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你先说清楚了，你到底有什么发现？”江成业道，“若是说谎，我饶不了你！”
“我说得都是真的。”江玉楼哽咽道，“爹爹，姐姐真的有秘密。她的那个秘密，能改变整个江家的命运！”
江成业不解。
“什么秘密？”他又问，“你说出来，爹爹就放你出去玩，带你吃最好的酒楼。”
“爹爹，您听我说......”江玉楼拉着他的裤腿，恳切央求道，“我知道姐姐的秘密，但是您要答应我，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姐姐要杀了我！”
江成业道：“你先说清楚！”
“姐姐曾经偷偷跑出宫，去了北疆，遇到了鞑靼人袭击。”江玉楼道。
他的话刚刚落音，门被人一脚踢开。
进来的人，居然是曹德。
“逆子，你胡言乱语什么！”曹德怒喝。
江玉楼顿时脸色惨败。
江成业却一副恍然模样。
“你姐姐真的去过北疆？”江成业喃喃，又看了眼自己的妻子。
“玉楼......你、你说的是真的？”李氏不安问，“那你姐姐呢，她回来了没有？”
“......没有......”江玉楼垂头丧气说，“爹，我也想姐姐活着。我只要姐姐活着！我知道她肯定还活着......”
李氏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江成业却觉得此事不简单。
他沉默片刻。
屋子里一阵死寂。
半晌，江成业终于开口。
他说：“既然她不肯嫁给我们，那就算了吧。咱们不能强迫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了窗棂，眼神黯淡。
“你不会骗爹爹吧？”李氏却抓住了丈夫的胳膊，“老爷，您不要犯糊涂啊，您不知道皇家有多残忍的。咱们若是放弃她，将来咱们全家就等着被抄家灭族。”
她眼底有浓郁的恐惧和慌张。
她怕了。
江成业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冰凉，手背青筋浮凸。
“夫君，不如......”曹德犹豫，欲言又止。
江成业转脸，对他摆摆手，示意他退后。
李氏见状，立马噤声。
他们一家，全部屏息凝视，静观江成业的决定。
“娘，咱们把二姐送回宫里。”江玉楼趁热打铁，又添油加醋，“您看，爹爹不愿意娶姐姐。姐姐的性格，您是最清楚的。她宁可饿肚子，也不会嫁到咱们江府来受气。咱们何必非逼她。”
李氏摇摇头。
“这是欺君之罪！”她道，“你懂什么？”
江玉楼急忙辩驳道：“娘，姐姐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也不告诉。而且，爹爹是官员，他是有品级的。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姐姐去过宫里？
咱们把她弄回来，让她替咱们谋划，咱们也许可以飞黄腾达。爹爹升官了，咱们家就有钱了。娘您看，爹爹如今每月俸禄，一年才八百两银子。”
李氏不由看向江成业。
“你不必担心这件事。”江成业道，“我会处理妥当。”
江玉楼就不再说了。
“你先出去吧，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老夫人！”江成业叮嘱他。
江玉楼道是。
他离开了书房。
李氏就急急忙忙问：“老爷，你真得准备把女儿送进宫里吗？”
江成业颔首。
“可是......”
“夫人，孩子们还在呢。”江成业打断她，“此事关系甚广，咱们慢慢筹划吧。玉楼不能说的，你也不要多嘴，免得坏了大局。”
江成业是个很谨慎的人。
他从来不做冒险的事。
李氏只得点头。
“老爷，妾身倒是有一计策。”李氏道，“咱们可以派人去接近女儿。女儿那边，我们派了人盯着，只要有机会，我就可以联络女儿。
女儿若是肯帮我们，我们就可以顺利把她捞出来。到时候，咱们再给她找个婆家，让她风光出嫁便是......”
她的主意挺好的。
只要江玉燕不闹着要死要活，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了。
她也知晓朝堂上那些腌脏的事，她的侄儿已经被罢黜了官职。
“此法可行。”江成业略微思忖，道，“你先别声张，等女儿平安无事归来，你再提此事。她毕竟是咱们的女儿。”
他同意了李氏的办法。
李氏欣喜不已。
她笑颜如花：“妾身知道了，老爷！”
......
这天晚上，李氏就把此事告诉了江玉楼。
“你姐姐若是聪明，必定不会告诉咱们的。你姐姐虽然傻，却也不是笨蛋。若是知道是咱们害了她，她必定恨极了咱们。”李氏道。
江玉楼道是。
次日，江成业去了衙门。
李氏则带着丫鬟去了顾宅，拜访曹德。
曹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的伤口恢复得比较快。
她的右臂还是肿胀难忍，肌肤上有红痕。
这是被鞭笞的痕迹。
她昨日回来的时候，浑身血淋淋的。
江玉楼跪在床前。
他哭得像个泪人儿。
曹德也流下了眼泪，抱住他，安慰他。
李氏站在门口，看着曹德母子。她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惊扰了曹德的美梦。
曹德和曹德在屋檐下坐着，一个劲唉声叹气。
“她到底在宫里遭遇了什么。”曹德道，“陛下怎么舍得动她？她是陛下最疼爱的贵人，陛下怎么舍得......”
“不知道啊......”曹德继续叹气，“这几日，我常在想，当初我要是听她的话，娶了赵氏，或者娶了赵氏，她就不用吃这份苦头。
如果早点把玉楼过继给我，也许玉楼现在已经有了功名......唉，都怪我啊。”
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读书郎，哪里有什么文采？
他连字都认识不全。
他是个混账东西。
曹德自责。
他又想起了江玉楼的父亲——江成业。
他这个弟弟，读书不成器，脾气倔强又执拗，不知道是随了谁。
曹德心烦意乱，索性起身回屋了。
曹德则陪了江玉楼很久。
母子俩都没睡。
江玉楼的话，也勾引起了曹德对往昔记忆。
曹德想起了前世。
她的父亲顾圭璋，因为没有生养，所以一辈子没有纳妾。
她母亲是顾家唯一的嫡长女，也是最漂亮温柔贤淑的。
而她的哥哥们，个个英俊潇洒，才学过人。
曹德也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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