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博渊回答:“有艳艳照看,不碍事。”
玉倾颜大惑不解:“泰安城战火纷飞,不是什么平安之所,绿老板为何突然想起前往泰安?”
绿博渊的理由让玉倾颜无可辩驳,“绿某祖籍泰安,先祖全部葬在泰安。适逢九月初十家父生忌临近,想前往扫墓。知道玉先生要去泰安,想着一同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故而想与玉先生同行。”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玉倾颜从绿博渊的神情之中寻找不到丝毫虚假之态,绿博渊的理由也让她无从反驳。她努努嘴,应承,“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同上路吧!”
绿博渊细观与玉倾颜随行的白如霜、蓝翎羽和烈随风三人,目光在白如霜脸上流恋徘徊许久,直至白如霜不胜其扰朝他看来,他这才移开。
虽然白如霜的相貌与那夜的那个男人极为相似,但是,他不是那个男人。在白如霜身上没有那种邪魅狂猖,没有那股君临天下的傲然霸气。他们的发色虽然都是银白,却并非一样的银白。那个男人的头发银中带金,流光溢彩,璨灿冽艳;而白如霜的则是银中带着微蓝,蓝中又带着微白,似乎是常年炼毒的结果。白如霜与那个男人或许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绝非同一个人。那个男人擅长变幻隐藏,不知道此刻又会躲在何处,偷偷地窥视他们?
只要一想到黑暗中有双精明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窥视着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绿博渊只觉脊背发寒,忍不住打个寒颤。
可怕的男人!
眼尾余光瞥过绿博渊,发现绿博渊又在盯住自己的背影沉思。白如霜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心里抑郁道:月,都怪你惹的好事!
他恨死了这张与月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
平日里如果月易容还好,一旦月现出真貌……
惹人犯罪呀!绝对的惹人犯罪!
原本三个人的队伍,因为烈随风和绿博渊、陈汉谋、孙子仲的加入,而显得人丁兴旺。蓝翎羽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陈汉谋和孙子仲都是粗人,交谈起来,三个人意外的融洽。于是乎,三个人经常有话有笑地笑闹开了,反倒把其他人冷落了。
玉倾颜驱马行在中间,看着前方嘻嘻哈哈笑闹不断的三人,头痛地揉揉脑门。“这三个活宝!”他们就不能够稍微安静一会儿吗!吵得她头痛。
白如霜淡定地走自己的路,一贯的将旁物当作耳边风忽略。绿博渊和烈随风驱马一前一后,低头细细地交谈着什么。
玉倾颜眼珠子溜溜直转,打量着四周秋意盎然的景象,渐落的枯叶,满地落樱。已值初秋,天气越发地干燥。才走了不够一个时辰,便觉口干舌燥,忍不住拿出水袋咕噜咕噜大口大口灌水。真佩服那三个人还能够说得口沫横飞,他们难道就不口渴吗!
路过一处空旷的黄土地,黄沙漫布只有零零疏疏几株杂草和矮小的灌木。这种荒凉的地方,寻一方水井恐怕也是极其艰难的。玉倾颜藏起那只只剩半袋的水囊,暗暗告诫自己,在走出这片荒地之前,绝对不能够将水喝干。
看见玉倾颜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紧紧地按住马背上的水囊,似乎正在担忧着什么。烈随风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水囊,满满的还没有喝过。他问玉倾颜:“玉先生可是口渴了?”
“嗯?”玉倾颜回头看见送到自己眼前的水囊,怔忡,摇了摇头,“没有!我在想这里黄沙漫漫,不知道何处才能够寻到水源。这水,必须节约着点喝。”
“玉先生说的是。这方圆百里,缥无人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走出这片荒漠,的确要省着点喝。”
荒漠中水源奇缺,一旦迷路缺水,将会陷入绝望境地。所以,在走出荒漠寻到水源之前,最好先省着点喝。
走在最前面的蓝翎羽听见绿博渊的话,转过头反驳道:“怕什么!再过三百里就有城镇,我们快马加鞭,半日便能坻达。”
绿博渊闻言面露诧异之色,随即笑道:“蓝公子很熟悉这附近的地形?”
蓝翎羽回答:“熟悉算不上。我上次为了逮只毒蝎子在这片荒漠中寻找了十天十夜,早把这附近的地形摸了个通透。这片荒漠中虽然没有水源,倒是有不少巨形仙人掌。放心吧,渴不死咱们!”
七人继续前行,不过百里地,转过一处山坳,前方细碎的哭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他们定睛细看,只见空旷的黄土地上,累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坟头。坟头竖着十字架,十字架上挂着枯萎的鲜花。一个年过半百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正用满是皱纹粗糙苍老的手缓缓地堆着一个又一个坟墓,插上十字架,放上枯萎的鲜花,继续堆下一个。
众人驱马前行,绕过坟堆,接近老太太。玉倾颜翻身下马,将马缰将给随后而至的烈随风,缓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弯腰,温柔地询问:“老婆婆,您为何要在此处堆坟?”
老太太捧起一合黄土洒上新堆好的坟墓。她掬起黄土,看似要往坟堆上洒,却猛然转身,迎面朝玉倾颜洒去。玉倾颜惊愕,躲避不及,被洒了一脸。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弯腰,捂住眼睛,哀哀直叫。
早在老太太对玉倾颜出手的那一刹那,烈随风便弃了马缰,运轻功朝老太太扑来。然而他距离玉倾颜有一段距离,未能及时赶到救下玉倾颜。他提刀直奔老太太,明晃晃的大刀在烈日下闪烁着刺目寒光。
老太太纵身跃起,撕了伪装外表,露出佼好面容。她轻叱一声,抽出武器迎上烈随风呼呼来袭的大刀,电光火石之间,金光四射。
与老太太出手的同一时间,四方坟堆里“轰”的一声巨响,黄沙爆炸,齐齐跃出无数黑衣杀手。他们手持武器,从四面八方朝玉倾颜等人扑来。
陈汉谋和孙子仲见状,连忙各自抄家伙迎上。蓝翎羽面露喜悦之色,玩兴十足,他正好可以找人试试他新近炼制的毒药。
白如霜翻身下马,以最快速度走到玉倾颜身后,抱住玉倾颜瘫软昏厥的身体,左手已经号上她的脉搏。眉头紧拧,神色越发凝重。冰白的薄唇紧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垂耳兔从玉倾颜怀中探出脑袋,趴伏在玉倾颜的胸膛上,他可以清楚地聆听到玉倾颜那凌乱不规则的心跳和身体越发滚烫却猛然转冷的不正常体温。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白如霜,看见白如霜的脸色罕见的阴冷深沉,心底不祥之感顿生。
“蓝翎羽,过来!”
蓝翎羽刚洒出一波毒药,正在满意地观察这群黑衣杀手中毒后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反应。乍听见白如霜阴中带冷,冷中带厉的命令口吻,他怔住了。
认识白如霜这么多年,这小子虽然总是板着一张扑克牌冰块脸,实则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即使他下毒害白如霜,白如霜虽然着恼,却从未用过这样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
一听见这样的语气,蓝翎羽就知道,大事不妙!
这小子不生气则矣,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蓝翎羽马上离开他的试验品,屁癫屁癫跑到白如霜身边,看见白如霜手把玉倾颜的脉搏,神色凝重,他顿时意识到麻烦大了。他不安地询问:“怎么了?”
“你看看,有没有见过这种毒?”
蓝翎羽迅速把上玉倾颜另一只手的脉搏,眉头深凝,神色越发凝重,“好古怪的毒!似毒非毒,似蛊非蛊。乍暖还冷,揪心虐肺……不……我虽然自许‘百毒妖仙’,却从未曾见过这样古怪的毒……”
“僻毒玉拿来!”白如霜毫不客气地伸出右手。
这回蓝翎羽不磨叽了,他老老实实捧出僻毒玉,奉上。白如霜抢过,塞入玉倾颜怀中,紧贴她的胸膛。再把脉,毒素渐止,却没有散去迹象。好顽固的毒!
蓝翎羽神色凝重地说:“僻毒玉只能够暂缓毒性,却不能够彻底清除毒素。最好的方法,拿到毒药,寻找解毒之法。”
白如霜转身对烈随风高喊,“留活口!”
烈随风大刀朝女杀手当头劈下,听见白如霜的喊话,连忙改为斜刺,高声应道:“好!”
女杀手阴冷笑道:“你们想救他,永远不可能!凤玄盛世,丞相倾颜!如果这个丞相死了,我看凤玄盛世哪里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振臂狂呼,“你们全部见鬼去吧!”
“找死!”烈随风抑制不住内心愤怒,刀势更猛更狂烈。刀刀见血,刀刀致命,似欲置女杀手于死地而后快。
女杀手武功不弱,频频闪躲,身姿灵活。若说烈随风以力量取胜,那么女杀手便是以巧取胜。二人相持不下,一时之间难分伯仲。
那厢,陈汉谋和孙子仲合力解决了一大批气势汹汹来袭的杀手,浑身浴血,杀红了眼。然而黑衣杀手来袭之势有如汹涌潮水,他们渐显体力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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