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没注意。”苏安鸣摇头。
“露露说的真没错，你还真是个木头。”穆雨石摇摇头，“你这样子，怕是要孤独终老一辈子了。”
苏安鸣无所谓：“没关系啊，反正我家里也不是非要等着我的孩子来继承家业的，我父亲和我姐姐对我择偶这件事没什么太大要求，我喜欢就好，我姐还说了，只怕我一个人孤独终老不幸福，但只要我自己能想明白，也不会逼我，哪怕我找个男人过一辈子也行。”
穆雨石愣了一下：“什么？”
“只是一个比方。”苏安鸣赶紧解释。
穆雨石眯起眼睛：“你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
苏安鸣：“……”
“我说真的，也许是这么多年你自己根本没发现呢？”穆雨石继续分析，“你想想看，二十多年了，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动心过？哪怕是看到那种女明星，难道也没有心动过吗？”
“我不追星。”苏安鸣想了想，“还有，我姐姐就是明星经纪人，我如果要见什么明星，她肯定有办法让我见到，不过我没有什么想见的。”
“也不看电视听歌吗？”
“歌偶尔听，电视不太看。”
“你的人生真是无趣到了极致。”穆雨石感叹一声。
“那你的生活呢，有多精彩？”苏安鸣反问一句。
穆雨石愣住。
其实他们两个就是标准的五十步笑百步，她的业余生活也确实乏善可陈。
“我和你不一样，我要养活我自己，不然就只能靠我几个姐姐妹妹来养，她们已经为我牺牲掉了很多东西，我不能让她们一辈子养着我。”
苏安鸣的车子前进了十来米，又停了，只好叹口气：“听上去，确实压力很大，以后你还得回报她们。”
穆雨石摊手：“其实还好，我心甘情愿的，我们姐妹几个关系好，可以抱团取暖，我觉得我以后好好努力，她们也不是懒惰的人，我们四姐妹可以过得很好的。”
“都不打算成家了吗？”
穆雨石赶紧摇头：“我二姐结婚了，我妹妹怎么打算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打算结婚生孩子了，我有几个姐妹就够了。”
“你看，刚才你还问我为什么没有喜欢过女孩子，你自己呢，有喜欢过什么男生吗？”
穆雨石哭笑不得：“你一个大男人，就非要每一句都将我辩驳得无言以对？
苏安鸣略有些不服，这个话题明明好像是她先挑起来的。
不过前面的车子动了，雨好像也在慢慢小下来，看来事故也应该是处理完了。
于是他索性就没有说话，将车子看到了目的地。
果然问了一下，穆雨石的姐姐已经去上班了，现在是吃饭的高峰期，也不可能让她从楼上下来见自己的妹妹，只能等这一波高峰过去一下，才能抽个几分钟下来一趟。
“不好意思，还让你陪我等。”穆雨石确实觉得有些对不起苏安鸣。
“没事，反正我们坐在车里等。”苏安鸣摇头，“外面下雨，还好没有淋湿。”
穆雨石笑道：“是啊，还好有车，要是我自己坐公交车过来的话，可能已经淋透了。”
“这种时候，还是打车吧。”苏安鸣忍不住建议，“你收入也不低吧，没必要这么抠，赚钱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变得更好吗？适当范围内，赚得多了，就对自己稍微好一点。”
穆雨石沉默。
她现在读书有工资发，也在兼职做一些工作，收入其实还是不错的，工薪阶层里面，中上总还是排得上的，偶尔也会给四妹寄点生活费。
虽然老四常说不要她的钱，但她会佯装生气，就跟大姐二姐给她钱一样，之后四妹就会收下的那一刻。
她真的是很开心的。
她也终于开始明白，大姐二姐给她钱的时候，她们心里有多开心。
苏安鸣见她不说话，也有些无趣，只能抬起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你……晚上真的没什么事吗？”穆雨石看他看时间。
苏安鸣想了想，还是实话说：“我是真的没事，不过空间狭小，就我们两个人，又没什么合适的话题聊，有点尴尬。”
穆雨石微微皱一下眉头：“你……跟别人说话一直都是这么直接的吗？”
“我觉得，你可能跟我的想法也差不多。”
穆雨石：“……”
好吧，是有那么一丢丢。
被暴雨困在车里的，又在车库等着大姐下班的时候，穆雨石当时心中就有个念头——还好一开始就选择坐在了后座，要是坐在副驾驶室，可能气氛会更尴尬吧？
“你这个样子，将来要怎么跟别人做生意啊？”穆雨石感叹一句。
“哦，你是想用我对付他们的法子来对付你吗？”苏安鸣笑了一声，“你是我的同学，不是我的同意伙伴或者竞争对手，那些虚伪的套路，我没必要用在你身上。”
“万一呢？”穆雨石反问，“我们学的同一个专业，很可能会成为竞争对手的。”
“就算这样，大概也得十几二十年以后。”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穆雨石不解。
苏安鸣笑一笑：“我们两个基础不一样，你现在就算出去工作，也最多只能当一个公司的主管什么的而已，决策权不在你那里，就算要跟我竞争，那也是你们大老板的事情，跟你怕是竞争不着。”
果然，这话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高。
穆雨石深吸口气：“你果然……”
“很直接是吧？”苏安鸣微笑，“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把伪装和心机浪费在跟自己没有利益关系的人身上，而我们也没有熟悉到需要我来哄你开心的地步，所以直接说话更好一些。”
听上去，居然还有几分道理。
穆雨石觉得自己竟然被说服了：“那行，看来我以后要是对你有什么不满，也不需要转弯抹角骂你了。”
苏安鸣：“……”
他仿佛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放心，我不是话很多的人。”穆雨石赶紧下了一个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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