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别开脸，甩开被司让握着的手，“不想说算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司让解释道：“其实就是江淮他们做一些生意，我偶尔会跟着投一点。”
“投资？”
司让点头，“高中那会儿吧，我偷偷把高考志愿改了，差点跟老爷子打起来了，就被赶出家门了。”
“那个时候确实比较艰难，卡都被停了，那些个朋友也都被老爷子警告了，差点落了个无家可归。”
听他说着，沈念初忽然之前在日记本里看过这段经历，只不过都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后来呢？”她问道。
“还能怎么办，先是各种打零工，先想办法生存下来，想着得搞多点钱。”
司让顿了几秒，接着道：“当时乱七八糟地做了好多生意，后来被一个朋友带着去炒股，没想到还真的挣了一笔钱。”
“大学的时候有几个朋友想创业，我就跟投了一点钱，没想到他公司发展地还不错，我也跟着赚了一笔。”
沈念初听着他缓缓讲述着大学以及创业的经历，一下子有些入迷。
她突然想到，也许老爷子并不是不理解他的理想和抱负，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他快速成长起来吧。
“你朋友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司让顿了几秒，有些犹豫，“星途......”
星途？怎么那么耳熟？
等等，那不是她的老东家嘛。
沈念初募地站起身，瞪着双眼，一时语塞。
怪不得周曼对他言听计从，搞了半天她是在替这家伙打工？
“我就只是掺了一点股份，没多少话语权的。”司让解释道。
沈念初嘴角溢着一丝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信你个鬼。”
“本来一开始就想说的，一直找不到机会.....”司让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时不时地抬头看她一眼。
沈念初被他那样子逗地消了气，重新坐下问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坦白从宽，当局从严。”
“没了。”
“真的？”
“确实没了。”
沈念初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到沙发上坐下，不再理会他。
看着她脸上的疲惫，司让有些心疼，“念念，回家睡一会吧，我这里没关系的。”
沈念初这会儿确实困得眼皮打架，只是靠着意识回话，“我在这里躺一会儿就行。”
司让心中软了一脚，他撑着床坐起来，缓步走到沙发旁，扶着她的身体，“李允马上过来了，我让他送你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敲门声响起，接着，李允从门外进来。
见李允来了，沈念初也不再推拒，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我自己打车就行。”
说着，先去卫生间洗了个凉水脸，拎起包往外走。
目送着沈念初离开，病房门关上的刹那，司让眼神骤变。
“司家现在什么情况？”
“老爷子大发雷霆，大少爷一大早就被叫回去，现在还被关在书房里。”李允报告道。
说着，他话音一转，“但是最直接的证据都已经被大少爷抹掉了。”
“没关系，反正这也只是给大哥一个警告，意思意思就行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微微抬眼，漫不经心道：“想办法把脏水泼到司芮身上，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联盟会有多坚固。”
“是。”
李允应下，在旁边桌边坐下，打开电脑开始敲打。
司让看着窗外，唇角上扬，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眼中却是带着戾气。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
早上七点，司茂书房。
老爷子杵着拐杖背对着站着，望着从楼下院子长到二楼的大树，眼神一片肃杀，周遭散发着渗人的气息。
“爸，我冤枉啊，真的不是我。”司让跪在面前，情绪激昂，声泪俱下，“您要相信我啊，阿让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害他。”
司茂哼了一声，拐杖重重地锤了一下地，转过身面对着他，“你爸我是老了，不是傻了，从小到大，你有把阿让当成弟弟吗？”
“是，我是对阿让有些想法，只是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谋害他啊，那可是犯法啊。”司朗跪着往前挪了几步，想抓司茂的裤子，却被他甩开。
“你也知道这是犯法？”司茂在沙发上坐下，冷着脸反问，“这些年你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你以为你都瞒地很好？”
听见老爷子的话，司朗身子一僵，呼吸有些不顺，在心里自我安慰。
不会的，那些事情他做的那么隐蔽，爸他不会知道的，一定不会的。
“你的那些事，你以为警察真的查不到你头上？”司茂脸色涨红，扬起拐杖往司朗身上打，“要不是老子替你兜着，你老早得被请去局子里喝茶。”
司朗听着，全身如置冰窖，不自觉地考试发抖，额上冷汗越冒越多，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些年我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那些也都是小事，但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顺畅了，连自己亲生弟弟的主意都敢打？”
这会儿司朗已经如失了魂布偶，任由着老爷子打骂，不敢反驳一句。
这些年老爷子一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一开始他还有些忌惮，但时间长了，老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便以为老爷子都不知道。
没想到，他竟是一清二楚，想到这里，司朗打了个寒颤，小时候面对着父亲的恐惧卷土重来。
是啊，老虎就算是老了，也不会变成小猫。
“这次幸好你弟弟没有大碍，就先这样算了，下次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司家你也不用待了。”
司茂深呼吸一口，冷声吩咐，“你手头上的项目暂时都交给阿芮，这段时间你先不用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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