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铁牛!”里屋响起老娘的声音。
“娘,二奶奶和石头来了!”张铁牛起身朝里屋候了一句。
“哦!是二婶啊!”铁牛娘摸索着走了出来。看她现在这样子,铁牛怎么也想不出刚才老娘怎么动作那么利索。
“铁牛,赶紧给你二奶倒碗水。”
“好的,娘!”
接下来二奶奶又和铁牛娘唠叨了一遍刚才的事情!
“哎!二婶,事已至此就让他们去吧!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想开了,就我们这样的家庭不出去闯一下也没办法啊!”
“是啊!二奶奶,石头这么机灵。说不定就出人头地了,你就等着享福吧!我都看到有大人物在夸奖石头呢!”张铁牛也在一旁说道。
“哦!是吗!”二奶奶高兴的看着铁牛。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二奶奶高兴的皱纹都少了好多。
“奶,你先相信了吧!哼!”石头得意的昂起了下巴。
“好好,奶奶相信你!咱家孙儿有出息了。呵呵!”
嫩娘做好了面鱼儿,走了过来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二奶奶,石头。我们正好做了面鱼儿,要不都在这里吃一碗吧!”张铁牛客气的邀请道。
“那可不行!”而奶奶赶忙站了起来。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可不好在人家家里吃饭。
临出门前,二奶奶抓着张铁牛的手说道;“铁牛啊!石头是你看着长大的,他还小。在军营里就拜托你多照看他了。”
张铁牛当然点头答应,最后二奶奶说明天要整一桌酒菜感谢他。张铁牛推不掉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回到屋子里,破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七个大海碗。碗里雪白的面鱼儿上滴了几滴猪油,撒了一把葱花。香气扑鼻,张铁牛都忍不住耸了耸鼻子。
“娘,你们都吃啊?看着我干嘛!”
“那就开吃吧!”老太太一声令下,几个小孩立刻把头埋进了碗里,拼命的往嘴里扒拉。
张铁牛也端起碗吃了起来。虽然里面只放了一点盐,几滴油,他吃的香甜无比。
半碗面鱼儿下肚,张铁牛才稍稍缓了缓。;“娘,我买的那两匹布,你可别不舍得用。都给每个人做两套衣服吧!这天眼看就越来越冷了!”
“嘢!有新衣服穿了!”牛小妹高兴的欢呼起来。小姑娘长大了,自然也有爱美之心。以前看到人家穿新衣服,她只有暗自羡慕。今天自己也终于要有新衣服了!
“讨债鬼!这么大碗面鱼儿还堵不住你的嘴。还不赶紧谢谢你大哥。”老太太呵斥道。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二牛也抬起头说道。
嗯!张铁牛高兴的点了点头。
“爹,面鱼儿真好吃!要是天天就好了!”丫丫抬起头来,满脸的汤汁。
“傻丫头!面鱼儿有什么好吃的,明天让你娘你们蒸馒头。那白花花的馒头,又软又香。那才好吃呢!”张铁牛一边伸手擦掉闺女脸上的汤汁,一边说道。
听到白花花的馒头,几个小孩虽然肚子里饱饱的。都还是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等夫妻俩收拾完,孩子们已经睡着了。张铁牛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盒子递给嫩娘,低声说道;“娘子,你看我还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啊!胭脂!”嫩娘兴奋的一声低呼,接过盒子仔细的端详起来。天可见怜,她嫁到张家已经七年了,还是出嫁那天擦过胭脂。
这七年来,每天的柴米油盐就把她折磨得身心疲惫。哪有心思去想打扮的事儿。不过毕竟她今年也才二十三岁,在现代不过是上大学的年龄。哪有不喜欢胭脂的。
“谢谢你!当家的!”
“娘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张铁牛轻轻的把娘子搂入怀中。想当年嫩娘也是方圆几里出了名的漂亮姑娘,嫁给自己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还好一切都还来的及!
嫩娘靠在自己相公的怀里,此刻无比的满足,不过不一会她就发现相公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赶了一天路,一身的臭汗!还不快去洗洗。”嫩娘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在这种事情上还是觉得有些害羞。
“好,好!”张铁牛答应着,赶忙走到厨房,没想到嫩娘早就给他留好了热水。
快速的清洗了一番,张铁牛回到房间。只见嫩娘已经上床盖上了被子,闭着眼睛。不过看她眼皮还在动,明显就是还没睡着。
看着床头嫩娘脱下的衣裤,张铁牛歪嘴一笑。噗的一声吹熄了油灯,爬上床去。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传来木床的唧嘎声。天上的月亮也羞得躲进了云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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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铁牛起了个大早,带着弟弟妹妹整理了一下院子。又爬到房顶上修补一些破损的茅草。
他家这几间茅草屋还是他爷爷传下来的,时间长了不少的地方已经开始腐朽。
要是能选上战兵就好了!那样每个月就有五两的军饷,一年下来就够自己把茅草换成瓦了。张铁牛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训练,选上战兵。让自己一家住上大瓦房。
嫩娘和婆婆坐在门口做着针线活儿,偶尔抬头看看孩子们在院子嬉戏打闹,心中无比平静。一阵阵刮过的北风也觉得温柔了许多,生活真好!能一直这么下去就更好了!
快晌午的时候石头过来请了,张铁水牛收拾了一下,和老娘和嫩娘打声招呼就准备出门了。虽然是人家请客,也不好空手去。张铁牛提上了一小坛酒,这还是他早上叫二牛去镇子上买的。
孩子们没有缠着他,都守在厨房门口呢!里面正在蒸馒头。
来到石头家,张铁牛看着桌子上摆着四副碗筷,随口问道;“还有人来吗?”
“是的,请了村长。也不知道他赏不赏脸!”二奶奶点头说道。
张铁牛没有多说,坐到凳子上喝起茶来。想到自己家还没有茶叶,看来也是要买一点了。
不一会一个穿着雪白长衫的高瘦老者提着一个纸包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他们张家坝村的村长,也是张铁牛远房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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