两年的时间！
莫离避开艾绾绾的话题，把院长的安排和时间跟她说了说：“两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再说，学完一期，赵睿要回来做医学报告，让院长检查他的进修是否达标。那时候谭夜樱就能跟他一起回来，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见面，逛街，约会。”
“就是说，最短也要等八个月？”八个月后谭宝宝就有一岁多。一岁多的宝宝，她一次面没见过。刚出生的时候本来可以见，因为误会谭夜樱没有让她见，她就看了看照片。
委屈！
不开心！
手指生气地戳着莫离的心窝：“赵睿要去进修的事情，院长肯定有提前跟你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这两天就可以先约谭夜樱过来家里玩。我当面和她聊聊以前的事情，总好过电话里说。她现在虽然说不怪我，但我总感觉她的心结还在，完全聊不动，你懂吗？”
“懂懂懂。”莫离怎能不懂，可是谁敢让她们见面？就谭夜樱那心眼，就谭夜樱那心理素质，就谭夜樱那张嘴，他敢保证没聊几句事情的真相就要暴露。现在她虽然有点小情绪，但她是安全的，这就够了。
抱着哄，吻着哄，哄了很久很久她才缓过劲，长长地吁出一口闷气：“算了，先这样吧，等他们到英国后，我多给她打几个电话。等时间一长，慢慢聊开她的心结自然就会散开。只是，莫先生，莫医生，莫总裁，你最近对我是不是有点过份啊？”
“什么？”莫离完全听不懂，怔在那里不懂她的思维跳跃，他怎么就过份了？
程清瑶用力地戳了一下他的心窝，开始列数他最近的“罪行”：“我在医院抢救的时候，你是二十四小时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我清醒之后，你偶尔会走开，但走开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三个小时。我能下床后，你开始早出晚归，但再晚十二点也能赶回来。现在好了，我出院一回家，你连晚上都不回来，凌晨四点，什么鬼啊？莫先生，再这样恶化下去，我是不是就该天天独守空房？请问，我能申请重回医院接着装死吗？”
莫离被逗乐，笑得肚子都疼，眼泪都笑了出来，将她深深吻住。她又发现，又发现：“你还抽烟？”
“就抽了几支。”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就那段时间。”
“你怎么不学点好的？尽学这些吃喝嫖赌。”
莫离笑了，揪着她的话柄开始反驳：“吃喝，没毛病，我承认。赌，我一向不太喜欢，仅仅局限生意场合的应酬。至于嫖，我还真的没有开始学，如果莫太太准许，我可以出去试试，尝尝外面女人的滋味。”
“好啊，我批准，你出去嫖吧！”
“我出去嫖，你抱我那么紧做什么？”
“抱我一起出去长长见识。”说完，两人笑成一团，所有的疲倦、痛苦、纠结在这一刻统统烟消云散，包裹他们的只有开心。她的开心要相对单纯点，有家有爱有他就够了。而他的开心则是彻底的放松，艾绾绾已经对他没有威胁，剩下的就是将艾绾绾伏法。
两人坐在飘台又聊了几句，程清瑶就从他的腿上滑下来：“你快去洗洗，我去把宵夜给你端上来。看你这样，肯定是只顾抽烟喝酒，没顾上吃东西。先吃点垫垫胃，然后睡觉。今天我要你睡到自然醒，所有电话转到秘书部，行程让张阳飞给你往后推。”
“好的，程大秘书。”
“手机给我。”
莫离把手机掏出来放到她的掌心，她动作熟练三下五除二就搞定。电话转到秘书部，短信发到张阳飞。
张阳飞收到短信哭笑不得，他很想打电话告诉程清瑶：“程大秘书，你知道莫总有多长时间没来好好上班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都是多的。还改行程，他现在还有行程一说吗？”
张阳飞默默地受了，让莫离继续伪装敬岗爱业的好模样。还有啊，别家公司的总裁年底都是忙成狗，他家的总裁年底都是直接不见人，大事小事连年会这种聚餐都是他替莫离出席。
他就差没累死在工作岗位上！
明年要莫离给他涨工资，不然，不干了！
程清瑶没有发现他手机里面的异样，把手机还给莫离：“行了，快去洗吧，我下楼拿宵夜。”
“你行不行？会不会爬楼爬到天亮？”莫离接过手机，也不怕她查手机。他手机里面那些没用的东西，他早就做了清理，程清瑶根本没可能发现。他说过，不让她参与就是不让她参与。
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她发现！
程清瑶瘪瘪嘴，手指了指莫诺柠的房间方向：“有她在，我就没什么不行的。这几天她天天逼我爬楼梯，我现在就差健步如飞。你等着，十分钟肯定上来。”
莫离好心疼，又不能一直惯着她，让她慢慢走过去：“你慢着点，时间不着急，要是累了半路就歇几次。”说完还是不放心，又追到门口补了一句：“把大灯打开，别摔了，看着脚下的路。”
“知道啦，真是啰嗦。”程清瑶扶着墙慢慢往前走，过道没有开大灯，应急灯就足够照亮脚下的路。走到楼梯口，她发现客厅的门口团着一团黑色的影子。看不清是什么，但是影子会移动。
移动的很慢，鬼鬼祟祟的往前慢慢地移动着！
程清瑶感觉很奇怪，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难不成是下人在偷东西？还是潜进了一个贼？
不不不，莫家的下人都很优秀，不要说偷，就是白给他们都会推三推四，觉得自己不该拿。莫剑翎在对待下人方面，从来不吝啬，人心也是极好的。至于贼，更不可能，门口有门哨，四个方位有监控，如果不小心碰到机关，警报器会响。所以，除了高级贼，一般的贼完全潜不进来。
程清瑶没有叫，小心翼翼地躲到拐角的后面，然后伸长手把灯打开。灯一打开，黑暗的客厅瞬间亮如白昼，藏着的身影再也藏不住，完完全全地显现在程清瑶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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