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嘛。”向齐天悻悻然泄下气。
楼下的老太婆用方言嘀嘀咕咕骂了句：“臭妖精，化什么妆？”
陶子愣了一瞬，虽然听不懂，但从语气里可以听到她的不善。
她还是想坚持坚持：“婆婆，您家里有镜子吗？”
老太婆目光森冷，如来自阴间的索命厉鬼，她盯着陶子张开皱巴巴的嘴巴，手指长出锋利的兽甲：“没有镜子。”
陶子被她的态度吓住，脸色惨白如纸，不敢有所动作。
两人僵持着，男主人突然冒出来：“怎么了？”
陶子赶紧说：“我卸妆看不见，可以帮我找个镜子吗？或者能反光的也可以，你妈妈说的话我听不懂。”
男主人那发脓的眼睛快速转动了下：“我们家从来没有镜子。”
“哦，那没有就算了。”
这时书瑞也下了楼：“老乡有吃的吗？肚子有点饿了。”
男主人面无表情：“没有。”
“哪能没有啊？都来你家做客了，做点吃的给我们嘛，大不了给你点钱。”
听到钱两个字，男主人表情总算是有了裂痕，只剩下一只眼珠子转向他俩：“可以。”
男主人被支开了，孟梨正好进入他的房间找镜子。
房间里简直恶臭，她用棍子翻了翻到处堆满沾着汗液的衣服，有的甚至已经干硬到如同木板。
她往床底下看去，突然闯进眼里的是一堆风干的头骨，她吓了一跳。
门口传来脚步声，她瞳孔放大冷汗湿透了后背。
在房门被打开之前，有只手从床底下伸出捂住了她的嘴。
与此同时男主人沉着脸推开房门：“你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我已经看到你了。”
“……”
床底下的孟梨被捂着嘴，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
身边是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北那漂亮的眸子幽怨地盯着孟梨：“姐姐，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找我？”
！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男主人的脚步突然动了下，孟梨赶紧捂住他的嘴。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房间里的男主人来到床边快速扫视一圈，奇怪，门明明被人动过了，但是没有看到人的身影，房间也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孟梨正紧张着，手心传来濡湿还伴随着痒痒的触觉，孟梨转头震惊，这家伙竟然在舔她的手。
漂亮的眉眼弯了弯，他在笑，恍然间她好像看到了谢景从的影子。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
但是孟梨快烦死了，松手又怕他说话，捂着吧，这小变态舔她手！
只能在心里祈祷男主人赶紧离开。
男主人的脚一直停留在床边，嘴里还不停地说：“我已经看到你了，我最讨厌小偷，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出来饶你一命，要是被我抓出来，你就死定了。”
孟梨翻了个白眼，这种低级版诈人的话术她早就不信了。
见没有回应，男主人又跑到木柜处翻找，确认钥匙没丢之后才放心的出去。
这一幕正巧被床底下的孟梨看到。
他那么紧张，这把钥匙一定可以打开楼上锁住的房间，说不定镜子就在里面。
确认门外没有声音之后，孟梨这才爬出来，拿出抽屉里的钥匙。
转身小北乖乖地在床边等着她。
孟梨只好上前牵住他的手。
“不能出去。”
“为什么？”
“他在外面。”
孟梨沉默了，她快速环顾下四周，一旁有个破旧的小窗户，她比对了下自己的肩膀和胯宽，应该可以挤出去。
“你先出去，在下面等我好吗？”
小北乖乖点头。
和刚刚在危急时刻故意舔她手的捣蛋鬼完全不一样，孟梨甚至要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在她将他抱起来塞进窗户的时候，脖子上突然一热，这家伙又舔她了。
好吧，不是错觉。
孟梨瞪他。
小北卷翘的睫毛像漂亮的蝴蝶翅膀扑闪两下，他一脸无辜：“怎么了姐姐？”
小东西还有两副面孔。
“别搞。”
“姐姐，你好香。”
“是么？三天没洗澡了。”
“……”
小北脸色难看，孟梨心中偷笑。
膈应不死你。
在将他放下去的一刻，小北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不嫌弃……”
只是声音太小，孟梨并没有听见。
一楼的墙不高，也就一米七几的样子，孟梨跳下去还是很轻松的。
转头正确和那穿着红色衣服的疯女人对上眼。
她一头乱糟糟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因为离得近，可以看到头发里裹着泥土和不明物，浑身散发着常年不洗澡的恶臭混合着血腥味，她的眼眶撑得很开，脚下踩着一双被经血染红的布鞋看着特别惊心动魄，暗沉的红色上面有着斑驳的纹路。
脚踝一块一块被铁链磨得破了皮，红肿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她。
孟梨往左边躲了下，她那无神的眼球跟着她转动。
她在看自己没错了。
孟梨在身上摸了下，掏出自己备用的卫生巾递过去。
疯女人先是哆嗦地往后退了下，眼神立刻带着敌意。
孟梨吓得双手上举做出投降状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性：“你别咬我，我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她晃了晃手里的卫生巾，疯女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往她手上看去。
孟梨再次递过去，指了指她腿上偶尔滑下的鲜血：“你知道怎么用吗？”
疯女人接过，脏兮兮的手把洁白的卫生巾外包装染黑，留下几道手指印。
看着卫生巾，疯女人陷入了沉默，孟梨朝着左右看了下，小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不见了。
孟梨心里有些着急，这臭小子，不是叫他等自己吗？这么危险的地方乱跑什么？
“我先走了，不会的话叫我帮你哈。”
孟梨刚走出两米远，疯女人突然发疯从她背后将孟梨狠狠推倒在地。
还恶狠狠地瞪着她：“滚开！滚开！”
孟梨倒也不生气，坐在地上拍了拍手心上嵌进去的石子，低声道：“要滚，我们得一起滚。”
没找到小北，不知道他是不是先进去了，孟梨打算进去看看，从大门走进去，老太婆拦住她，灰白泛着精光的眼睛盯着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没看到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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