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萧云难得一本正经,“长平王喜欢你,虽然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但这种事情是逃不过我萧云的眼睛的。”他挺起胸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所以,我原本是想替皇叔看着你的。”
叶南雪又好气又好笑:“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我怎么就不懂了?”萧云嘟着嘴,“长平王看你的眼神,跟我看红烧肉的眼神一模一样!”
“噗——”叶南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是说,长翊哥哥看我的眼神,像你馋嘴的样子?”
萧云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啊!每次看到你,长平王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但又不敢多看,就跟我看到红烧肉又不敢多吃是一个道理。”
叶南雪笑容渐渐收敛。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少年,竟然连这种细节都看得出来。她轻叹一声:“萧云,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知道,”萧云难得露出成熟的一面,“长平王是你的表哥,而你已经有了我皇叔。所以他才会把那份心思藏得那么深。”他顿了顿,“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提醒你,千万别做对不起我皇叔的事情哦。”
叶南雪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五味杂陈。是啊,长翊哥哥那份隐忍的情意,她又何尝不知?可是……
“放心吧,”她转过头,对萧云笑了笑,“我心里有数。这封信,是为了帮长翊哥哥解围,仅此而已。”
萧云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似乎终于放下心来:“那我这就去准备,趁着夜色启程。”
“去吧。”叶南雪点点头,“早去早回。”
望着萧云离去的背影,叶南雪的笑容渐渐褪去。她没想到,连萧云这样的少年都能看出长翊哥哥的心思。这半年来,她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她摇摇头,将这些思绪暂时压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帮长翊哥哥渡过难关。至于那些复杂的感情……她轻声叹息,或许只能让时间来冲淡了。
“希望这一步‘围魏救赵’的棋,能给你带来一些喘息的机会吧,长翊哥哥。”她望着月色,轻声呢喃。
……
“五千……再加上五千……”顾长翊指尖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纪淮手上共有一万兵力。”
夏侯音点头:“正是。其中五千是他自己的兵马,另外五千是胡律达给他的。”她冷笑一声,“不过要对付他,未必要硬碰硬。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纪淮,秦州就不攻自破。”
“哦?”顾长翊目光一凝,“你有什么法子?纪淮这个人有什么弱点?”
“他这个败类嘛……”夏侯音嗤之以鼻,“除了好女色,再无其他爱好。秦州但凡有什么花魁新来,他定要亲自‘检验’。为了得到美人的初夜,不管是砸钱还是施压,他都在所不惜。”
叶南雪眼前一亮:“所以,我们可以设个美人局……”
“没错。”夏侯音接话道,“只要有合适的诱饵,纪淮一定会自投罗网。”
顾长翊沉声道:“可这诱饵从何处寻?”
夏侯音愁眉不展:“这是最难的。我在秦州长大,很多人都认识我。若是让我去……”
“我去。”叶南雪突然开口。
“不行!”顾长翊想也不想就否决,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
叶南雪却笑道:“有什么不行的?现在不就是缺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南雪!”顾长翊的声音更加严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叶南雪认真地看着他,“长翊哥哥,我们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况且云溪功夫那么好,会一直陪着我。你们也会在暗处接应,不会有事的。”
顾长翊还要说什么,夏侯音却迟疑地开口:“郡主若是要去青楼,得有些拿得出手的才艺才行……”
言外之意,这青楼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除了姿色外,还需要有别的能拿出手的本领才行。
“跳舞。”叶南雪的回答干脆利落。
“跳舞?”夏侯音和顾长翊异口同声。
叶南雪没有多说,而是站起身来。她轻轻活动了下手腕,接着身姿突然一转,裙摆飞扬。
悠扬的舞姿中带着一丝异域风情,时而轻盈似燕,时而妖冶如花。那是现代她苦学多年的肚皮舞技巧,在这个时代,倒是成了不可多得的西域舞姿。
“这……”顾长翊看得目瞪口呆,“你何时会跳西域的舞?”
叶南雪收势站定,笑靥如花:“长翊哥哥常年在边境,又没时刻在我身边,我何时学的,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定是又调皮了,”顾长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让云溪带你去那种地方学舞……”
叶南雪心虚地摸摸鼻子。要说这是在现代习得的舞技,怕是要穿帮。她连忙转移话题:“那都是以前无聊时打发时间罢了。现在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把我送进秦州的青楼?”
夏侯音眼睛一亮:“这倒是简单。秦州最大的青楼千红楼,每月圆月之时都会招揽新的花魁。而这个月的月圆就在两日后……”
“两日后?”叶南雪微微一笑,“好,那就两日后。”
顾长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这丫头从小就是这样,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夏侯音忽然狡黠一笑,“郡主方才那支舞,似乎还不够勾人呢。”
叶南雪立刻领会她的意思:“这么说,阿音姑娘,你似乎很懂怎么勾人?”
这话说的夏侯音脸都红了,“郡主,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可没去过那种地方。”
两个女子相视一笑,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唯有顾长翊,看着叶南雪明媚的笑容,心中却泛起浓浓的担忧。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又怎么会答应她这么荒唐的做法呢?这若是让长公主姑母知道了,非得气的把棺材板给捅破了。
夏侯音还给叶南雪和顾长翊带来一个重磅消息,纪淮的父亲,成祖皇帝亲封的纪侯爷,根本就不是中风在床,而是被纪淮喂了损害身体的药,让他变得行动不便,还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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