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我成萌芽了？
苏谨愣了一下。
他看向那最先发言的青年人，却突然看到其眼神波动，表情戏谑。
在现场维护秩序的镜卫发现情况，将情绪激动的人群拦住，带着苏谨去外面避避风头。
负责这次祭奠活动的司空月儿得到消息，找到苏谨。
“没事了，这些都是遇难者的家属，情绪有些激动。”
“为了他们的安全起见，一会儿你从后面撤走，别在人前露面。”
明明是解决萌芽的英雄，却被死者家属敌视。
但这个误会，却不能在当下解释。
“那可不行。”
苏谨指着那青年。
“我怀疑，这人是萌芽卧底。”
“嗯？”
司空月儿望着苏谨，似乎是在看他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没开玩笑，这人对我有恶意。”
苏谨语气认真起来。
“并非是这种看着不顺眼，而是歇斯底里的恨意。”
司空月儿点头，招呼手下的镜卫，随便找个理由将人带下去问话。
这件事处理完，司空月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在行军蚁副本里面抓到了一个活口，墟龙蚁圣指定你去旁观。”
“我？我又不懂审判，你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
苏谨对审问没有兴趣。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相信你们。”
“不行。”
司空月儿坚持。
“怎么不行？难不成没了我，你们就不审问了？”
苏谨有些好笑。
“你还真说对了。”
“墟龙蚁圣让你作为蚁族代表出面审问，没有你，这审问无法展开。”
苏谨：……
他不明白墟龙蚁圣的意思。
但也知道这是墟龙蚁圣对他的善意。
悬镜司内部天才众多，但更多的是成年已久的大佬。在这种环境下，有一个圣阶作为靠山，没人敢招惹。
“说个时间，到点我会去的。”
和司空月儿约定时间之后，苏谨就想走了，在这种地方他有些格格不入。
“大人，审讯有结果了。”
刚才提人离开的镜卫回来。
“刚才那人承认了，对苏……大人图谋不轨。”
“你看，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总有萌芽的狗想要害我。”
苏谨摆了摆手。
司空月儿看出手下还有话说，便伸手示意。
那镜卫继续说道，“不过苏大人却是猜错了，那诬陷您的人不是萌芽成员，而是您的老熟人。”
“陈氏集团陈循的私生子。”
陈氏集团？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全族人都是陈循那个狠人灭的，怎么也找不上我啊？”
“但是您让悬镜司去陈氏的。”
“不去恨陈循，反倒是恨我。这人也是个没种的，”苏谨明白了。
“大人，这人怎么处理？”
没有司空月儿的命令，那镜卫还真不好处理，“这陈青余与萌芽接触不深，挖不出什么来。”
“单纯污蔑苏大人，这个罪名顶多让他关几天。”
司空月儿看向苏谨。
“这样啊，那好办，”苏谨说道，“不是要审问那个萌芽的活口吗，把那货也带上。”
“有这活口的指认，谁能说这陈青余不是萌芽的人？”
……
冰冷的地牢中，一个青年蜷缩在平板床上。
明明周围没人，但他还是时不时抽搐一下，双眉紧锁，似乎在遭受酷刑。
“起来。”
看守的镜卫将铁门打开，把人提了出来。
陈青余迷迷糊糊，被人带到了审问室。
一盆凉水浇下。
“这个就是那个陈氏集团的私生子？”
陈青余睁开眼，看到了让他咬牙切齿的那个人。
苏谨！
陈青余用力挣扎，发现自己并没有坐在审讯主位上，而是被铐在一旁。
“放开我，他才是杀人恶魔，你们为什么不关他！”
“关我？”
“我杀的可全都是该杀之人，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
苏谨坐在审问的旁席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陈青余。
颇有一种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的意思。
陈青余眼底出现一抹悲凉。
“行了，你也别搁那演苦情戏了，还没轮到你呢。”
苏谨敲了敲铁桌，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咣当。
铁门关上，整个审讯室成了一个密闭空间，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陈青余这才看到，自己面前还有人，这人才是被审讯的人。
“说吧，你们萌芽的据点在哪里，说出来，你说不定还能减刑。”
苏谨态度严肃。
然而这人却闭着眼，一句话不说。
“咳，”坐在主位上的张勋提醒苏谨。
“这人献祭自身流干鲜血，好像连带智商也一并流没了。”
“现在他的状况无限接近于植物人。”
张勋是悬镜司内的专职审讯官，级别很高，能够负责宗师犯人的审问。
“那你们先前怎么审讯他的？”苏谨问道。
“催眠后提取记忆。”
“也就是搜魂？”
“不，是催眠后提取记忆。”
苏谨一脸了然，“对，不能说搜魂，咱们悬镜司不会那个，得说催眠后提取记忆。”
“一般我们也不会用这种方式，除非嫌疑人什么也不肯说。”
苏谨偏头，看了陈青余一眼。
“我看他也什么也不说，流程免了，直接催眠后提取记忆吧。”
众人看向陈青余。
被这么多人看着，陈青余压力巨大。
“那个，能不能审问我一下，万一我啥都说了呢？”
“不不不，”苏谨拒绝道，“你说出来可能也是误导我们，不如直接搜魂。”
陈青余看了一眼植物人一般的黑袍人，骨子里透出恐惧。
身子剧烈颤抖，在座位上挣扎。
“别，别搜我魂，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这时候，张勋开始唱红脸。
“苏大人，搜魂还是有问题的，得到的记忆不完整，不如让他主动交代。”
果然是搜魂吧，你自己都说漏嘴了。
陈青余内心害怕极了。
“这样啊，”苏谨摸着下巴。
“不行，不是亲手拿到的东西，我不放心还是直接搜魂稳当。”
“大人，陈青余也是被陈循蒙蔽的，他也许想要戴罪立功呢。”
张勋官额头有青筋再跳。
苏谨再不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来，他就要兜不住了。
“行吧。”
苏谨不再说话，将舞台交给了张勋。
而这位悬镜司的专业审讯官，也给众人上演了一波教科书似的审讯。
陈青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交代了出来。
其中还真有悬镜司当下没掌握的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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