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唯有清风抚过。
两个武圣皆是没有开口。
身形呆滞的跪着，表情也同样有些僵硬。
“他们……一直没有说过话。”郝羽道。
“这样么？”
李牧眉头微挑，旋即望向一旁的千重山之王。
“帮个忙，宰了吧。”
“行。”
千重山之王没有废话半句，直接出手，一步迈出，随手按住左边那武圣的脑袋。
他顿时一惊，心中疯狂预警。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已经晚了。
嘭！
血肉横飞，宛若西瓜炸开的场景。
那头颅直接炸开，暗红血的鲜血，碎骨，血肉，四散纷飞。
不少直接落在了另一个武圣的身上。
慕容北斗与郝羽躲避不及也沾染了一些。
反倒是就站在正面的李牧与清月竟是没有被渐到分毫。
在头颅炸开之时，李牧的身前就仿佛多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将那些东西给尽数抵挡。
千重山之王扭头有些诧异的望了李牧一眼。
显然那并非他的手笔。
李牧缓缓开口：“解决就好，没必要搞成这样。”
“没想到这么脆，我注意点。”
千重山之王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旋即视线便放在了仅存的那武圣身上。
即使如此，那武圣也依旧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即使同伴的鲜血与脑浆溅的他满脸都是，但他依旧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神色。
甚至眉眼间隐约有些嘲弄之色。
就像是在说着：这招对他没用。
“为我而来么……”
李牧呢喃自语，对望着他的双眸。
很快，他收回了视线，对身旁清月道：“扶我回去吧。”
清月与李牧刚转身，千重山之王的手再度按在了那仅存的武圣脑袋上。
没有丝毫犹豫。
不过片刻。
其脑袋直接瘪了下去。
身体倒下，再无丝毫生息。
旋即千重山之王甩甩手走向马车后方，几步就消失不见。
李牧与清月也已上了马车。
这令慕容北斗与郝羽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说要问话又直接给杀了。
那么……还要停留休整么？
“三个小时后出发。”
很快，清月出来转达李牧的命令。
……
“通幽呢？”
“通幽长老在暗中养伤，他伤的很重。”
“嗯，时间到了就继续出发。”
关于冥门的事倒也不急于一时了。。
那两个冥门的武圣，李牧确实想问些东西出来。
但显然撬不开的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起码李牧从他的反应中看了出来，那人真的是为了自己而来。
随着他的名声愈发的大。
声名远扬。
越来越多的人知晓李牧这个名字。
除去大部分普通人只当新闻，听过便算了。
另一部分真正对这个名字关注的人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善意，亦或者还是恶意？
相较而言，恶意怕是会比善意多上许多。
毕竟，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
但恶意不同。
他人的觊觎，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甚至只是单纯的羡慕嫉妒……
人的本性，从来没有那么多真善美。
更何况这世上除了人，其他妖魔鬼怪也多了去了。
总不能还能指望那非人的东西对一个人抱有多少善意吧。
冥门之事令李牧不得不提高警惕。
需要防备更多。
偏偏现在又是他有史以来最虚弱的状态。
好在，有千重山之王随行。
他跑去研究那腐尸去了，也并未走远。
千重山之王既然说了会陪李牧。
那自是不会轻易离开。
甚至，他会对李牧的安全负责。
对此，李牧其实有些无奈。
别人投之以李，他必然要报之以桃。
早晚得还。
休息时间过去。
队伍继续前进。
千重山之王并未现身。
李牧知晓他就在附近，并无影响。
转眼间，两天时间过去。
一路顺风。
再无丝毫意外。
冥门的行动失败释放出了一种信号。
亦或者千重山之王的存在已经泄露了出去。
暗中或许还有觊觎的势力与人。
但都已知难而退。
清晨。
朝阳渐升。
一行人已经进入了南越地区。
依旧没有停下，依旧沿黄龙江而行。
黄昏时分，行至千重山脉附近。
“你要去那里？”
千重山之王突然进入了车厢。
“那里？”
靠着车厢内壁的李牧眉头微挑。
“一线天。”千重山之王神色微凝。
“没错。”
李牧点头。
“你认识那位？”
千重山之王神色变了变，似乎有些诧异与惊讶。
“你还未与他交流过？”
这次轮到李牧有些诧异了。
两个邻居，隔的这么近竟是还未打过照面。
“没有，那家伙很神秘，我没有贸然接近。”
千重山之王摇了摇头。
沉默了片刻，李牧主动开口：
“那腐尸研究的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那不是人的尸体。”
“不是人？”
“嗯，被称之为半神之尸，不是没有原因的，那家伙应该不是源自人间，反正牵扯不小。”
“……”李牧沉默。
“阁下还要前进吗，再往前快到楚南地区了。”
这时，郝羽的声音传来。
“停吧。”
“看样子到了。”千重山之王挑眉。
“嗯。”
李牧起身。
清月连忙上前。
下车。
千重山范围的黄龙江流域都颇为狭窄，江边陡峭，多为悬崖。
队伍进行的路线本就靠近崖边。
下车后，李牧默默走到了崖边。
望着下方奔流的江水。
江面虽窄，水流却依旧湍急而汹涌。
还没到一线天流域，却已是近了。
一行人皆随李牧身后，至崖边，都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在此处等我，照看好钰。”
李牧缓缓开口。
清月连忙问道：“你要去什么地方？”
李牧没有回答，默默扫视一圈众人，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千重山之王身上。
“怎么，需要我陪你去吗？”千重山之王眉头一挑。
“帮我保护好车厢里的小女孩。”
“没问题，真不要我陪你去？”
李牧摇头，留下一句：
“不出意外，明日清晨之前我会回来。”
旋即便是在众人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直接从崖边一跃而下。
嘭～
水花不大，落下的身形瞬间被汹涌的江水吞没。
“这……”
郝羽有点懵。
突然跳江，这么一出还真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我就说他的伤是装的……”慕容北斗腹诽。
清月轻声道：“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也不知是说给他人，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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