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空闲的时间,沐皖颍便忙里偷闲的拿起了毛笔。自从有了怀孕以来,总是被其他事情耽搁,也没什么时间练字。
想到君明颢当初看到自己蛆一样的字体的表情,沐皖颍不由得嗤嗤笑了起来。练字也算是回忆两个人的美好过往了。
总不能君明颢辛苦教一场,自己却忘个精光。提笔、挥毫、落笔。瞧着自己写的字,沐皖颍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欣赏自己的大作,没想到一转眼却瞧见了门口的静雨。平日里这个小妮子都待在小厨房,轻易不来找自己,今日里可是稀客。
赶忙将她招呼进来,沐皖颍瞧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主动开了口。
“今儿这是怎么啦,怎么还皱着眉,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收拾他。”
沐皖颍这么一说,静雨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但没等沐皖颍和她说两句话,静雨竟然普通一下跪到在了沐皖颍跟前。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扑通一声,沐皖颍自己听着都觉得疼。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是怎么跪下去的,赶忙将人扶起来。
“怎么了这是?”
见自家娘娘关心的眼神,静雨有些不好意思,可纠结了半天,还是开了口。
“娘娘,静雨今天来是求您一件事。”
想着上次静雨哭着求自己,还是因为那个叫楚泽的小子。自己是答应要帮忙不假,可这个楚泽的事情实在是棘手。
要是干些正经营生也罢,可这人偏偏是替裴槐安卖命。裴槐安现在可是皇上的肉中钉,眼中刺,沐皖颍怎么可能把自家的小丫鬟往火坑里面推。
平日里也隐晦的和静雨提过这个事情,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死心。想到这里,沐皖颍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见着自家娘娘恐怕是误会了,静雨连忙摆手解释。
“娘娘,您的好意奴婢都懂。奴婢也没什么想法了,今日里来是想求着娘娘能给奴婢指一门亲事。”
被以为还要耗费自家一番口舌,没想到静雨竟然自己想通了。虽然觉得奇怪,可到底是桩好事,毕竟这个时候和乱臣贼子搅和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想通了也是件好事,可有什么要求,我替你打听打听。”
见着自家娘娘应了下来,静雨心中满是感激,哪里还有什么要求。
“奴婢本是想着侍奉娘娘,可昨日里奴婢的娘亲来了封信,说奴婢的父亲突然间身体不行了。本以为他们是在诓奴婢,没想到奴婢回家,父亲竟然真的起不来床
了。”
说道这里,静雨便止不住的掉眼泪。这离上次回家也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没想到身体一向硬朗的父亲竟然缠绵病榻,连说话都费劲。
“父亲说他唯一的愿望便是看着奴婢能成亲,回家照着弟弟妹妹。虽然奴婢也想侍奉在娘娘跟前,但是…”
见着静雨为难的模样,沐皖颍赶忙将她的话打断。
“傻姑娘,和我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我自然是盼着你们好,这人一辈子啊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能有这份心,我便没有看错人。”
说道这里,沐皖颍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想当年姥姥去世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刚上大学的年龄,等到赶回去,姥姥已经咽了气。
本想着自己工作挣钱后,一定要给姥姥换新房子,可没等到自己有钱,姥姥便先去了。如今静雨这番话,又勾起了沐皖颍心中的那份痛处。
虽然尽孝是没错,可沐皖颍也不想让静雨后悔,想了想,还是将那句话说出了口。
“你真的忘的了他吗?”
没想到沐皖颍话音刚落,静雨竟然哭的比刚才还要厉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沐皖颍只能将自己的帕子递给她,默默等着她哭完。
哭了好一阵,静雨才抽噎着回答。
“楚泽哥哥他没了。奴婢回家的时候,瞧着他家院子里停着一个棺材,里面净是些奴婢不认识的人。
奴婢扑上去,里面躺着的人真的是他。他们还交给奴婢一个信封,说是楚泽哥哥留给我的钱,说是给我当嫁妆。”
讲到这里,静雨哪里还能收的住。哭的那叫一个闻着伤心,见者落泪。沐皖颍也没想到,静雨执着的恋情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只能拍了拍静雨的肩膀,默默的安慰她。许是有了沐皖颍的安慰,静雨才算是有了些许力气,抽噎着继续讲。
“楚泽哥哥没了,奴婢怎么也无所谓了。本是想着一辈子不嫁为楚泽哥哥守身,可瞧着奴婢爹爹那气息奄奄的样子,奴婢实在是不敢惹他动怒。
奴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求到娘娘这边来了,娘娘您帮帮奴婢吧。”
说的这么伤心,沐皖颍怎么能不动容。好说歹说才算是将静雨劝住,把事情应承下来,将人打发回去。
临了还不忘让小李子拿着自己的牌子,带着太医去静雨家里看看,这老爷子还有没有救。布置完,也没了练字的心情。
自从来到这边,虽说都是自己苦心经营的结果,可到底也是上天眷顾。身边的人也一直顺风顺水,没想到如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虽然希望静雨能清醒一点,早日放弃这段不靠谱的恋情,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收尾,一下子觉得心里堵的慌。
知书在一旁也闷闷不乐,沉闷了半响才憋出一句话。
“虽然静雨没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可心里至少也有个慰藉。她的心上人到死都惦记着她,天下哪有这般痴情的男子。”
想着知书和姚太医的过节,沐皖颍不免多想了几分。知书眼下这么感慨,恐怕和姚太医也托不了干系。
事情一直憋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眼下估计也是听着静雨的事情心里难过了,不知道能不能趁机了解下知书的过往。
有些时候,也不需要多问,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想必知书也想找个人倾诉。殿里也没什么旁人,便和沐皖颍讲起了自己的过往。
曲太医也很宝贝这个女儿,不然也不会为了不让知书手欺负想着招个上门女婿。前面的倒是和姚太医讲的出入不大。
无非是曲太医赏识这个年轻人,想要招他做上门女婿,然后牵线搭桥,把人弄到了太医院当差。
“奴婢至今都忘不了,那日里,奴婢去书房送糕点,他跪着求我父亲救救他。结果父亲替了他的差事,结果被抄斩,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奴婢和娘亲若不是老爷好心搭救,恐怕现在早都在军妓营里,猪狗不如。这个时候他又在哪儿?”
瞧着知书眼里仇恨的火光,沐皖颍只能拍了拍她的手,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和姚太医讲的版本多了些出入。
从感情方面将,沐皖颍自然是更倾向于与知书,可现在却希望姚太医说的才是事情。即便是谎言和欺骗,也能让知书心里好受些。
一天之内,听了这么多伤感的故事,虽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发生在自己身边。心口像是堵了快石头一样,只觉得沉闷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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