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瑶心里一突狠狠地跳了跳，她当然记得小苏，那个肇事司机撞没了她的孩子。这事情最后是莫离处理的，虽然小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可她还是觉得小苏不是无意的，而是有意行凶。
她早就觉得KG集团有奸细在暗中盯着她，就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问她借电炖锅的小苏。
也没有最后的证据证明就是小苏。
之后又是感情问题，又是软禁，又是出国，小苏的事就一直深藏在她心里不太敢触碰。现在经他提起，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不过，痛归痛，话再说回来，那个孩子如果能生下来，那就不会有今天的念念。
“小苏啊？你不记得了？就是那个白白净净，看上去很乐观的孩子，她疯了。”易总又是提醒她，又是解说后果，忙得口沫横飞，手舞足蹈。
程清瑶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疯了？”疯了是什么意思？大脑不正常了？
易总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对，疯了，这里出了问题。”
“怎么会疯？”
“听说她酒后驾车撞死了人，然后就一路不顺，先是被KG集团辞退，后来找不到工作一直处于失业状态。说来也是奇了，她在A市找不到工作，跑去外地还是找不到工作，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回家啃老。啃老啃一天两天可以，啃久了老人也烦就想让她结婚。”
结婚也不行。
相亲的男人初见面的时候都感觉她不错，可后来再约见面都莫名其妙拒绝她。
这样一来，她就嫁不出去，时间一长就被逼的嫁了一个二婚的老男人。老男人有暴力倾向，隔三差五的打她，打得她看见男人就害怕。她妈又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又帮她离婚接回家养。
养着养着就自己疯了：“先是在房间发呆，坐着，自言自语。见不得男人，见男人就往墙角缩。后来就开始说胡话，说有鬼魂找她，说床上有血有血。再后来房间怕的呆不下去，就天天往外跑，跑得逮都逮不到，后来只能送到精神病院封闭治疗。”
精神病院进行扩建，需要一些家具，他过去谈家具生意，然后遇到了她，这才知道这事情：“我还过去跟她聊了几句，她很怕我，一个劲地抱着自己往地上缩，还说什么不是她做的，是别人让她做的，让什么别来找她，找别人去。说得很凌乱，我听了好久才理出这些，也不知道理得对不对。医院的负责人说她白天四处躲人，晚上就在房间大喊大叫哎呀哎呀的叫痛，说有人打她什么的。反正，她现在挺疯的。”
程清瑶思索他的话，感觉小苏的疯病和婚姻和压力和车祸都有关系，她好像还在心虚。如果易总理得对，那她的话想必就是车祸的真相：“她住在哪家医院？”
“就是城东崂子山那家医院，怎么？你想过去看看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过段时间我会过去送最后一批货，然后把尾款结了。”
“行，你过去的前一天给我电话，我得跟莫总请几个小时的假，不然怕出不去。”
“好的。”
“对了，易总，艾绾绾现在做什么？”
“对对对，她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你看我这脑袋果然是上了年纪，记事难忘事快。”易总拍了拍自己的头，笑得格外憨厚：“艾绾绾的老公蹲了监狱，她的房产和存钱全部清零，后来创业失败又欠一屁股债。实在没活路混，就改行做交际花，谁要谁就联系她。就是，那种，那种，你应该懂的。”
程清瑶点点头，她应该懂，就是卖艺又卖身的那种。她没想到艾绾绾会是这种结局，想当初艾绾绾意气风发，前程无量，又有莫离这种亮眼的男朋友。
不知道她是什么鬼迷了心窍，一副那么好的牌能打成这样，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交际花说得好听是交际花，说得不好听就是妓女，谁想推倒谁就推倒。
“看来，能把一手好牌打烂的不止我一个人。”程清瑶苦笑着嘀咕，然后回头看里面，她的莫离，曾经满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莫离，现在腿上坐着陪酒女，右手搂着另一个陪酒女的腰，两个女人围着他，场面好热闹好幸福。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也没有权力鄙视艾绾绾。
艾绾绾离开莫离之后遇到的男人是张韩进，而她遇到的男人是南幽瑾。
张韩进把艾绾绾拖到地狱，南幽瑾把她推到天堂……其实她和艾绾绾没多大区别，区别的就是她们身后的那个男人……但是，最后，莫离告诉她，她和艾绾绾有区别。艾绾绾心思险恶，而她从来没想要害谁……
所谓的报应，就是这样！
收回视线，继续和易总聊，又聊起两个小打紧的闲人，然后再聊易总这些年的打拼，最后聊到与莫离的合作。他对这次的合作很重视，莫离的不夜城在A城一再激起很高的市场反应，且不说其他，莫离只要肯出售不夜城的商铺，那他分分秒就成为百亿大亨……
很高的身份！
但是，莫离一直不肯卖，一个商铺都不卖，他要自己经营，打造一个顶级的具有国际水准的不夜城。因为这样，易总就格外想合作成功，可以把他的事业带上高度，也不枉他这些年的坚持。
程清瑶笑了，毕竟莫离是她爱过的男人，能有这种优秀她替他高兴：“莫总那边我会尽力推荐，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但莫总是个理性的人，他知道哪种人更合适合作，哪种产品更好推向市场。”
“那我就先谢谢了。”易总能得到她的关照，也庆幸自己这些年一路走得很正直。
程清瑶又是甜甜一笑：“易总靠的是实力，不用谢我！”
外面，莫离隔着玻璃看见她笑，只觉她的笑格外刺眼，明明有回头看见他左拥右抱，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转身又能笑那么甜，又能一身轻松的和易总聊天。
吻她的时候，她哭。
现在这样，她还是不在意。
是不是在她心里，他真的已经不再重要？如果不是念念，她真的永远不会回国，可以永远忘记他？
烦躁。
不爽。
把女人从身上推开，他起身往外走：“去趟洗手间，你们接着喝。”陪酒的女人失去支撑，一个两个都醉得站不稳，双双跌进莫离的椅子，一个压着一个坐：“来……喝……莫总的面子是要给的……”
其他的继续喝，王总却丢开陪酒女跟着莫离一起出去了，喝了几杯酒，他胆量大了不少，一路跟着，进了洗手间还挨着莫离站，一起尿尿。
见莫离提裤子，他又打了一个酒嗝很直接的说：“莫总，您带来的那个漂亮秘书今晚能给我耍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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