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工房赶不上进度,再说了,咱不差钱。”
秦小满从怀里摸出一沓契票。
十张十万两的契票,上面盖着“乾瑞钱庄”的章印,看呆了李得宝。
一百万两?!
“小、小满哥,你把你家十万亩地卖了吗?”
别看李家也能掏得出一百万两。
但是需要变卖祖业。
日常手里能够流动的银钱,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两。
这还是跟着秦家一起开始卖毛刷、倒手卖瘦肉和猪下水,手里积累了余钱。
以前手里能有五六万的流动银钱就不错了。
“十万亩地是我家的基业,我把我卖了也不能卖地。”
秦小满抽出一张契票,将剩下的塞回胸口,对着眼睛冒绿光的李得宝解释。
“这里面有三十万两是朝廷给的再生稻尾款,还有七十万两,是我赢的。”
“赢?”
李得宝大吃一惊。
“你赌什么能赢七十万两?”
天府就是好啊。
有钱人多,傻子也多。
秦小满逢赌必赢这件事,在富阳早就是家喻户晓了。
“赌诗词歌赋、对对子比算学,你要试试?”
秦小满的这番话,直接给李得宝火热的心脏降了温。
李得宝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赌别的可以,赌这些……我一窍不通。”
“没事,我可以教你。”
“小满哥,时候不早了,我没吃早饭你还没买工房,抓紧时间卸船?”
李得宝瞬间对这些玩乐失去了兴趣。
比起学习那些文趋趋的东西,他更适合卖苦力。
船上的油布拆开。
露出了装在麻袋里的羽绒。
秦小满随便抽查了几袋,发现质量很好。
有许多是陈年旧毛但没有油污,上面的味道,利用肥皂就能消除。
“小满哥,这些可是我挑着收的,好多人想以次充好,还有的想往旧毛上面抹油显得铮亮卖个好价钱,让我的人一下子就闻出来了,我一把火给它扬了。”
这种事在情理之中。
世上总有想占小便宜的人。
在收的时候给几把毛抹了油蒙混过关,装进口袋里的都是烂毛烂绒。
“李得宝,你这次确实做得不错,等李叔回来,我一定给你请功。”
“有你这句话,等明天船开了,我保证再北上给你收二十条船的羽绒回来!”
羽绒卸下船。
又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这船上拉的原来是鹅毛鸭毛,听说还是花钱买的?”
“买这些做啥子用?”
“没听说吗?秦家种出再生稻,当初是为了养鹅鸭,拔了毛做啥子羽绒床垫。”
羽绒床垫并非新奇的东西。
人群里。
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董家小厮。
得知秦小满今日搞这么大的阵势,是要在天府造羽绒床垫。
急忙去向新任总管事汇报。
“公子,董家的人。”
秦小满看了一会儿卸货,正准备走人。
听到唐叔的提醒,朝着人群里看去。
人头攒动,看不出哪个穿着金线织成的服饰。
“没事。”
秦小满毫不在意地说。
“他们知道了也无妨。”
反正货源早已掌握在他的手里。
董家人有那个脑子猜到他要做什么,再汇报京城,想要反击时,大局已定。
“得宝,我先走了,这里你盯紧些。”
“小满哥你放心,心中无女人,做事自然成!”
李得宝拍着胸脯保证着。
能够将十船货从千里之外运送至天府。
李得宝也并非是个草包。
再加上吃一堑长一智,如今也是一个用着趁手的帮手了。
秦小满上了马车,掉头往西走。
天府城池乃是剑南道最大的,所圈之地,哪怕是市郊,依旧人流如织。
沿着河道走了十多里地,人流渐渐稀疏。
远远能够看到城楼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工房都是用青砖红瓦盖的,十分大气。
只是工房附近的野草下了数次雨,长了老高,加上附近人烟稀少,显得十分冷清。
“城中村比城外好。”
秦小满想到董家制衣行开在城外。
晚上要出了事想出城,还要再经过一道守城士兵的验证。
贵点他也能够接受。
毕竟五万两能够在富阳买五万亩荒山了。
“公子来了!”
马车走到大门口,川朴便迎了上来。
他早已遣了川朴来同卖工房的老板打声招呼。
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管家模样和两个小厮。
管家手里拎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地契和房契。
一行四人正翘首以望,看得出来,确实是着急出手。
“金老板好。”
秦小满下了车,主动凑上前去打招呼,拱手作揖行了个见面礼。
“唉哟,秦先生的大名早在天府传遍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金老板也很上道,上来一通热络的客套后,比划着身后的工房。
“我家的工房,绝对是天府城内最大的,用料也是最好的,要不是急着出手,我也不会降价卖。”
从五万降到四万五,那绝对是甩卖价。
秦小满也打听过附近的价格,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行,四万五我买了,只不过……”
他比划着长草的那些空地。
“这旁边多出来的十几亩空地是金老板你家的吗?”
“啊……对。”
金老板一咬牙,痛快地说着。
“一共十五亩空地,平时是用来装卸建材腾地方用的,秦老板你给钱这么爽快,我也不单独卖,送你了。”
十五亩城中村的空地,也能卖上千两。
其实秦小满是打算买的。
不过对方要当个搭头,他乐见其成。
谈妥了价钱,剩下的就是交钱,去府衙更名。
“川朴,你拿着契票去钱庄换十万两银票,让钱庄差个人送到府衙来,剩下的这些,你给我爹送去。”
秦小满把六张契票递给川朴。
“让钱庄的人来送?”
川朴微讶。
十万两银票呢。
公子放心?
“钱庄是长公主开的,银票丢了我就去找长公主要。”
秦小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扫了一眼面色微妙的唐叔。
急忙转移了话题。
“走吧,去府衙。”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接收新工房,打造新的制衣间了。
……
城外。
董家制衣行。
董必诚大摇大摆地在制衣行各个工房和仓库巡视了一圈,当众宣布“新管上任”的消息。
又亲自下了地窖去查看了完好无损的粗麻。
“该怎么做,你们两位比我清楚,找个适合的天气,把事情办好。”
两个时辰前还用商量语气说话的董必诚,此刻,已经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是,请总管事放心。”
“我们一定为您效犬马之劳。”
两位管事亲自将董必诚送上马车。
董必诚走出去老远,脑袋探出窗外,还能够看到两人目送他的情景,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接下来,就是去邻县摆威风、拉拢人心。
马车刚起步,家里传信的小厮骑马疯跑过来。
“吁!”
泥点子甩了一脸,董必诚刚要斥责,传信小厮紧张地大喊。
“老爷!不好了!”
“秦家有新货抵达城西渡口,船上装的货好像是羽绒,说要做羽绒床垫。”
羽绒床垫?
董必诚略一思考,便想到了是何物,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羽绒床垫那可是精贵的东西,秦家卖也卖不了多少床,不足为虑。”
他目前要考虑的就是,在先保住制衣行和相关店铺的生意下,趁着京城下达任命前,拉拢更多的人脉。
“可是老爷……”
传信小厮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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