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哒, 需要订购满80才可以跳着看喔,快去补订吧!! 回程的路上,苏锦烟坐在马车上, 和煦的春风透过窗帘穿进车厢中, 再加上马车摇摇晃晃,让她有点昏昏欲睡。
尽管眼皮子打架,但她却睡不着,因为这会儿旁边有个男人正懒洋洋地杵着下巴看着她。
“夫君到底看什么?”
她拿袖子捂唇, 悄悄地打了个哈欠,是真的困得不行了。
好半晌, 尉迟瑾这才开口说话,又似自言自语:“你到底有多少为夫不知道的事?”
苏锦烟一本正经:“挺多的。”
“哦?说说看。”
“一言难以说尽。”
话落, 尉迟瑾又低笑出声。
苏锦烟发现他今日似乎格外爱笑,当然也清楚他定然如其他人一样好奇。想了想, 索性解释道:
“其实饮茶乃老百姓家常之事, 人人皆饮,没什么好稀奇。苏家经营的买卖当中也有茶叶,我也是从小便跟着父亲学了些。但是我所学的跟上京文人雅士们学的却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你们学的是如何冲泡茶, 而我从小学的便是茶如何冲泡。”
闻言,尉迟瑾挑眉,饶有兴味:“有点意思!”
顿了片刻, 苏锦烟迟疑地说道:“太子殿下是夫君的表兄, 而段小姐是太子殿下的妻妹, 我本无意挑事,但你知,今日情况容不得我。”
“你是在担心我护不住你?”
“并非,”苏锦烟说:“我是担心夫君夹在中间难做。”
这番话说得实在熨帖, 尉迟瑾满意,而后一把将苏锦烟拉过去坐在腿上。
“没想到,”他摩挲着她白嫩的下巴,戏亵道:“原来娘子这般关心为夫。”
说罢,便噙上那撩人的红唇。
尉迟瑾正亲得迷醉,忽闻由远而近的喊声。
“之逸兄,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他忍了忍,终是放开了苏锦烟。掀开车帘子去瞧,见晁韶骑马追赶而来。
到了近前,他拱手道:“之逸兄稍等,我有事相商。”
说着他还不自觉地探眼朝车厢里看。
尉迟瑾下意识地将苏锦烟侧过身,不让别的男人瞧见她怜爱过度的模样。
“何事?”他问。
最后,尉迟瑾还是带着苏锦烟下了马车,因为晁韶要相商之人其实是苏锦烟。
他作揖道:“今日听嫂嫂这番茶艺心得,实在是醍醐灌顶。”
苏锦烟:“晁公子过谦了,不想晁公子竟也是爱茶之人。”
“嗜茶如命,”晁韶自我调侃:“宁可食物肉,不可吃无茶。”
苏锦烟本身也是爱茶之人,听闻此言,犹如遇知音。兴致上来便问道:“晁公子平日里喜欢喝什么茶?”
“最爱大红袍。”
“巧了,”苏锦烟高兴:“我也最爱大红袍。”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颇是投入,完全把杵在一旁冷着脸的尉迟瑾忽视了个干净。
他咳了一声,没人理,便再咳一声。
晁韶:“之逸兄嗓子不舒服?”
尉迟瑾:“少废话,匆忙赶来究竟所为何事?”
晁韶猜出他心中不悦,忍着笑,这才进入正题:“不知嫂嫂下个月初可得闲?在下约了友人举办一场春茶宴,便想”
“她没空。”没等他话说完,尉迟瑾先一步回绝道。
“你怎知嫂嫂没空?”晁韶嘴角抽抽。
“我说她没空便是没空,”尉迟瑾睨了眼苏锦烟,幽幽地问:“娘子你说呢?”
他这话着实霸道了些,甚至还带着点莫名的火气,苏锦烟不解,索性沉默不言。
晁韶:“至于这般小气?我也不只请嫂嫂,你也是要一道请的。”
“我也没空。”尉迟瑾冷哼。
“”
哑口半晌,晁韶啧啧两声,用折扇指了指尉迟瑾,话中有话:“今日小弟算是看清你的本质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抱拳辞别。
苏锦烟不懂他们两人打的什么哑谜,心底还在遗憾未能去赴宴之事,她迟疑了下,说道:“夫君”
“嗯?”尉迟瑾侧头。
“其实妾身是有空的。”
“”
当日,段淑然回到府上,径直将自己关在屋内,一溜儿的丫鬟婆子战战兢兢站在门外廊下,只听得里头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哭泣。
段夫人闻声而来,担忧地敲门:“我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快开门让娘进来。”
然而敲了许久,里头动静停是停了,却未见段淑然开门。段夫人担忧,便又说道:“我儿,若再是不应,我便让人砸开此门。”
果然,没过片刻,段淑然总算开门了。她眼眶红肿,满脸泪痕,一头扑进段夫人的怀里,呜呜咽咽痛哭:“母亲,女儿再见不得人了。”
段夫人听得云里雾里:“这话如何说?”
于是,段淑然又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但因着脸面也不好说自己被人羞辱,而是句句直指尉迟世子新娶的夫人处处与她作对,分明是不将她放在眼中。
段夫人听后心里又气又心疼,但总还算有几分理智。自己的女儿她当然清楚性子骄纵了些,定然是与那世子夫人起了点龃龉。且女儿一心想嫁尉迟世子她也是知道的,如今看着两人成双成对,不高兴也是在所难免。
想了想,便安慰道:“她一个破落商户女,你又何须自降身份与她计较?你是太傅之女,你姐姐是太子妃,你的身份在上京再是尊贵不过。尉迟世子没瞧上我儿是他没眼光。娘给你物色了更好的,就那个刘公子依娘看就”
“娘,”段淑然不高兴道:“听说那个刘公子都有两个通房了,女儿才不要嫁他。”
“我儿,”段夫人劝道:“你如今年纪不小了,可不许任性。男人有个把通房算什么?回头你嫁过去若是不喜,直接打发了便是。”
段淑然愣愣地张着嘴,实在不明白往日对她百依百顺的母亲,为何极力劝她另嫁他人。
可她又哪里清楚,太子妃早已给段夫人透了信儿。
眼见这个女儿劝不通,段夫人叹气。没过多会儿,丫鬟进来禀报,说萧丞相家的千金过来了。
听见自己的手帕交来了,段淑然这才又提了点精神。
那日会友之后,苏锦烟陆陆续续地又收到些帖子,皆是邀她去吃茶听戏的。因着跟段淑然的较量,她名气颇是上升了一个台阶,往日里看不惯段淑然的,纷纷向她递出橄榄枝。
只不过这些帖子最后都被尉迟瑾强行没收了去,不仅如此,他这些天来看苏锦烟都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苏锦烟莫名其妙。
这日,她正坐在西厢房看账册,便见薛氏的婢女过来请她。
苏锦烟嫁进府中多日,除了最初敬媳妇茶和去皇宫拜见皇后娘娘之外,其余时间都几乎没见着自家婆婆。
起初苏锦烟也试探地问过,可否要每日早起去请安,但薛氏颇是通情达理,说不拘泥这些形式,每月初一十五去请安就好。
为此,苏锦烟偷得清闲每日睡起了懒觉。
这会儿薛氏突然将自己请过去,也不知是为何事,苏锦烟不敢耽搁,换了齐整的衣裳便出门。
春后日光见长,将将入傍晚,廊下已经惯常地掌灯了。穿过游廊,苏锦烟进了正院,巧合见一个婆子领着一名白胡子老先生进门。
两人对她行了一礼,而后同入了内间。
“锦烟,你过来。”
薛氏坐在软塌上,笑着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说道:“坐这,娘有些事要与你说。”
“娘请说。”
薛氏倒无甚要紧事,先是问了她入国公府这些日子可还适应,接着便又问了些日常吃食,最后才直入正题:
“这位老先生精通妇科,上京许多人家都请他去看过,颇是有成效。”薛氏拍拍她的手:“锦烟你勿要多心,娘也只是想着先让你看看大夫,若有什么也好提前调理。”
苏锦烟点头,伸手过去给老大夫号脉,心里却是有些滋味复杂。
怎么说呢?
在联姻之前她便已经打算好,若是夫君敬重自己,那便也好生相待。若是夫君不贞,那她就过好自己的日子,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她从未想过要生孩子的事,甚至潜意识里认为,孩子应该是两个相爱之人的结晶。
而她,刚刚嫁给尉迟瑾没多久,两人并不熟悉,更谈不上相爱。冷不丁地就说要生孩子,确实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回到锦逸院时,天已擦黑了,原先空手而去,此时倒是从婆母那里满载而归。不过都是些女人家调经养血之物。
“世子夫人,”霜凌问:“这些要放何处?”
苏锦烟一路上都还没想好要给尉迟瑾生孩子,确切的说是还没做好生孩子的准备,她还真有些担心吃了这些东西就立马怀上了。
想了想,她吩咐道:“先收进库房吧。”
进了正屋,发现外间一个丫鬟都没有,安安静静。转过月门撩开纱帘,才蓦然看见个身影坐在西窗下看书。
她顿了顿:“夫君何时回来的?”
“你上哪去了?”
“去娘那里了。”苏锦烟又问:“夫君吃过饭了吗?”
“过来。”他伸手,面色严肃。
苏锦烟迟疑地走过去,然而才到身旁,就被他一把拉进怀中。
“有笔账,为夫要好好与你算算。”
“什么?”苏锦烟迷茫地抬头,然而对上他浓郁如墨、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了然。
“夫君,”她推却道:“妾身还未沐浴。”
“那正好,”尉迟瑾将她打横抱起:“为夫与你一起。”
“”
苏锦烟身子微僵:“看账册去了。”
尉迟瑾一边听她轻轻柔柔地说话,一边细细密密地吻她白嫩的脖颈。
“夫君,该安置了。”
尉迟瑾却不答,将她又搂紧了些:“你今日为何这般香?”
他只觉得她身上的香气犹如春药,每回闻着都令他欲罢不能。
他抱着人踉跄地走了几步,推她抵在桌边,连桌子也晃动了下,上头的烛台倒下来灭了,光线瞬间暗了少许。
苏锦烟闭着眼睛忍受着,手掌扶着桌面,提醒道:“夫君,我今日身子不适,有些累。”
“我知道,”尉迟瑾手掌在她腰间摩挲,气息浓郁:“今日为夫服侍你,不用你辛苦。”
苏锦烟只好又忍了忍。他微凉的指尖探入衣底,轻轻拢住,揉捻,拉扯。
惹得她呼吸不稳地又闭上了眼睛。
少顷,尉迟瑾低声道:“转过来。”
“夫君,可否”
话未说完,身子便被他掰转过去,扯了衣裳。玉臂上挂着欲落不落的亵衣带子,风景半遮不遮。
尉迟瑾欣赏了片刻,才覆唇上去含住。
苏锦烟如雨打的芭蕉,经不住折磨,睁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也暗暗唾弃自己这副敏感的身子。只稍稍被他一逗,就这般不争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尉迟瑾打横抱起三两步放在榻上。
尉迟瑾情到浓时,忍不住去吻她,然而刚刚碰上她的唇,便被她躲了过去。
他继续追逐,她仍旧躲避,片刻,尉迟瑾停了下来。
“怎么了?”
这时才发现她眸子十分清明,哪有半分被怜爱的模样?
“夫君,我今天身子不适。”她声音清清冷冷。
尉迟瑾笑了下:“不是说了吗?我来服侍你就好。”
但苏锦烟没说话,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
他眸中的□□也渐渐消散,叹了口气:“也罢,你好生歇息。”
说完,便起身去了净室,过了好半晌才出来。
次日早起下了点雨,空气清清凉凉地。
尉迟瑾站在柜子前,由着苏锦烟帮他穿衣。她身上批了件外衫,头发略微凌乱,未施妆粉,有种出水芙蓉的慵懒之姿。
她安安静静地低头忙活,尉迟瑾看了片刻,说道:“我今日与友人相约饮酒,约莫晚些回来。”
“好。”
“若实在回得晚,莫要等我吃饭。”
“好。”
“对了,我昨日穿的衣裳不小心染了墨,你回头让人扔了。”
“好。”
见衣裳穿好,他顿了下:“那我走了?”
“好。”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苏锦烟抬眼:“说什么?”
尉迟瑾一噎,若是往常,她定然要嘱咐一声“夫君莫要贪杯,早去早回。”但他等了片刻也没等到这句话,想着兴许是她身子不适忘了,便也没多想,转身出了门。
尉迟瑾一走,苏锦烟坐到外间继续吃早饭。没过一会儿,霜凌端了个碗进来。
“小姐?”她鬼鬼祟祟地将门关上,然后低声道:“药按您的吩咐熬好了,奴婢亲自盯着熬的。”
“拿过来。”
“小姐,”霜凌不忍:“你可想好了?”
苏锦烟淡笑,夺过碗,毫不犹豫一口喝尽。
玉苼楼。
晁韶敬了杯酒,闻道:“眼下你已成亲,又是及冠之龄,可想过在朝谋个什么缺?”
尉迟瑾摆手:“暂时还不入朝为官,我手上还有太子殿下交代的事。”
“也好,”晁韶点点头:“左右太子殿下是你表兄,不会亏待你的。”
“倒是苦了我,”晁韶叹息一声:“不想娶妻也不想做官,可我家里的母上大人实在是逼得紧。”
尉迟瑾好笑:“那你如何打算?”
“出去避避风头,游历一两年再回来。”
“真要如此?”尉迟瑾挑眉。
“唉。”
思及此,晁韶继续无奈叹气。只不过他刚叹完,旁边之人也跟着叹气。
两人斜眼看去:“文州兄又为何叹气?”
又见他眼下有些乌青,似没休息好的模样,关心道:“莫要太操劳。”
李文州是吏部尚书次子,在京兆府谋了个从五品官职。这些日子上京屡屡有杀人盗窃案发生,京兆府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两人以为李文州为在这事头疼,便相劝一二。
哪知,却是劝了个寂寞。
李文州摇头:“职上的事倒无需我操劳什么,只不过家里有个小娇娇整日令我头疼。”
他去年春娶了娇妻,年龄比她小几岁,性子便爱娇了些。李文州宠着惯着,结果将妻子宠得越发无法无天,三天两头都得整些“你爱不爱我”的戏码,搞得他甜蜜又忧愁。
女人便是这样,问你爱不爱她,迟疑一秒钟答都不行,迟了说你不够爱。答得快也不行,快了说你太敷衍。不答也不行,不答她立马就能收拾包袱回娘家。
平日里尉迟瑾和晁韶两人听他絮絮叨叨这些,颇是好笑。
“对了,”李文州斟了杯酒,问尉迟瑾道:“之逸兄也成了家,可曾遇到这样的难题?”
尉迟瑾懒懒地往后一靠:“我家妻子甚是贤惠懂事。”
“唉,”闻言,李文州喝了口闷酒:“等会儿回府我得给那娇气包买支簪子回去,否则今晚又不得安生了。”
晁韶颇是惊讶:“莫非平日你便是这般苟且偷生的?”
“谁说不是?”李文州说道:“不过女人也好哄,给她买买首饰立马就高兴了。”
闻言,尉迟瑾若有所思。
但后宅之事不宜多提,提了伤神。几人点到即止,便又聊起了今年春闱的事来。
出了玉苼楼,已经是快午时了。
随从问:“世子爷,您是在外边用饭还是回府上?”
出门之前,尉迟瑾跟苏锦烟说好,如果他回得晚了就莫等他吃饭的。不过眼下离午时吃饭还有些时间。
他折扇一打:“那就回府吧。”
然而抬脚上马车时,看见街对面有家糕饼铺子,想起之前李文州说的话,他又下马车走了过去。
“店家,可有栗子糕?”
尉迟瑾是踩着饭点进锦逸院的,恰好见苏锦烟招呼人摆饭。他背着手走过去:“娘子怎知为夫这时候回来?”
苏锦烟当然不知道,她叫人摆饭只是准备自己吃,但既然他赶着回来了,于是又吩咐人添碗筷。
尉迟瑾摸摸鼻子,知道自己会错意了。
他从随从手上拎过一个纸包,递过去,故作随意道:“路过就顺便买的,听说这家味道不错。”
“多谢夫君。”
苏锦烟接过糕点,看也没看就交给丫鬟放起来,然后请他先入座。
“你记得吃,”尉迟瑾特地提醒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苏锦烟点头,给他盛汤盛饭。
想起一事,尉迟瑾说道:“眼下春闱将近,苏家即将来人进京赶考,届时安排入住府上。是你娘家人,这事你来安排。”
苏锦烟抬眼:“苏家谁人要来?”
“苏穆知。”
闻言,苏锦烟眼睛一亮,面色总算明媚了些:“六叔要来,实在是太好了。”
见她如此,尉迟瑾难得地好心情道:“届时,我与你一道去相迎如何?”
“好。”
吃过饭,尉迟瑾说有事去趟书房,但刚踏出院门没多久又折回来。廊下的丫鬟们吓了一跳,赶紧站直给他行礼。
苏锦烟已经抬脚进门槛,听见动静便转身问他:“夫君可是忘了什么?”
“嗯,书卷忘了。”
尉迟瑾不经意瞥了眼丫鬟们手上的糕点,颇是眼熟,正是他之前亲自买来给苏锦烟的。
一盒糕点也就六块,正好被六个丫鬟分食了。
他临出门前还交代她趁热尝尝,她应得好好的,结果转眼的功夫她便将糕点赏了丫鬟。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迟了,发50个红包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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