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拼命憋笑。
说太子象乌龟王八,也只有四皇子敢说。
夏侯音对他的挑衅心中愤恨,但他不会忘记此行的目的,连忙跪倒在殿前,道:
“父皇,儿臣原本今日应该在府邸抄写四书五经,但今日听说母后病重, 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前去母后榻前尽孝。”
夏侯音长跪不起,五体伏地,非常虔诚。
皇帝看了一眼如此虔诚的夏侯音,顿了顿,颔首道:
“难得你一片孝心,准了。”
众人一惊, 皇帝如此轻易地就准允了太子所求之事,是不是说明皇帝原本没有生出废后、废太子的念头?
众人又拿目光去看夏侯徽,只见他以眼观鼻心,丝毫不为皇帝对太子党态度所动。
夏侯音千恩万谢,起身静立一旁。
皇帝目光和颜悦色地看向面色稍显苍白的夏侯音,问道:
“徽儿,今日身体可好,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夏侯徽跪坐优雅,有松柏之姿,神情恭顺:
“父皇,儿臣身体不好,昨晚亦是通宵难免,受那锥心之疼。”
他声音哀切,却又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闻言大惊,刘丞相更是愕然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担忧。
皇帝问他身体可好亦不过是场面话,没想到皇长子竟然实诚如此,回答得这么直接,这样的心思浅薄, 放在帝皇家,只怕是会让人欺负得连渣都不剩。
皇帝也似乎没想过他会如此回答,待他见到夏侯徽面色如纸,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
“太医呢?皇长子身体如此羸弱,朕养你们何用!”
众人战战兢兢。
“无妨,不怪太医。”
夏侯徽温言开口,以手捂胸,像是拼命压抑住五脏的不适,静默片刻,开口道,
“儿臣自小受病痛折磨,这尚且算是轻的,可那始作俑者却始终逍遥法外,儿臣祈求父皇为儿臣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皇长子指的莫非是向西努国讨回公道?”
身着紫色一品麒麟锦袍的献王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指着温雅静敛的夏侯徽,冷笑道,
“皇侄,你远离朝堂太久, 可知国与国之间的关系, 岂能以个人恩怨来衡量?”
夏侯徽侧脸抬眸看向献王,语调平静:
“何为国之尊严,国家尚若不能保护子民,叔父作为侄儿长辈,如若侄儿的尊严都顾不住,又谈何英勇骁战?”
众人一震,皇长子虽羸弱,又远离朝堂已久,没想到出言竟如此铿锵有力。
献王被他这个冷钉子砸来,很快缓过神来,他怒极反笑:
“皇侄你这是想用激将法,激叔王为你讨回公道?”
众人皆拿目光去看那目光依旧沉静的夏侯徽,他安静回眸,对着皇帝又拜,语调依旧温润:
“求父皇做主!”
献王冷不防地又碰了个冷钉子,他摸了摸鼻子,看着外表温润俊朗的皇长子,第一次觉得看不透一个人。
他身子羸弱,久病在榻,拘于一域坐井观天,今日这表现,不知是单纯愚昧至极,还是城府深厚到若愚的境地?
高座上的皇帝似是也没料到夏侯徽会有此番动静,他眸中闪过一丝华光,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看向伏地哀求的皇长子,道:
“徽儿,你身体弱,不要跪着——来人,给皇长子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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