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嫁给谁，我都得给红包，一样的。”安子沫挥挥手，不以为意。
孙如眯起眼睛：“除了我，她还能嫁给谁？”
“做人有时候不要太过自信！”安子沫摇摇头，看看前面的小渔村，“是不是到地方了？”
“到了到了。”孙如连连点头，“你放心，我还找了几个群众演员，我们一起去就行了。”
学生市场调研嘛，总是要几个人一起的。
孙如就负责当老师了，再找三五个群众演员，就很相似了。
安子沫竖起大拇指：“很靠谱。”
“那当然。”孙如下车，“走吧，从这里走过去，不太容易被他们发现。”
这个小渔村很多都是当地的渔民，靠出海捕鱼为生。
孙如这次找的，都是有七年以上出海经验的老渔民，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当初能半夜三更把一个人丢下海，想来对这片滩涂肯定是十分熟悉的，所以当时可能就需要好几年的出海经验，现在算起来，七年恐怕都是不够的。
“根据你说的声音年龄，筛选了一下，今天应该一家家都在。”孙如把一个书包给她，“这里是小礼品，让他们做一份调查你发给他们一个小礼物，他们应该会很乐意跟你多说说话的。”
安子沫看包里面，都是发夹气球一类的便宜货，很符合她这个穷学生的人设。
“走吧。”安子沫点点头，背上书包。
果然看到已经五个人等着他们，两女三男，加上孙如，正好组成六个学生和一个老师的组合。
“你尽量让他们去问，我已经交代过了。”孙如嘱咐，“你少说话，负责听。”
安子沫点点头。
大家开始找特定的目标去敲门。
最近这几天是休渔期，所以出海的渔民不多，大部分都在家，基本上一敲一个准。
安子沫竖起耳朵一个个听，孙如着拿着录音笔一个个录。
因为是市场调研，拿出录音笔来倒也不显得突兀。
但是一圈听下来，安子沫没有听到任何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有吗？”孙如小声问。
安子沫摇摇头：“有几个，似乎有些像，但我不确定。”
“你不是说记得很清楚吗？”孙如愣了一下。
安子沫叹口气：“我以为我记得很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场，忽然就不清楚了。”
“这边附近有三个渔村，不急，我们今天一天就能录完，你现场也听过，剩下的，我们回去慢慢听录音笔也可以，你放心，我早就做了无数次调查了，只要那两个人在其中，就绝对不会漏。”
安子沫抿嘴点头：“我相信你。”
六个人又走两个渔村，安子沫依然还是模糊。
明明那两个男人的声音无数次进入她的噩梦中，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要让她再听一次，她肯定能记起来。
可这次真的让她专心去听，她又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肯定是她打开放式哪里出现了问题？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可能那两个男人就在这些受访的人中间，可她却没有办法去抓住那个声音。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安子沫一遍又一遍听着录音笔，又回忆当天现场的声音，已经连续听了两天了。
她现在甚至不需要看记录，随便听一段录音就知道是哪个人说的。
可是她还是没有找到那两个男人的声音。
墨云琛见她两天间，不管睡觉吃饭都戴着耳机听声音，忍不住劝道：“你这样听，听力都麻木了，不如休息一下。”
安子沫愣一下，好像也有道理。
“外放听听看，我也给点注意。”墨云琛再次提议。
安子沫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你又没听到过那两个声音，你又怎么知道是谁？要怎么给注意啊？”
天才也没有办法画出声音的样子，他又去哪里核对？
“音频这种东西，有时候会跟当时的环境，心理因素结合的，比如当时他们的犯罪，可能就会心虚，说出来的话难免颤抖，现在他们接受的只是一份调查，平常心，不心虚，所以声音就有可能不一样。”
安子沫陷入沉思，似乎快要抓住要点了，可是又似乎抓不到。
“你再多说一些，我好像要抓住问题的关键了。”她看着墨云琛。
墨云琛想了想：“暂时只想到这些，你想想当时的环境，你身处的环境，是不是会带着一定的自己的臆想和艺术加工什么的，我先给你去做饭，别听耳机了，把耳朵听坏了。”
安子沫倒也从善如流，直接开了外放。
横竖她一个人也听不出什么来，指不定让这个天才男人听听就听出什么来了呢。
“豆豆，下来擦桌子。”墨云琛叫了一声，把擦桌布递给儿子。
安豆豆忍不住抱怨起来：“不是一向都是老***活吗？怎么这两天都是我干？”
“你妈忙！”墨云琛说得理所当然。
安豆豆嘟嘟嘴：“我也忙啊！”
说着，他将擦桌布往桌上一扔，正好丢在了录音笔上面。
安子沫正在外放声音，被茶桌布一丢，声音便改了味道。
墨云琛赶紧去拿桌布，却忽然被安子沫拉住：“别动。”
“怎么了？”墨云琛不解。
“听……”安子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什么？
墨云琛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这声音有点像了。”安子沫眼睛发亮，盯着他看，“我想起来了，我就一直觉得这么听有些不对劲，是环境，是场景，场景不对。”
“场景？”
“当时我被套在一个麻袋里，也就是说，我的耳朵上面相当于被蒙了一层麻布，就好像你说话用麻布捂住了嘴在跟我说话一样，所以我听到的不是他们当面跟我说的声音，而是用布蒙住嘴以后跟我说的声音。”安子沫一下子想通了，豁然开朗。
“有道理！”墨云琛点头。
“看来我歪打正着。”安豆豆也高兴起来，“老妈，你可得记得赏我。”
“擦桌子去！”安子沫和墨云琛几乎是同时开口，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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