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雅娜的名字,夏林杰的情绪也开始变化,他不再冷静不再冷漠,身形颤抖地盯着夏渊。夏逾的声音他听听就好,他要从夏渊的脸上,验证夏逾的话是真还是假。
夏逾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有点累,身体出现的疼症也让他有些挺不住。他掏出药瓶,哆嗦着手倒出几颗药塞进嘴里。喝水咽下后他又歇了几分钟才继续讲:“第一眼见到雅娜,我不得不夸夸夏林杰的眼光,眼光真好。雅娜和程清瑶不一样,程清瑶属于冷漠类型,和林杰有点像,不太好靠近。但是,雅娜很乐观,很纯净,像天边的白云,像雪山上的白莲。
她脸上永远有笑容,无论哪个时间看到她,她都在笑。很活泼,很快乐,就算心里有不痛快,看见她的那一刻心里的不痛快都会烟消云散。
她属于治愈系的女孩,特别好。真的,特别好。我挺喜欢她,觉得林杰福气,有她便有了全世界。
然而,大哥却不这样想,他脸上笑嘻嘻的接受,各种对她好,各种夸她,各种给她送礼物。但是,他心里有算盘,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雅娜这种身份的女人拖累林杰。
林杰是他的骄傲,是他的接班人,比明昊强太多太多。而他最终要的就是风光,不可一世的风光,还有他优良基因的绵绵延续。你们都说我好强,其实我好强只在表面,而他在内心。
因为我对大哥有芥蒂,所以我每次都会悄悄地观察大哥。在你们以为喜气浓浓的时候,我都能从大哥的眼中看到恶芒,对雅娜不杀不快的恶芒。
雅娜我的确喜欢,可她不是我女儿,和我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换句话说,大哥害我那么惨,我巴不得他家里也出点乱子。于是,我继续冷眼旁观,默默地等着雅娜死讯的到来。
我知道雅娜逃不过他的敌手,就是不知道他会怎样害死雅娜。”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停下来,扬起头看向身边高高站立的夏林杰。
夏林杰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夏渊,夏渊脸上血色逐渐褪尽,只剩寡白寡白的一片。刚才他还能说两句,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用眼睛恐慌的看着夏林杰。
夏林杰心死如灰,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一点点念及父子之情,那么现在他已经恩情全尽,只剩相恨相杀:“禽兽,虚伪的禽兽,我不认识你,从来都不认识你……”
夏渊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说什么?解释什么?夏逾有理有据,有前因有铺垫,已经把他的原形跃然纸上,如此他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都无法说,只将愤怒的视线移向夏逾。夏逾还是那种风格,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无视仇杀的目光接着说:“我太了解大哥的个性,就安静地等着,一直等到林杰和雅娜谈婚论嫁。杨紫和夏渊不一样,她也被夏渊虚伪的外表迷惑,以为他是一个好人。有这种以为,杨紫就一直以好人为标准,事事都做得公正。
于雅娜,杨紫是真心喜欢,开始张罗婚事。买什么,置什么,怎么安排,她积极又尽心。但是,大哥相比来说,就很敷衍,他常说一句话‘你看着办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别来问我……你问我,我能不让你办……”他总是这样说,看着好像同意,其实心里很烦。
我知道雅娜差不多要死了,就日夜跟着他,还派了保镖盯着他的举动。那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坏人,比大哥还要坏的坏人。有了这种感觉之后,我就梦到了我母亲。
一开始,我母亲没有说话,就是看着我哭。我问了很久很久,她才叹着气说,没钱用了。我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我孝顺。每逢年过节,每逢清明七月半,我都会亲自给祖宗们上坟。
那天虽然没到上坟的时间,但我不能让我母亲在那头没钱花。我就叫上司机,带上冥币去了祖坟。也就有那么巧,我刚到坟上正准备烧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大哥和雅娜朝祖坟走过来。
因为知道大哥的动机,我就赶紧收拾东西藏起来,想看看大哥会怎么行动。但是,说真的,我没有想到他会强暴雅娜,真的没想到。
我藏好之后,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大哥和雅娜才走过来。大哥先叫雅娜跪下,给祖宗磕头。雅娜一一照做,还说自己会好好照顾林杰,给夏家延续香火,让祖宗们放心。
雅娜真心不错,面面俱到,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是,大哥心意已决,开始扯什么家大业大,经商之艰难……扯了一大堆,听得雅娜云里雾里的时候,他才说出真心话让她离开林杰。说她不适合林杰,说她帮不到林杰,说林杰需要豪门的强强联手,说林杰和赵家小姐更配,两人还是同学,赵家小姐还喜欢林杰……他扯了很多很多,中心就是想逼雅娜走。
雅娜哭了,是我见过她之后,第一次见她哭。哭得那么伤心,还跪下来求他,说‘伯父,我真的很爱林杰,我不能离开他。我会听话,我会尽大力量帮他,不会拖他的后腿……’
雅娜一直跪着求,求得我都心软了,大哥都没有心软。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又甩给她一张支票,让雅娜拿着支票离开。雅娜不答应,想离开被他扯住。
然后扯坏了衣服的袖子,激发了大哥的兽行。他把雅娜一路狂推,雅娜不依,他就打她,用脚踢她,还用脚踩她的膝盖。她不能逃,只能被拖到树林后面。
好几次,我都想冲过去救人。
可是,一起身,我就想起我六个月未能出世的儿子,就想起被大哥刮分的产业。我恨他,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乱。我没有救人,听着雅娜的声音一点点变小,直到最后没有声音。
我以为她认了命,没想到她会死。我那个时候还在想,雅娜会不会举报他?雅娜会怎么把夏家闹乱?直到最后看到他回车上拿铁锹挖坑,我才知道雅娜死了。
雅娜死了,大哥还挺镇定,口口声声说她跑了,说她辜负了夏家,辜负了林杰。而我一直没有举报,安静的等机会,等一个足以弄得他家破人亡的机会。
后来,都认定雅娜跑了,大哥安静了一段时间又开始针对我。他连连打压,再低价收购,把我的股份夺了五分之三。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其实都知道。
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却不曾想过我还有一个私生女,我还知道他的把柄。初一离开医院的时候,我怕他转移尸体,就先报了案。反正都是死,不如一起死。亲兄弟嘛,要玩也一起玩,没必要让我一个人输得灰头灰脸?”说到这里,事情全部结束,前因后果详详细细想让人否定都没有可能。
夏逾说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也开始笑,发疯似的笑:“大哥,你赢我一辈子又能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什么都没有。赌就是这样,赢多少筹码都会一把输尽。大哥,我输了,你也没赢。想吃我的,我让你怎么吃进去再怎么吐出来。”
夏渊气得暴跳如雷,见自己翻不了盘,就索性破罐子破摔,蹦起来咆哮:“是,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夏家有两个儿子,我比你厉害几百倍,你又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会,就会讨好爸妈,讨好能赚钱吗?能发扬光大吗?跟我平分家产,你凭什么?我才是长子长孙。
宥言为什么生病?那是天意,那是老天的指意,老天都在说,你不配跟我分。该我的还是我的,我又凭什么不能夺回来?你儿子没用,还想再生儿子,没门,我要让你永远生不出来。
夏家的都该是我的,雅娜又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窜出来破坏我的计划?她那种女人玩玩就算了,还想做少奶奶,凭什么?说难听点,要不是夏林杰一直和她粘在一起,我早就把她睡了,还用得着去那里强暴她?想睡她,大把的机会,大把的方法……”
“禽兽,禽兽……”夏林杰已经忍无可忍,隔着桌子一计拳头朝夏渊挥过去,正中他的额头,一拳把他打晕,僵直的倒在地上。扑过去还要打,被南幽瑾和莫离强行拉住,夏渊死刑难逃,夏林杰不能因他而毁了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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