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纳坐在病床旁边给病号削苹果。
德拉科翘着脚,躺着看自动翻页的魔法周刊。
“疼吗?”罗伊纳将完整的一圈苹果皮,丢进垃圾桶,小刀斜插进果肉,剃了个斜角的苹果块出来,递到德拉科嘴边。
“受伤还能有假吗,你又不帮我作弊成假流血。”德拉科悠哉接受罗伊纳的投喂,压低声音,“你是没看到庞弗雷夫人帮我包扎时候鄙视的眼神,我这次可真是丢脸丢大发。”
罗伊纳削了一大块苹果肉,塞他嘴里,“你可得了吧,大题小做一向都是你的作风。娇气鬼。”
德拉科嚼着果肉,刚一动双手就嘶地抽气,想起自己的单边手受伤了,于是只抬了一只手臂垫在脑袋后边,“我爸什么时候来啊,难道还要等下班才关心受伤流血的儿子——你这次瞧到我的好人缘了吧,看看扎比尼那关心的模样。你冷漠得连戏都不演,好歹作为潘西为我哭上一哭。”
罗伊纳哼笑,“他可能平时被你挖苦出感情了,你这么想帕金森,明年倒是可以朝夕相处,但她不是和扎比尼还保持着笔友关系吗?你不在意……”
医疗翼的大门打开,响起几道节奏不一样的脚步声。
德拉科立刻抓住漂浮的杂志藏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装模作样地哼哼唧唧起来。罗伊纳站起来,把苹果放床头柜。
“德拉科,我的儿子,伤得重吗——”卢修斯标志性的声音响起。
庞弗雷夫人拉开隔开病床的白帘,“马尔福同学受伤的手已经止血包扎好了。”
“马尔福先生,我想德拉科应该受到了妥善的处理。”邓布利多说,“我们应该相信庞弗雷夫人的医术。事情一发生,孩子就及时送过来了。”
“我把儿子送过来,也是相信——在您管理的学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故。”卢修斯说,然后弯下腰对德拉科嘘寒问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是在上课时出这样的教学事故?伤得有多严重?”
罗伊纳默默地推开,把舞台交给马尔福父子。
德拉科立刻浮夸地配合,皱着脸说,“很疼!爸爸你别动我手——我刚刚以为我要死了,流了好多血。我再也见不到你!爸爸!都是那个围场看守弄来一群畜生上课!”
斯内普上前,也捏了捏德拉科包扎好的胳膊,心中了然,撇过头一闪而过露出嘲讽的笑容。“没伤到骨头。”他慢吞吞地说。
“但是还是很疼!”德拉科扭过头不去看斯内普教授,他埋下头,扯着卢修斯的西装衣角。
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还是滴水不漏的笑容,“庞弗雷夫人,你再为德拉科检查一遍吧。”
医疗角的大门又响了一声,麦格教授带着海格走进来。海格拿着一块脏帕子,抽抽搭搭像一只委屈的海豹,语无伦次地说,“对、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
卢修斯和斯内普不约而同露出嫌恶的表情。
庞弗雷夫人只得按吩咐再一次给德拉科治疗,“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还是很疼!呜呜呜,爸爸……”
卢修斯挑了挑眉,遗憾道,“比起检查结果,我们更应该看重孩子的感受不是吗?万一这次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到时候愈合再发现可全晚了。而且,还不知道德拉科有没有勇气再上这门课……说实话,校长先生,这位猎场看守——之前可完全没有教学经验,就这样被任命为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还在开学第一天就让孩子没有防护措施去接触xxx级别的神奇生物,作为孩子家长兼校董会理事,我对这个任职相当不认同以及质疑。”
邓布利多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透过半月形的镜片看了海格一眼。麦格教授点头,“这个课程设置的确太冒进了,特别是对于从未接触选修课的学生来说,充满风险。”斯内普也颔首,他把双手放进黑袍子的口袋,挺直腰说,“第一节课应该先从照顾零危险的弗洛伯毛虫开始,然后循序递进,理论知识的学习也很重要,过些时候再让鹰头马身有翼兽上场。哪有实践课在前,理论课在后的道理。海格,我看你很久没上课已经忘了这回事了。”
海格惊天动地地擤鼻涕,含含糊糊地说,“我、我很抱歉。”
“这次是有些匆忙,发生这个意外真的很遗憾……”邓布利多拢手,“保护神奇生物课程的原教授西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请辞得太匆忙,而且海格在之前的猎场看守工作中完成的相当出色(“谢谢、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海格抽噎道),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我相信他会是个合格的教师。”
“我会把这次事故上报给校董会其他理事知道。希望校长可以给一个让我满意的处理结果。”卢修斯拖长语调。
邓布利多拍了拍海格的后背,“那么,我们先离开,给马尔福先生一点儿独处时间。啊,瑞文小姐,也跟我们出去吧,到了晚饭时间你陪了德拉科一下午也辛苦了。德拉科的晚餐我会让家养小精灵送上来。”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离开,卢修斯坐在床边,摸了摸他淡金色的脑袋。
德拉科这才赶把头抬起来,眨巴眼睛,“妈妈知道了吗,是不是很为我担心。”
卢修斯勾起单边嘴角,捏了捏儿子稚气未脱的脸,“我没告诉她。我还不知道你,你当我们都是海格那样的傻子吗,谁不知道你在装假。伤得有多重?重得都快愈合了。”
被识破的德拉科吐舌,“但是刚开始流血真的很疼啊!”
卢修斯跟德拉科说了会话,看了看黑下去的窗外,“行了,你好好听话乖乖学习。我该走了。”卢修斯走出校医院,看见了站在门外等他的斯内普,开玩笑:“没想到你要送我,让你久等。”
斯内普挑眉,“那么走吧,摄魂怪把学校围得严严实实。”
话说两边,罗伊纳的肩膀被邓布利多搭上的时候,她心中警铃大作。
可邓布利多一直没说话,直到快走到饭堂,邓布利多才想起她似的,关怀地问,“瑞文小姐和德拉科的关系很好啊。”
罗伊纳露出乖巧的笑容,“对啊。”
“瑞文小姐这学期选的选修课是哪几门?”
“是麻瓜研究和保护神奇生物课。”
邓布利多恍然地点头,“选择麻瓜研究课的学生一直挺少的,麻瓜和混血的孩子已经足够了解,大多巫师家庭的学生又不乐意了解。瑞文小姐有一颗包容的心。这次德拉科受伤,瑞文小姐知道消息很及时呢。”
罗伊纳装傻,“不止是好朋友,我也算他表姐呀。”
邓布利多点头笑笑,拍了拍罗伊纳的肩,“进去吃饭吧。”
-
深夜,霍格沃茨的后门出现一个黑斗篷。她轻而易举地打开门,守在后门的两个摄魂怪看到她却立刻远离了铁门。
罗伊纳深夜穿越苏格兰,抵达英格兰。她推开门,放下兜帽,走进破釜酒吧,拒绝侍从的询问,捕捉到向自己招手的同伴,走向吧台的角落,她打了个响指,“一杯朗姆酒,谢谢。”
她注意到他手上报纸的头版头条——
“达夫镇,这可离霍格沃茨不远,可真顽强。”
雷古勒斯把报纸对折,坐直身子。
为防止摄魂怪察觉到和他们相似黑暗气息的雷古勒斯,保险起见,罗伊纳没有让他留在霍格沃茨。雷古勒斯以吸血鬼的伪装身份在破釜酒吧住下。
罗伊纳掏出一张便签纸,“看看。”
雷古勒斯刚一打开,惊慌失措地把纸倒扣,他谨慎地环顾四周,“我们还是上楼说吧。”
罗伊纳接过汤姆递来的朗姆酒,喝了一口,“这有什么关系,我布置了忽略咒。捞起你的衣袖对比一下,是不是一模一样。”
无奈,雷古勒斯撸起袖子,露出在小臂上的黑魔纹身。罗伊纳拿起便签纸,端详黑魔标志,满意地点了点蛇信子,“完全一致。”
她解释,“之前你刚被打捞上来,我就已经切断汤姆·里德尔对你的控制,但并不是黑魔王对食死徒的控制,而是主人对阴尸的约束。这种效力很低,他几乎不能清楚感知是何种连接断裂了。你死后,他那儿就已经无法保持黑魔标志对你的联络和号召,什么契约魔法也没法命令一个死人,当巫师死亡,誓约就自动结束了——这是常理来说,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也没有第二次实验的机会。我尽可能根据纹身图样,复原他设计咒语的过程了。”
罗伊纳一口饮尽酒杯的酒,抽出魔杖,“让我来试试,反咒能否成功解除这个契约魔法。”罗伊纳专注地看着黑魔标记,开始念咒。
一切很顺利,在两双眼睛的紧张注视下,雷古勒斯的纹身被被擦拭墨水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距离伦敦很远的阿尔巴尼亚森林里,尚是婴孩大小的黑魔王又一次从混沌中醒来,他能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的联系断了,就像之前几次一样的睡梦惊醒一样。魔法部开始对附近搜查,他们得找个安全地方转移,他现在得迫切再恢复一些魔力。
“表面上,这个魔法很成功。”罗伊纳摘掉手套,细细摩挲雷古勒斯的上臂,“可惜现在不能用在卢修斯身上,至少要三年后,马尔福可能和里德尔关系破裂之后。”
罗伊纳让吧台后的酒保再来一杯酒,稍微放松了一些,从储物袋拿出黑壳日记。
“你拿着它去趟巴尔干半岛[1]吧。现在他应该在逃亡的路上,我走不开,你现在两重契约魔法的约束都没了,可以利用这个魂器追踪他的残体。只需要避开搜查的傲罗就好,不过你要相信傲罗并不一定会十分认真每一寸土地都追踪到——”罗伊纳冷笑,“要不然怎么会放过孱弱的状态的里德尔和一个筋疲力竭的食死徒,没法掌握这一年他的动态我有些不放心。我猜吸血鬼的支持就是流亡途中取的,毕竟罗马尼亚离得很近。”
雷古勒斯接过日记本,这本魂器是在上学期罗伊纳分离原日记魂器更大部分所得。
“你放心,我作为过来人很负责地告诉你,魂器和魂器之间没有联系,除非他取得本体的地位。”罗伊纳叹气,“要是能知道,我早就剩余灵魂碎片都融合了,也不至于四处试探。还是——”罗伊纳打量面带犹豫的雷古勒斯,“你想和你哥哥见个面?”
雷古勒斯苦笑,“我没有这个念头。”
“我忘记和你说了吗?未来几年,直到他死去,他都会住回布莱克祖宅。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罗伊纳眨眼,“或许这次你可以带上克利切,权当散个心——顺便让他在侍奉西里斯的时候把嘴牢牢闭上。家养小精灵的追踪魔法会帮你大忙。”
“我是该去做点事,让自己不再想以前的事和西里斯的现状了。”雷古勒斯抚摸日记本表面,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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