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夜樱跟她说过。
“如果你不打算重新回到他身边，那你就不要干预他的生活，更不能给他使脸色。”
“他召女人的时候，你要面带微笑的说好。看见他的女人，你要恭敬的迎接和欢送。”
“他在里面玩女人的时候，你要在外面守着给他提供充足的后备支援，比如避孕套，比如换其他女人来满足他强烈的欲望和情趣。”
“他说你可以回房休息，你才可以走。没说这话你就不能走，就要在外面一直守着看着听着。”
“程清瑶，扎心吗？”
程清瑶记得这些话，也想告诉谭夜樱，何止扎心！！！
简直就是万箭穿心！
压着刺痛的情绪，她面带微笑的为他殷勤服务：“总裁，叫季小姐如何？她的生理期不在今天……总裁，季小姐来了，这是她点名要的情绪睡衣……总裁，这是避孕套，两盒，是你喜欢的牌子……总裁，这是您要的红酒。请问总裁，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一件件事情排下来，痛到深处也就痛得麻木，笑容不再苦涩，反而甜美灿烂刺痛莫离的眼睛，她真的不在意，不管他是左拥右抱，还是和别的女人睡，她都不在意。
还抽出湿纸巾淡定的帮他擦拭衣领蹭到的红色唇印：“擦不干净，我叫人再送进新的衬衣过来吧！”
“不用！”莫离转身进去，甩下一路她不懂的冷冽。
一夜，彼此折磨。
程清瑶也一夜没睡，她在外面守了一夜。
季小姐先起床的，精神很好，没有正眼看她，昂着骄傲的胸脯从她身边得意擦拭而过。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停下来傲慢的对她说：“那个，什么秘书，这个月UTB出了几款新的秋装，你给我每样订一套送到家里。MBC新出的化妆品，你也每样一套送过来。”
“我现在不能答复你，要向总裁递表申报。总裁签字通过，我才能给你送，不然帐目走谁的？”
“哎哟，你这个xiǎo?mì书，看不出来嘛，还挺厉害。想以前谭秘书在的时候，可不是你这样处理的。”
季小姐很不满意，狐狸眼高高地挑起，一脸轻屑的神色，程清瑶没有生气，反而雅的笑了笑：“谭秘书会怎么处理你这件事？长年将你关在冷宫，还是把你遗忘在她的世界？季小姐，据我接手过来的资料，你这是第一次被点召，而被点召的机会是我给你的。”
换句话说，没有她，季小姐还是季小姐，跟莫离会有什么关系？跟她摆谱，不知道她现在很不爽吗？
季小姐的脸色很难看，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想到程清瑶会这样呛话，更没想到程清瑶敢骑到她头上，她再不济她陪了莫离一夜，刚刚爬下的床多少有点情面。
不服！
不爽！
不进电梯，反而挺着胸脯骄傲的走向程清瑶，她没有程清瑶长得高，可是她穿了高跟鞋，就与程清瑶齐平。她的眼睛看着程清瑶的眼睛，怒火明艳：“刚才离得远，我没有听清楚，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程清瑶轻易不惹谁，惹了谁说明她已经到了底线。既然到了底线，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不怕，还悠悠一笑：“季小姐今年贵庚，七十，八十？耳背这么严重？”
“你……你说谁老？你说谁耳背？”季小姐没讨到说法，还再次受辱，她一点都忍不下去，扬起手就要打程清瑶。
程清瑶打不赢莫离，还打不赢她？扬起手档住，再反手用力一压，季小姐吃不住她的力气，脚下又是穿的细高跟鞋，身体站不稳顺着手臂的方向往下倒。
倒在墙上，扶着墙，一副欲摔不摔的姿势！
正巧，莫离从房间风流倜傥的走出来，她立即像见到救兵似的，跨下脸泫泫欲泣：“莫总，她打我。”
莫离没理她，甚至没看她，冷漠的走到程清瑶面前，低头扫视她，脸上有伤？没有！脸上有红？没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没有看见：“她打你？”
“……”季小姐懵逼了，明明是她挨打，他怎么去问程清瑶？她还挂在墙上，保护现场。
程清瑶却往后一退，离开他的手，同时摇了摇头：“她想打我，没打到，被我挡了回去。”
“她为什么想打你？闲我昨晚的工夫不好，找你发泄情绪？”莫离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他就不信没有方法可以让她痛。
她痛，痛在心里他看不见，还要保持美美的笑：“莫总的功夫好不好，我就不知道，您还是亲自问问她慢慢问我去楼下等您。”
立即转身，一刻都呆不了，怕笑容在脸上干涸！
没坐电梯，她走楼梯，一走进楼梯，眼泪就如溃败的河堤管不住的往外流。
一边流一边劝自己，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痛，就这样挺好，真的挺好，她回国没想过要和他怎么样。他喝酒找女人，也是在过自己该过的生活。
可是，劝半天也劝不住，坐楼梯上无声的痛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和计划中的不一样？说好的没关系，为什么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好痛，好痛……”
程清瑶在那里哭得喘不上气，莫离在过道冷冷地看着季小姐：“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我身边的人，你都敢动手？”
“是她打我……”
“她是什么人我比你了解，你不动手不惹她，她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莫总，您别生气啦，人家没给惹她，也没提过份的要求。人家就是想让她送几套衣服和几套化妆品过来，没有提什么过份的要求。人家心里还是有数的，不敢……”
莫离扬起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再听真的要吐了，说话能正常点吗？人家人家，人家毛线啊！还是她说话好听，该理智的时候理智，该矫情的时候矫情。
矫情的程度把握的尺度正好，让他心里甜腻腻的又不会觉得肉麻。
不过，他很久很久没听过她撒娇，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听。心里酸心里痛，痛得不想再理她，走进前面的电梯，也不等她跟进来就把门关上：“你在家等着，我会让人给你把礼物送过去。”
季小姐黯淡的眼睛倏的亮起：“谢谢莫总！”电梯门在她眼前合上，她转身沉下脸诅咒程清瑶：“出门就被车撞死，撞死了看你还怎么骂我。”
乘另一部电梯下去，车库没遇见莫离，她就开自己的车回家。刚刚回到家，就见两个男的送货员在楼下张望，她喜滋滋地跑过去：“是莫总叫你们过来的吗？我姓季！”
“是的，季小姐，我们是把东西搬到屋里，还是放到外面？”
“当然是搬到屋里。”季小姐喜不胜收，没想到莫离的效率这么高，她匆匆打开门进去换鞋喝水。虽说昨晚侍候一夜没留半点印象，也没半点酸痛的感觉，但是能捞到这批潮流货也算值了。
然而，听到动静她转身看去的时候，蓦的就吓傻，手一松，杯子摔落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哪是什么潮流货，是给死人烧的冥物……一大堆纸叠的衣服，一大堆金泊纸叠的化妆品，还有一个大大的花圈……
左边写着，莫离友情赠送，不谢！
右边写着，季小姐慢慢使用，不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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