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上邪挤眉弄眼地道:
“王妃用不了,你们王爷嘛,就真的很需要了,这可是效果非常棒的,保管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无怨听得迷糊,道:“这是什么神药,能让人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聂东署看着夏侯焱越来越黑的脸色,赶紧提醒道:
“邪二爷啊,你看看,什么时候帮许小姐看看病?”
薛上邪吹嘘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脸不解地说道:
“原来是给你们王妃看病,你怎么不早说?”
聂东署、无悔:“.......”
他那喋喋不休的嘴,还能让人说话吗?
许瑾年:王妃是谁?
无怨看着面色转晴的夏侯焱,把自己那“尚未大婚”四字艰难地咽了回去。
薛上邪抓了抓头发,唉声叹气地走上前去,看着许瑾年那清澈的眸子,心中一激灵,道:
“小妹妹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吓得我不敢下手。”
许瑾年一愣,心里有些无辜,那要怎么看他?
薛上邪说道:“譬如,眼睛里带一点温暖,带一点热烈.......”
夏侯焱听着他那无耻的话,眉心直跳,道:“嘴巴要给你缝上?”
薛上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许瑾年,勉为其难地闭上嘴巴,示意她把手伸出来。
夏侯焱眼神冷了冷,无悔赶紧递上来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邪二爷,您的手套。”
“这是什么鬼东西,诊个脉还让我戴手套?”
薛上邪震惊地看着那对厚实的麻布手套,翻着白眼道,
“这么厚能探到脉搏,你家王妃的脉搏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
许瑾年纠正他:“我不是——”王妃......
“马上就是啦!”薛上邪不由分说地打断她,眸子转了转,又道,“这脉我不诊了!”
无怨耐心的劝道:“男女有别——请邪二爷理解下。”
薛上邪气得踢了一脚旁边的药箱:“大爷我不干了!”
“薛——神——医?”
夏侯焱眉心跳了跳,嘴里的字一个儿一个儿地往外蹦,道,“还想做鬼医吗?”
薛上邪脸色顿变,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满眼放光地道:
“我自然是鬼医,哪里有我薛鬼医看不好的病?”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无悔手中的手套,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的,慢腾腾地套进去一只手。
“动作快点。”夏侯焱见他那鬼马动作,忍不住催促。
薛上邪怒目嗔了他一眼,却没敢凶他。
千机门在江湖上有着说一不二的份量,得罪眼前这尊阎罗,他鬼医的称号还有指望么?
薛上邪凭着卓绝的医术,在江湖上作威作福惯了,任谁也得对他的荒诞不经唱念吹捧,唯独这个阎罗——
“小妹妹,你把手伸出来。”薛上邪好不容易戴上了手套,正眼都不瞧一眼许瑾年,招呼着。
他有个怪毛病,越是风骚的女人,他越自在,像许瑾年这样萌宠的小妹妹,他看着心里悚得慌。
许瑾年伸出了手,宽大的云袖中,她的手腕显得愈发纤细而皓白,恍若羊脂美玉。
“你们都很闲?”夏侯焱冷不防地开了口。
无怨、无悔、无垠:“....属下告退。”
薛上邪冲着夏侯焱翻了个白眼,心道这阎罗对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着实是霸道得很,不但不能摸,连看都不能了!
这小子要么对女人冷若冰霜,要么就这样热情似火?
他伸出了手指,搭到她的腕上,指尖轻捻,闭目凝神。
虽说已经戴上了手套,夏侯焱看着她那皓腕被其他男子触碰,心中依旧觉得堵得慌。
尽管对方是个大夫。
薛上邪余光瞥见他那悚人的目光,嘴角抽了抽,微微叹了口气。
“有什么问题?”夏侯焱紧张地问道。
“当然有问题。”薛上邪收回了手,一把扯掉手套,掷到了地上。
夏侯焱冷色都变了,一把揪住他的衣裳,急道:“她有什么问题?”
薛上邪被他揪得呼吸骤然紧张,咳嗽着说道:“你不放手——我怎么说?”
夏侯焱冷哼着放手。
薛上邪赶紧把被他抓皱的衣服顺了顺,漫不经心地说道:
“问题倒是不大,喝了这瓶药,定然会活蹦乱跳,吃嘛嘛香!”
夏侯焱一把接过了药,冷声道:“送——客。”
许瑾年:“......”
这特么的太翻脸不认人了!
薛上邪气得一把抓过药箱,骂骂咧咧地走了。
临到门前,薛上邪又转身提醒道:
“这药一会就得吃,有副作用,你一定要守着她吃掉啊!”
夏侯焱眸光微动,偏过头去问:“还有什么注意事项?”
薛上邪没有理他,只留给他一个趾高气扬迈步出门的背影。
许瑾年:“......”
一室寂静。
二人相对无言。
夏侯焱眸色深深,目光似有似无地看着许瑾年。
他站在床前,长身玉立,一袭绯衣翩跹,金边袖袍,衬得无限风华。
许瑾年眸光微抬:“睿王有话要说?”
夏侯焱手指微捻,把药瓶放到了桌面,他开口:“听说有人送了你一枚徽章?”
声音低醇好听,还透露出一丝丝的紧张。
许瑾年默然。
她并不意外聂东署会把消息透露给他,从适才的情形,她已经感知到聂东署与他渊源颇深。
只是,此刻他提这个徽章,是何意?
警惕若他,如若说是她捡的,估计是无法骗过他。
她静默了片刻,沉吟道:“上次我们在鹭湖棋院见到的那人,是郦城蓝湖弯的齐琛。”
夏侯焱轻撩袍袂,坐到了她的床边,漆黑如墨的眸光,一瞬不息地看着她。
“你对他有兴趣?”
那人长得妖艳不凡,他与那人交过手,功夫自然也是不凡。
那人来去无踪,非常神秘,徽章是如何重要的物件,却给了她一个。
而且她还接了?
他心中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酸意。
许瑾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情,虽说这事她也莫名其妙地牵扯其中,但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心中稍有不安:
“当时在怡红院,他给了我一瓶药,说是能治好我的毁容,而其实是一瓶毫无药效的药。”
夏侯焱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道:“所以你觉得他在威胁你?”
许瑾年点头,道:
“我没有毁容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外面的人更是一个人都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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