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一进将军府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然亮了,身上的伤口已被人清理包扎过,就连衣衫,也换了一身干净崭新的。
“醒了?”温止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的同时,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不宜吃油腻之物,喝些粥吧。”
“伤口你帮我包扎的?”
“是。”
“衣服你帮我换的?”
“是。”温止陌将粥放在桌子上:“不然王爷希望是谁?要不然王爷告诉我,您那个求而不得的人是谁,我把他请来服侍你?”
“陌儿醋了?”萧玦笑的越发蛊惑人心。
醋?温止陌没发觉自己语气异常,他与萧玦不过是各取所需,就算吃醋也不吃到萧玦身上。
萧玦这人除了轻浮些,其他都不错,可再好,注定也不是自己的!
“本王的身子都被陌儿看了,还被陌儿带上了床,陌儿难道不应该对本王负责吗?”
说的理所当然,就像良家妇女被无赖偷窥了一般。
一个男人,还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人,身子还怕被看!
温止陌一脸嫌弃地瞥着萧玦,却见萧玦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望着自己。
美人颦眉,温止陌有些招架不住,他轻咳一声,端起粥递到萧玦面前:“尝尝,我的手艺。”
“堂堂将军府的二少爷,竟然会煮粥。”萧玦嘴上说着不相信的话,可手却稳稳接过了碗,丝毫没有犹豫地用勺子喝了一口。
“这粥……”
“不好?”温止陌看萧玦脸上的表情竟带了几分痛苦,不由心下狐疑。
厨艺他虽不精,但煮粥的水平应该不差吧。
“没有,很好,只是……”萧玦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笑着开口道:“本王不吃姜,劳烦陌儿帮本王挑出来。”
不吃姜?
温止陌虽与萧玦不熟,但他知道,萧玦是吃姜的,而且很爱吃!
前世一次宴席上,他清楚地记得,有道汤,姜味极浓,唯有萧玦将汤喝光了。
当日萧冯还讽刺萧玦,阴气太重,确实需要姜来驱一驱。
温止陌探究的目光在萧玦身上扫视,总不能这人也跟自己一样重生了?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温止陌皱眉,闪身出了房间。
“何事?”
“太子带人闯入将军府,说有贼人潜入他宫外的宅院偷了他为皇上寿辰准备的贺礼,那贼人被重伤后逃进了将军府,现在要全府搜查。”
太子?!不是萧冯!
他知道那些侍卫的主子势必是要找回来的,因此他一回将军府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可怎么是太子!
温止陌皱起眉头看了屋内一眼,萧玦骗了他,是试探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而且,前世这时候,可没闹出过什么丢失贺礼的事过。
不过如果是太子,似乎要比萧冯好对付的多!
“走吧,我们也去,”人来了,总得会一会。
下人们几乎都已到齐,整整齐齐排在前院,就连母亲和付雅也到了,与太子带来的人相对而立,气氛紧张,似会一触即发。
温止陌刚露面,太子的视线便冷冷的投了过来。
随即一招手,“人到齐了,给孤搜!”
太子萧裕乃当今皇后唯一的儿子,所谓母凭子贵,作为一国之母,她自然要想方设法让自己儿子坐稳这个位置。
因着嫡子身份,再加上皇后的手段,倒让这位文不成武不就的大皇子稳坐太子之位。
慢着!”温止陌几步上前拦下太子的人,不卑不亢朝太子开口道:“殿下此举怕是有失身份吧。搜查寻常百姓,尚且需要搜查令才可行事,更何况这里是将军府,太子要搜,就算没有皇上圣旨,至少也得有御史的督察令,您这样随随便便闯进来,是欺负我温家无人吗?”
太子今日身着件墨色的缎子锦袍,袖口露出金色镂空木槿花镶边,腰系玉带,双手背在身后,眼高于顶,面色阴鸷的与温止陌对视,“孤今日便欺了你温家又如何?”
太子自幼就是天之骄子,形势一向张扬,他犯了错自有皇后替他善后,皇上也因他是嫡长子,对他多有宽容生,日子久了,便觉这普天之下再不该有人敢忤逆他。
温止陌抬手,“那殿下请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要行使皇权,草民等人自是无敢不从。”
“殿下,”身旁的人轻声提醒,行使皇权这等罪名扣下来,即便是太子也受不住。
“放肆!你敢威胁孤?”太子的声音猛然又严厉几分,他高高在上习惯了,何曾有人敢这般跟他讲话。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胁他,无异于在打他的脸,遂怒道:“温家包藏刺客,罪不可赦!今日孤偏要搜,你能如何?即便是父皇知道了又如何?”
“若太子执意一意孤行,臣无话可说,”温止陌边说边侧身让出一条路:“父亲深受皇恩,我们温府自然不会做对不起皇家的事情,今日若太子要查,无人会拦,您若能查出温家包藏刺客的罪证,我等当场伏诛,可若查不出,温家也绝不忍气吞声,只能殿前见了。”
“好啊,孤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太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给孤搜,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
“哥……”温付雅紧张地往温止陌身旁蹭了蹭。
“没事的,”温止陌轻轻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有哥哥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他们好凶。”
“有时候,越凶的人,下场也越惨!”温止陌的声音很轻,但确实实情。
太过招摇,不会隐藏自己,前世这位飞扬跋扈的太子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害了他!
一阵鸡飞狗跳,不消片刻,将军府已然一片狼藉,侍卫们恨不得将花花草草都刨出来看看土里有没有藏东西。
“禀报太子,后院发现大量金疮药和带血的纱布。”不多时,一个侍卫手里拿着物品急急来报。
“呵!”太子冷笑道:“温止陌,看到没?刚刚你不是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吗?现在物证都有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
“慢着!”温止陌一步上前看了一眼所谓的证物,话语中带着几分讽刺:“你们既然搜到了物证,怎么就没搜到人呢?这搜查的,还是不细致啊。”
“你还有理了?信不信孤现在就治你个不敬之罪。”太子指着温止陌道:“把人交出来,否则,孤就只能把你带着了!”
太子话音刚落,侍卫门便拖着一人出来扔在了地上,“殿下,在后院发现了此人。”
被拖来的人昏迷着,腿上还在流血,被一路拖着血迹已然渗透了裤子,一看便知伤的不轻。
“此人是谁?”太子质问。
“梁儿,这…陌儿,你表哥怎地流了这么多血,不是请大夫包扎过了吗?”
温母开口,道明了柴梁的身份。
温止陌淡漠道:“许是被这样拖过来伤口又裂开了吧。”
太子眯起眼睛,将目光看向了昏迷不醒的柴梁,“你表哥伤的,可真是时候!”
“孤怎么不知你还有个表哥?”
温母正想解释,被温止陌拦了下,“外家亲戚,来京城没多久,太子一打听便知。”
“哼,那就更可疑了,带走!”
“太子殿下且慢,”温止陌阻止太子的同时,故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实不相瞒,他是三王爷的人,您这一带走,怕是……”
“老三的人?哈哈。”温止陌的话倒正合了太子的意,太子突然带着浓浓讽刺口吻大笑起来:“孤怕他?他的人我就更得好好审审了!带走!”
太子如来时一般,大摇大摆地带着两队人,拖着柴梁出了将军府。
温止陌看着太子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低头笑了笑,他挺期待接下来的狗咬狗。
而人前脚刚走,后脚温家人便听到见温兆明在前院的怒呵声,“身为太子,怎可如此行事,实乃江山社稷之不幸,我温家世代忠良,怎能让他如此欺负了去!”
知晓发生了何事的温兆明差点气晕过去,他就说为何今日一下早朝太子就差人把自己支开,原来是要演这出!
温兆明恨不得马上追上去找太子讨个说法。
安抚好母亲和妹妹的温止陌闻声到前院寻到了父亲,“父亲,这等无妄之灾,温家可不能白受。”
温兆明看向格外冷静的次子,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温止陌道:“父亲,将军府乃先帝御赐,您这个大将军之位是皇上亲封,打将军府的脸无异于是打两位帝王的脸,温家没守好这先帝御赐的府邸叫人随意闯了进来,此乃不忠不敬,自当入宫请罪。”
换个说法,也叫告状。
只让太子以为那个所谓的刺客跟萧冯有关系还不够,他得让太子觉得温家告状也是萧冯授意。
“父亲,儿子去一趟三王府,带儿子回来后,父亲再入宫。”
温兆明点了点头,孩子长大了,也更有主见了。
温家也是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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