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雪被宋汀晚噎得说不出话来，转过头去不想搭理这个人。
结果宋汀晚这个人却好像是看不懂脸色一样，见顾映雪把头拧到一边去了之后便很自觉地走了过去，站在了顾映雪目之所及的地方，站住了，也不说话，就看着顾映雪。
顾映雪：“……”
这乖乖女是属狗的吧？怎么就咬着不放啊。
两个人便这么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
看了五六分钟后是顾映雪错开了目光。
…倒不是怕宋汀晚了，只是她蹲太久了，觉得有点腿麻，又看不远处的胖圆脸还在打电话，估计时间还要的久，于是便起来身，挪着自己到了花台处，准备坐在花台的边缘等着。
结果她好不容易挪过去了，屁股都还没有挨着地，一直跟着她的宋汀晚开口了：“别动。”
语气严肃庄重。
好像是遇上了什么大事。
顾映雪差点以为自己屁股后面有条毒蛇，吓得脸都白了。
这可是七十年前，环境污染还没有后世那么严重，野生动植物还很丰富呢……
想的正发虚，却看宋汀晚肃着一张脸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包湿纸巾，然后抽出两张，走到了她的跟前来，然后看也不看她的，只弯下腰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将顾映雪要坐的地方擦了三遍。
擦得花台瓷砖锃光瓦亮。
好不容易擦完了。
她又抽了一张湿纸巾擦了擦她那双完全可以去当手模的手。
一根一根地擦着，每一个关节都不放过，好像下一秒就要去办什么人生大事一样。
顾映雪：“……”
她记得好像没有错的话，拉拉办事的时候就是用的…手指？
一想到了这个，下一秒顾映雪看宋汀晚的眼神都不对了。
她开始在想自己这张脸是不是真的很被老天爷所偏爱？怎么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总会因为自己的这张脸而招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桃花？
当年她将这个苦恼告诉那位老人的时候，老人哈哈大笑，然后看着她很认真的说：“你确实是长得很好看，我会认识你，自然也是因为你这张脸。”
兴许是人上了年纪之后就会变得坦荡，老人说起自己是颜控的事实时也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甚至眼神之中看顾映雪还有一下说不上来的眷恋之感。
奈何顾映雪对情感方面总是较为迟钝，但她就是再迟钝她也觉察出来了宋汀晚对自己的不对劲。
……没有哪个拉拉会对着一个陌生人擦自己的手指，进行性/暗示吧？
顾映雪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与宋汀晚谈一谈，至少要让宋汀晚知道自己确实不是拉拉，就算是一个月三十万。
…三十万的话，她确实是也不是不可以当一下拉拉。
正想着，做完了一切之后见顾映雪还愣在那里不动的宋汀晚便用一种很困惑的语气问道：“你怎么不坐了？”
她不是要坐的吗？
只是宋汀晚是个洁癖，她受不了顾映雪就那么直接坐到充满了灰尘的花台，只能自己动手给顾映雪擦干净。
闻言，顾映雪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有些不敢相信道：“…你在给我擦花台？”
不是在给她性/暗示？
宋汀晚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
今天的宋汀晚穿了一件黑白相间的吊带长裙，外面套了间纱织的休闲衬衣，整个人又清纯又勾人，尤其是认真严肃的时候，总有种学校最漂亮的语文老师的感觉在。
见状顾映雪只好憋着一口气坐在了宋汀晚给她擦好的地方。
忍了一会，还是没有忍住，问宋汀晚：“你今天过来干什么？”过来给自己气受的吗。
宋汀晚：“来看你。”
顾映雪：“我是猴子吗。”莫名其妙，她有什么好看的？
宋汀晚：“你好看。”
顾映雪：“……”
就，就很诡异。
一个三好学生长相的女生对着另外一个女生表情严肃认真地说对方好看，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诡异。
顾映雪干脆也不绕弯子了，宋汀晚这人是个听不懂别人潜台词的人，于是只能直白的问宋汀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然这大小姐大老远的从学校跑她这里来干什么？总不能是来帮她卖房子的吧。
——那还挺好。
宋汀晚却根本不明白顾映雪为什么问这样一个问题：“没事就不能过来吗。”
她一板一眼地跟顾映雪说了自己的理由：“我包养了你，一个月五万。”
那从常理上来说，顾映雪的时间是不是就被她买断了？
顾映雪一听到“包养”两个字眼皮子就跳了一下，她昨天被宋汀晚在售楼大厅包养的事终归还是被传到了门店里，昨晚上大半夜的她店长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问顾映雪昨天开单的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真的被一个大学生包养了？
说这话的时候店长的语气也很迟疑，仿佛也不愿意，或者是不敢相信包养顾映雪的居然会是一个大学生。
而且还是一个女大学生。
怎么说呢？
长得好看的年轻小姑娘被人包养这种事店长也不是没有见过，他是买房的销售，一年到头手上不知道过过多少有钱的老男人给小三小四买的房。
都见怪不怪了。
好吧就算顾映雪是真的会被人包养的人，毕竟欠了二十多万外债，但…但对方也应该是有钱的老男人，或者是老女人才对。
怎么都不会是一个，女大学生吧？
不会是被人给讹了吧？！
顾映雪倒也随性，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她被宋汀晚明码实价包养的事她也不避讳，听店长这么问了以后便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回答的这么干脆利落，倒让店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沉默了半晌，店长只道：“你好之为之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映雪倒不觉得自己被包养有什么好丢人的，只是她有点想不明白宋汀晚这个乖乖女到底跟家里有什么深仇大怨，非要花五万一个月找个女人回去气她老爹。
“你是包养了我，但我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时间吗？”顾映雪问。
“你可以有。”宋汀晚很好说话，对顾映雪道，“《劳动法》规定了月薪制的上班时间，早九晚五，周末双休，周末节假日放假。”
“但现在，你在上班的时间内。”这会是周三下午两点十七分，是工作日。
宋汀晚说的话合理合法，甚至这么算下来，她开的包养条件比顾映雪现在上班的都还轻松。
但顾映雪直接被宋汀晚给整无语了，“问题是你说的这上班时间，我要卖房子。”
她道：“大小姐，上班也好，那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她是被包养了，但是主业还是要卖房子。
宋汀晚一想也觉得对，毕竟她和顾映雪在正常的上班时间里一个要上班一个要上学，时间凑不到一起，最重要的是她父亲在这样的时间段里也不可能会在家，于是又问：“那按照时薪制呢？这样可以调休。”
顾映雪：“一个月多少小时？”
宋汀晚：“166小时，加班双倍，节假日三倍。”
有商有量，态度严谨。
顾映雪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毕竟这么好说话的金主也难找。
便道：“可以。”
于是宋汀晚道：“今天我回去会把合同写好，明天带过来给你。”
理科生很多时候做一些事情…就很严谨。
顾映雪还从来没有听过谁包养二奶还要签合同的，可她也知道宋汀晚这个人有点傻，脑子还一根筋，便也懒得费工夫去争这口舌，就同意了。
结果下一句宋汀晚就问她要身份证号。
“要身份证号干什么？”顾映雪一脸的莫名其妙。
宋汀晚却道：“给你买社保。”
不给用工人员买五险一金，是违背《劳动法》的。
顾映雪再一次被这个女人给震在了当场：“……”
她觉得，她或许是，遇到了一个傻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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