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谈大约分两种情况，”江野开始发挥工科男的分析思维，“一种是心有所属，一种是丧失兴趣，后者原因比较复杂，比如性无能、心理创伤……”
费烈听到“性无能”三个字的时候眉心抽了抽，怀疑他在拐弯抹角损他。
没办法，他这会儿心情挺乱的，自己确实分析不出个大概，只好继续听他说。
“要是第一种，那就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要是第二种，建议你去医院查下男科或者心理科。”
费烈：“……”
他现在很确定，江野就是借着事儿损他！
但不得不承认，听江野这么一说，他心里倒有点儿明朗起来。
当然，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男科问题和心理问题！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心有所属……
这几年他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女人，除了妮妮，就是钟意。
难道，他还对钟意念念不忘而不自知？
钟意确实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符合很多直男的审美，他闭上眼睛回想了下之前见到她的情形，还特地在脑海里认真回忆了下她的脸和身材。
然而，他发现，自己心如止水，完全没有一丝男人对女人的冲动，甚至于，他还觉得现在的钟意过于风尘了，行为举止总透着一股子刻意的造作。
排除了一个，他又开始去回想和妮妮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不想不知道，一想才发现，这几年他和妮妮的交集竟然这么多，他几乎都快回忆不过来了。
他的脑海里蓦地闪过刚才两个人上半身紧贴的画面，想到她粉嫩的唇瓣时，他突然觉得喉中干渴起来，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他蓦地睁开眼睛，胸膛微微起伏，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想起在医院自己的种种异常念头，终于后知后觉地都明白过来了。
他不由得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
费烈啊费烈，你还真的是不想当人了。
“可以吃饭了。”妮妮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传来。
费烈回过神来，转头看了过去，看到妮妮就站在餐厅旁边，静静地看着他这边，神情天真又乖巧。
费烈再次感慨了下自己真不是人。
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吃饭的时候，他都不大敢抬头，因为一抬头就看到她的脸，还有她轻轻动着咀嚼食物的嘴唇。
这顿饭吃得他备受煎熬。
吃完饭，他想帮忙收拾碗筷，被妮妮阻止了。
“我来就行了，你坐着吧。”她熟稔地收拾了桌子，又把碗都洗了。
等到她忙完，时间还不到九点。
这个点，睡觉又早了点。
费烈便打开电视，找了个电视剧看。
也不知道最近的电视剧都是怎么了，都是甜宠爱情剧，随便点开哪一部，男女主角不是在谈恋爱，就是在谈恋爱的暧昧路上。
本来他一钢铁直男对这些是完全无感的，但这会儿不知为啥，觉得剧里的剧情都还怪甜的。
见妮妮看得挺认真的，他也就没换频道。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着半人的距离，安静地看着电视上的甜宠爱情剧。
妮妮曲着腿坐着，手抱着膝盖，看得津津有味。
一集播完，自动跳到下一集。
见还要播90秒的广告，费烈便想起身去倒杯水，转过头刚想问妮妮要不要帮她倒一杯，才发现她闭着眼睛，下巴抵在膝盖上，竟然睡着了。
她缩着身子，看起来就像一只虾，还怪可爱的。
费烈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扬起唇角无声地笑了。
他想了下，明白她为什么会睡着了。
在医院的这几天，他自己都睡不好，更何况是她，躺在那么小的陪护床，有时候半夜其他病房发生些紧急情况，他和她都会被吵醒。
这会儿近距离看她，发现她好像瘦了些。
他不由得有些心疼。
高考刚结束，本来应该去轻松玩一玩的，却去医院照顾了他这么多天，把人都累瘦了。
他微垂着眼帘，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突然有点不舍得叫醒她，想再就这样多看她一会儿。
他就这样看了她好一会，见时间也不早了，正要叫醒她，突然见她的身子一动，脑袋重重一点，然后人就歪向了他这边。
他下意识地迅速挪了下位置，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妮妮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抬头望了上去，神情迷茫。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突然朝他甜甜地笑了下，然后把头靠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闭上眼睛又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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