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那些老顽固,最厌恶你们女孩子插手政治,甚至恨不能诛杀女儿。
我看你这次是真傻了。”
江玉瑶却摇摇头,说:“我不怕。
我是江家嫡长孙女,我的身份摆在那里。
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莽夫。
况且,我不喜欢他,他凭什么逼迫我?他既然不爱我,娶了我,只会毁了我一辈子。”
“胡闹!”
江远帆斥责。
江玉瑶却很倔强,说道:“爹,我不会嫁给他的。
你若是不答应我,那我就偷偷溜出去。”
“你敢!”
“我当然敢。
你们不疼我,我就去寻求外祖母的庇佑。”
江玉瑶道,“我就算是饿死街头,也不会嫁给一个莽夫。
我要去西北,我要去战场,我要习武。
等我学有所成,我便回到江州,做一方镇守将军。
我要用我的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我江玉瑶绝不做懦弱之人!”
江远帆被她的豪情震撼。
这是一个少女该有的雄心壮志。
可惜,这不属于江玉瑶。
江远帆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处。
她的手腕,依旧缠着纱布。
江远帆微眯双眸。
他想起了江玉瑶曾经跟他谈论的,她娘亲临终的嘱托,让他好好照顾江玉瑶。
江远帆一直谨遵娘亲的遗言。
他对女儿,尽量呵护,不让她吃苦,也不会让她受委屈。
可是,这些对她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他的女儿,需要自立。
他不忍让女儿失去了自由。
“瑶瑶,我答应你,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许去战场。
你想学武,就让你娘教你。”
江远帆说道。
江玉瑶高兴地跳起来,道:“谢谢爹爹。”
江远帆摸摸她的脑袋。
父女俩一路往西北而去。
途中遇到了劫匪。
江远帆和江玉瑶都会一招半式。
两人配合,轻易解决掉了几个劫匪。
到了西北军营附近,江玉瑶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害怕了?”
江远帆问她。
“爹爹,你先走。
我随后赶上你。”
江玉瑶突然改变主意。
江远帆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转身离开。
江玉瑶躲藏在树林里,静静看着江远帆消失的背影。
曹德在旁边,也悄无声息。
等江远帆彻底离开,江玉瑶才闪身出来,追上了江远帆。
江远帆问道:“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江玉瑶嘻嘻笑道:“爹爹,我刚刚吓唬你的。
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呢?你要保护好自己哦。”
江远帆无奈摇摇头。
父女俩继续赶路。
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过。
江远帆的衣襟被掀起,露出了胸口上的刀伤。
刀伤早已愈合。
但是,因为时间久远,皮肤呈现暗红色,伤疤丑陋狰狞。
江玉瑶看清楚之后,整个人呆愣住。
江远帆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伤口。
“你不怕?”
他问江玉瑶。
江玉瑶道:“我怕。
我怕爹爹死了,没人管我了。”
她这话,并非虚伪。
江远帆心里感慨良多。
他拉住了江玉瑶的胳膊,把她带进了怀里:“你放心,爹爹永远在你身边!”
江玉瑶眼泪夺眶而出。
她搂住了江远帆的脖子,哭得肝肠寸断。
江远帆拍着她的肩膀,轻轻安慰她。
江远帆一直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娃儿,没想到她这般懂事。
他欣慰极了。
他原本想送江玉瑶去战场。
可江玉瑶不同意。
她坚决要跟着江远帆去。
江远帆拿她没办法。
一路上,父女俩相伴,倒也快活,很顺利抵达了西北边境。
江玉瑶的计划是混入李家军队。
哪怕不成功,也能混迹敌营。
这样,她不仅可以打探到李广的消息,而且有机会逃脱。
“……我会帮你打听的。”
江远帆道。
江玉瑶点点头。
她没说什么。
江远帆则吩咐了曹德:“你明天就去找一趟李大帅,跟他商议一番。”
曹德点头领命。
江远帆和江玉瑶歇下。
次日,江远帆早早起床,换了件衣裳,就骑马往城内奔驰。
他径直去了李家帅帐。
李大帅在帅账召见他。
“…….大帅,小女年幼,性格任性。
您大人有大量,饶恕了她吧。
她是江家的女儿,江家必定报答您的恩情。”
江远帆恳切道。
江远帆虽然官职不大,在京城颇有势力。
“江大人,您说得哪里话?您家女儿聪慧美貌,我巴不得留下她在家里做妾呢。
可惜了,陛下不肯赐婚,否则,臣早已纳她为妾。”
李大帅笑道。
这种场面话,说给谁听都好使。
“江玉瑶不识大体,冲撞了陛下,罪不可赦。
我已经把她关押到柴房。
您若是有空,就请移驾去瞧瞧,别冻坏了她。
她是千金小姐,我担待不起。”
江远帆连忙道谢,又赔了一堆银子,李大帅这才允许他进去。
他看到江玉瑶坐在桌案旁发怔。
桌子上摆满了各类兵器。
她的手指,正轻柔摩挲兵器。
这是一柄剑,通体黝黑,像乌鸦嘴似的,散发着冰寒之气。
剑刃锋锐,泛着蓝汪汪的幽芒。
这把剑,江玉瑶已经研究了五六日,始终弄不透它的玄妙。
她觉得很奇怪。
江远帆咳嗽一声,喊了声玉瑶。
“爹爹,你来啦。”
江玉瑶收敛了脸上的沉思,站起身。
“昨晚,咱们父女俩聊了一夜。
你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你哥哥在西宁府?”
江远帆道。
江玉瑶抿唇不语。
她从小被卖到了江家,江玉瑶的娘死了,兄弟姊妹们都欺负她。
她唯有讨好二叔和二婶,才能勉强糊口。
可是她二叔是个老顽固,油盐不进。
二婶就是个泼妇,骂得比鬼叫还难听。
后来,二婶染病而亡。
兄弟姊妹们,再也没有人欺负她了。
直到她八岁那年,有天二叔和二婶回乡祭祖,将她也捎带上。
一路上,她就靠二叔、二婶照顾。
可她二叔却对江玉瑶冷漠疏离。
江玉瑶的二婶也对江玉瑶恶言相向,甚至殴打过她。
江玉瑶记忆犹新。
那一天,天空阴云密布,雷鸣电掣,雨势很大。
江远帆的马匹突然发疯,狂奔不止,把江远帆摔在泥潭里。
江远帆当场昏迷。
幸亏路边有颗歪脖子柳树,把他拦腰截断。
救治及时,江远帆捡了条命。
他受了重伤,不宜行动。
江家派了辆牛车,载着他,沿途乞讨。
他的腿伤,拖累了行程。
等江远帆恢复了些精神,再次雇佣牛车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初九了。
到了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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