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毕竟是皇室宗妇,又受圣宠。
曹德手里的证据,不够分量扳倒江氏。
而且江氏的儿子是太子,她又不能随便杀了。
正因为如此,曹德才一直没敢行动。
现在好了,江玉梅自寻短见,曹德心里畅快极了。
他终于有了个光明正大除掉江氏的机会。
这次,他不会再犹豫。
这天晚上,江玉燕做梦了。
她梦到自己的夫君,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朝自己招手。
她跑着迎了过去,结果却撞到了马蹄。
她被甩下了马背。
她吓得大哭。
醒来时,发现屋子里漆黑。
她摸索到了灯盏,打算点蜡烛。
忽然,门口传来悉悉簌簌的响声。
江玉燕警惕,喊道:“谁?”
曹德从门缝钻了进来。
“是我。”曹德声音沙哑道。
他的手里拎了个包袱。
“你干嘛?”江玉燕喝斥。
她用力往床铺靠了靠。
可她的腰部伤还没完全痊愈。她这一靠,疼痛刺激得她皱眉,额头冒汗。
“曹德,你疯了!”她骂他。
曹德慢慢靠近。
“......这是什么地方?”江玉燕又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你别怕,我不会碰你的。”曹德道,“你跟着我出海,我就带你去见你的丈夫。我保证他会娶你的。”
“你休想!”江玉燕愤怒,伸腿就踢向了曹德。
可惜她身体虚弱,连站稳脚步都艰难。
她踢过去的腿,落空了。
曹德抓住她的腿。
他一使劲,将江玉燕拖了过来。
江玉燕摔在床沿边。
她后脑勺磕破了,血珠沁了出来。
曹德看着她,眼眸幽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似乎决定了什么,将那个包袱丢到了江玉燕身上。
包袱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衣裳。
“你换上衣服,我们就走。”曹德道。
江玉燕浑身颤抖。
“曹德,你敢乱来,我死给你看。”江玉燕威胁他。
曹德就笑了笑:“你不会死的。若你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江玉燕一愣。
她的脸色刷白。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江玉燕惊恐问。
曹德道:“这几日我观察你,发现你有孕。你一直不肯告诉任何人,你以为瞒得过老爷吗?”
江玉燕的心沉入谷底。
她的确没有告诉任何人。
只是在江府,她不敢吃药避孕。
她害怕药性过猛,导致流产。
所以,她一直忍耐着,直到前阵子,药性减弱,她才偷偷开始怀疑。
“你不是我的丈夫。”江玉燕喃喃说,“你不是他。”
江氏的哥哥已经战亡了。
她没有嫁人的可能。
“你胡言乱语。”曹德冷冽道,“我当初是奉皇上之令,假扮你的丈夫,等待时机。如今皇帝已死,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你不信我?”
江玉燕仍摇头。
“那你就跟我走吧。”曹德道,“否则,我只能用强硬手段。你不想被毁容吧,江玉燕?”
说罢,他拿出刀刃,对准了江玉燕。
江玉燕浑身发软。
她感到无助和恐惧。
“......我不信你!”江玉燕道,“你不是他,你根本不配!我要告诉爹,让他替我做主!”
曹德的目光微变。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刃。
他恨透了江氏。
当年,江氏不仅仅抢走了他的爱情,还害死了他的父亲。
如今,又要害他。
她不配做他的妻子。
他恨江氏!
曹德举起刀刃,对着江玉燕,眼神阴森。
“那你就试试吧!”曹德道,“我会先毁了你的脸。反正你也活腻歪了!”
江玉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害怕极了。
她想逃跑,可是双脚仿佛灌了铅般。
她想叫外头的丫鬟。
可是这么大半夜的,哪里有人敢来。
“你不会的。”江玉燕哆嗦着嘴唇,“我和皇上恩爱,你是知道的。你怎么敢这么做......”
曹德嗤笑一声。
他把刀放下了。
“你不相信,我有什么法子呢?”曹德说。
他突然抱住了江玉燕。
江玉燕拼命挣扎。
曹德的力气很大,她怎么挣扎都不济。
最后,她绝望了。
她想起了那句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闭上了眼睛。
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不多久,曹德退出了房间。
外面,月光洒进了院子。
曹德坐到了台阶上,抽了两口烟,默默等候着江玉燕。
江玉燕足足睡了一个时辰,这才缓过了神。
她的精神好转许多。
她穿戴整齐,从屋顶跳下来。
曹德抬头,看到她披散了头发,脸色苍白。
“你不用害怕。”曹德道,“我不是坏人。”
他说话的语气很柔,和他粗狂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玉燕却觉得恶寒。
她心生厌恶,并不愿意理睬他。
她快速洗漱完毕,就往前院走去。
刚刚踏出院子,她听到身后的屋顶,有人翻身而下。
她回头,看到了曹德。
他穿着夜行衣,身手矫健,显示出他平常功夫不错。
江玉燕蹙眉:“你怎么跟着我?你不是说不伤害我吗?你不守诺言!”
曹德道:“我说过我不伤害你。但是,我没说过,不掳你走啊。”
说着,他上前。
江玉燕急忙往旁边躲闪。
可她哪里有曹德的身手敏捷?
她被曹德拽住了胳膊。
江玉燕奋力挣脱,却不敌曹德。
她被拉着,跌跌撞撞进了曹德住的厢房里。
江玉燕心中大骇,喊道:“你放开我。”
曹德笑:“不放!”
说着,他把江玉燕摁倒在地,压在她的身子上。
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撕裂了江玉燕的衣襟。
“救命!”江玉燕尖叫起来。
曹德笑得肆意狂傲。
江玉燕见势不妙,咬破了舌尖。
她用尽全力,一掌打向了曹德的胸膛,同时,她趁机跃起。
她的掌风凌厉,打在了曹德身上。
曹德一怔。
然后,他吐出一口血。
他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捂住了胸膛。
江玉燕爬起来,夺门而出。
她一路狂奔,连鞋子掉了都不知晓。
曹德趴在地上,慢腾腾起来。
他追了上来。
江玉燕早已不见踪影。
他心中大怒。
他知道,江玉燕这次跑了,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不甘心。
他原本想把江玉燕送到京城,给她一笔钱,让她远离此处,免受牵累。
谁料到,她竟是如此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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