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衣婷听得糊里糊涂。
“王所长，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说我差一点没命了？是指我病情厉害吗？”
“你的病确实厉害，属于疑难杂症，但主要还是我没搞清具体状况，给你扎一针，结果把你扎死了……”
张茂觉得王大先有点语无伦次，但任由王大先向卓衣婷作说明。
现在需要这种说明，如果话从张茂嘴里说出来，卓衣婷恐怕感觉不到情况曾有多危急。
卓衣婷听王大先讲了一番，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仍然糊涂。
“王所长，你太言过其实吧，怎么说把我扎死了呢？我不是好好的吗？”
“没有言过其实呀，当时你大叫了两声，就死过去了，我以为这下糟了，你死了，我也完蛋了，诊所开不下去不说，还要背上人命官司，就算不坐牢，光是赔钱就能倾家荡产的了。”
“有这么严重？”卓衣婷总算想起来。“当时我确实好像叫了两声，但那不是感觉痛呀。”
“没感到痛？那你怎么发出这样的叫声呢，太瘆人了。”王大先不解。
张茂问她：“你是不是感到一点麻？”
“对对，是感觉有点麻。”卓衣婷点头。
“这就是了，如果只是疼，那倒不要紧，感到麻，才是大问题。”
张茂向王大先总结：“卓小姐昏死，原因就在这儿。”
“什么原因？”王大先问。
“本来你扎俞穴是正确的，但卓小姐身体的经络，存在紊乱现象，穴位发生移动，你扎到了她的死穴。她的叫是不由自主发出的，当第二声啊呀叫出，就气闭了，心跳停了。”
王大先吓得目瞪口呆。
随即问：“难道，这就是她的主症吗？”
张茂却笑了笑，微微摇摇头。
“怎么，这都不算？那是什么呢？”
张茂却不往下说了，对王大先说：“我刚刚做的，只是一次救命行动，我不是医生，不能在别人诊所给人诊病的，所以呀，要不要给她诊病，是你王所长的任务。我的任务完成了，该走了。”
说着往外走。
王大先和卓衣婷都不知所措，面面相觑。
还是王大先清醒过来，示意卓衣婷：“卓小姐，你快跟上去呀，你的病，他能给你治。”
“他能给我治？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身上到底有哪种病，他才识得出来，那当然只有他能给你治了。”
“连你都没办法吗？”
“没办法，你的病是疑难病，我都没能识准，再不敢乱治了。”
此时张茂已经推开玻璃门到外边了。
卓衣婷赶紧往外追。
“哎等等。”
张茂站在路边，装模作样拦出租车。被卓衣婷叫住。
“咦，卓小姐，你不看病了，也要走了吗？”
卓衣婷上下打量张茂一番，不知怎么的，原本一脸傲肃的脸蛋上，微微泛起红晕。
“哎，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卓小姐打听我名字干吗，不会是想加我张茂的微信吧？”
“对对，我就是想加你微信，你叫张茂呀。”卓衣婷立刻在手机上操作。
张茂在自己手机上一看，申请加微信的叫：拜金二次元。
“哇，卓小姐挺爽直的，拜金都敢写在脸上。”
“现在谁不拜金？张帅哥你不拜金行吗？这个社会可是很现实的哦。”卓衣婷倒是眉开眼笑，甚至有点小鸟依人的样子。
“被你看破了，我也拜金。经济社会嘛，主要就是要发展好经济，国这样，民也这样。最好大家一起发财。”
张茂逞机先在话里留个伏笔。
这时一辆出租车过来，张茂作出要拦的样子。
卓衣婷把他的手一按，问道：“你准备去哪里呀？”
“今天休息，想出城去爬个山。”
“别去了，你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什么事？”
“给我治病呀。”
张茂心里窃笑。
不过，他不能就这么直直答应了，总得玩点儿曲折吧。
要不然你以为给你治病那么简单，是我举手之劳，你就感恩烈度不够。
“卓小姐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吗？”
一提到病，卓衣婷就愁眉苦脸了，“我也搞不清是什么病，只知道发作起来，浑身不舒服。”
“你为什么不去大医院，却要找王大先这种私人诊所呢？”
“我从十六岁起就去大医院，已经无数次了，花了不少钱，就是零作用。王大先诊所伤科最有名，所以我才找他的。”
“你病情发作时，是不是感觉腰痛背痛的？”
“其实不一定，我今儿个起床时，感觉的是脚踝痛，一会儿就往上溜，一直到屁股了，然后进了诊所，痛又在前胸了。”
“就是说这痛是满身跑的，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对吧？”
“对。”
张茂知道，这就是刚才她正襟危坐的原因，是她前胸有痛，只能把胸抬起来缓解点，不是她善于坐姿挺拔。
“你这痛，是处在变化中，往往你在进医院前和进医院后，痛的部位是不同的，有时当你坐在医生面前，身上一点痛都没了，医生让你去做各种检查，却检测不出什么病，药都没法开对吧？”
“对对，就是这样。”卓衣婷抓住张茂的手腕，“我除了对医生说过这些情况，没对别人说过，难道你是哪家医院的医生，看到过我的报告吗？”
“我不是医生，我在世利公司打工。”
“不是医生都能知道我的情况，你是仙人啊。”
“哪会是仙人呢，不是哦，我只是从你外表上能看出来而已。”
“哎呀，那你不要说那么多了，快点给我治吧。我来叫个车。”
卓衣婷说她可以叫她的司机开车来，然后就打电话。
“去哪里？”张茂问。
“当然我那里。”
一会儿就有辆漂亮的车开来停下。张茂脱口而出：“劳斯莱斯？这是你的车吗？”
“什么老师懒？那叫dangweijun哎。”
“党卫军？”
好家伙。
要在地球上，汽车取这名是找抽吗。
“这是咱们公司的车，我想用就用。”卓衣婷得意地介绍。
所谓公司的车，还不是铁老板的呀，说穿了是铁老板买给她的，但为了瞒着他太太，就声称是公司用的。
这种套路谁不懂呢。
“买一辆超贵吧？”
“不贵，九百六十多万吧。”
“这还不贵？”
“对呀，人家儿子开的，BAIDIANFANG ，三千多万。”
“白癫风？”这名放在地球上会让人笑掉大牙。
但你也别笑，那是一款顶级豪车，开出去，没人敢笑的吧。
卓衣婷愤愤不平，“让他儿子开好车，让我开这破车。”
张茂无言。
九百六十万的，居然成了破车。
穷富的差异，怎么这么大。
特别是经历了经济风暴后，两极趋势更加明显。
以前花钱无顾虑的中产们，都缩手缩脚了。
像张茂这样的打工者，刚入职，别说买车，租个房子也要专捡最便宜的。
吃快餐能省一块是一块。
虽然卓衣婷自己也买不了这么贵的车，但也说明一个事实，有钱人的钱是真够多，没钱人的钱是真的少。
所以呀，张茂先生哪，你也得尽快富起来，你富了才能带大家一起富。
这时车开进一个小区。
张茂从车窗里望见，都是一幢幢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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