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一场尴尬的氛围中吃完饭,乔燕玲逃也似地收拾了碗筷,直奔厨房,徒留邱星安和楚国安两个人面面相觑。
邱星安贼笑着坐到楚国安旁边,小心地瞟了一眼厨房里忙碌中的妈妈,她轻声询问道:“楚伯父,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妈啊?”
楚国安闻言,脸腾地红了。
邱星安看着楚伯父眼睛闪闪躲躲,颇为害羞的模样,捂嘴轻笑,只是问认识不认识而已,就突然脸红了,楚伯父到底是有多纯情啊!
邱星安继续小声打探道:“那你是暗恋我妈吗?”
“腾”地一声,楚国安猛地站起了身,看也不看邱星安调笑的模样,支支吾吾地回了句:“我,我去洗澡了!”
看着楚伯父落荒而逃的模样,邱星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沙发上直捂肚子:“哎哟!笑死我了!哈哈!”
洗好碗筷的乔燕玲回来,就看见笑得疯魔的女儿,她抽了抽嘴角:“我说,小安,你干啥呢!”
邱星安艰难地摆摆手:“没事儿妈,我就想笑一会儿!哈哈!”
乔燕玲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她还是想一直笑下去的趋势,乔燕玲颇为坏心眼地提醒了一句:“别忘了,你还有作业没写呢!”
“额……”笑得天昏地暗的邱星安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愣了一会儿,显然是还没想起作业这回事儿,反应过来后:“oh!no!”
看着女儿仰天长啸地直奔卧室,乔燕玲好笑地摇了摇头。
***
夜里月光淡如水,透过窗户直照进漆黑的卧室,卧室里寂静无声,唯有平稳的的呼吸声交错。
母女俩躺在双人床上,都觉得恍如梦境。
明明一个多月前,她们还是天人永隔,如今却亲密地躺在一张床上,旁边就是触手可及的温暖。
邱星安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因为月光穿过卧室的原因,卧室内的大致轮廓还是被她尽收眼底。转过头,邱星安看到同样睁着眼睛的妈妈,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悲凉,她终究不能长久地待下去……
张张嘴,邱星安还是残忍地出声了:“妈妈……”
乔燕玲没有转头,事实上,她对女儿接下来的话还是有预感的。
“我待不久的……”
果然。乔燕玲眼里闪过了然,尽管不愿意承认,尽管不愿意想起,事实终究还是摆在了面前,女儿不会陪自己一辈子,她始终是要离开的。
没有得到回答的邱星安知道妈妈很难过,可她也没有办法,邱星安声音哽咽着陈述着事实:“妈,我已经死了……”
乔燕玲闭了闭眼睛,眼角闪过晶莹,一开口,便是有些沙哑的嗓音:“我知道……”
“妈,你知道吗?”邱星安抬手覆盖住了眼睛,“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为了我,为了这个家总是付出了太多,而我也不能尽到做女儿的职责……”
抽了抽鼻子,邱星安拖着哭腔继续说道:“妈,我希望您再组建一个新的家庭,我希望您有人疼,我希望以后有人照顾您,这样我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着您……”
乔燕玲无声地流着泪,没有什么比自己女儿对自己袒露心声更令人心疼的了,她翻身楼住了邱星安,声音里是掩饰不了的哭腔:“妈知道,妈都知道。”
随手抹了下眼泪,邱星安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妈,你以前认识楚伯父吗?”
乔燕玲身子明显一顿,她僵硬地挪开手臂,背过身去,不理会眼睛突然亮亮的女儿。
“妈~”邱星安抱住了乔燕玲,开启了终极技能——撒娇:“妈,你就说说嘛!”
第一次撒娇的邱星安恶寒地抖了抖。
乔燕玲僵硬了下,仍旧不理会她。
见乔燕玲不理会自己,邱星安轻轻晃了晃妈妈的身子,再次嗲嗲地喊了句:“妈~”
受不了的乔燕玲无奈转身:“好了好了,妈说还不成吗?别晃了,要晕了!”
“嗯!”邱星安收回手,满脸的八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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