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州。
服下丹药后,姜清寒的面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虽然运气发力依旧痛楚难耐,可相较之前,那万蚁噬心的痛楚却已然减轻了不少。
“奇哉!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医术滔天之人?”
医神孙老啧啧称奇,满头白发的他,此刻就像一个发现新奇之物的孩子,眼中满是探知欲。
“这世间真有人的医术能超过你们善医院?”哪怕是眼见为实,姜稚也难以置信。
“天下能人隐士多如牛毛,医道万古深邃,我善医院也不过知钻研出了一些皮毛罢了,岂敢称绝顶?”医神孙老摇头,盯着玉瓶中的固本丹,热切道:“苏姑娘,这丹药可否匀我一粒?我想研究研究。”
“不成。”姜稚毫不犹豫将丹药收入怀中。
这可是她姐姐的丹药!
本来林闲就没给多少,吃完了指不定就求不到了,每一颗都金贵的不得了,岂能拿出去给孙老试手?
至于复制,姜稚更是想都没想过。
若善医楼真有实力,也不至于连这固本丹都做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姐姐遭受痛苦。
医神孙老干搓手,却又无可奈何。
又问道:“那,那位高人在哪?我想去拜访一二!”
“高人喜欢僻静,不愿意被人叨扰。”姜稚道,现在林闲可是救治自己姐姐希望,她哄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这点小事上冒着得罪林闲的风险?
万一林闲不高兴,撂挑子不干了,她找谁哭去?
主要是她跟林闲真不熟,引荐这种事情,真不敢干。
姜稚又道:“不过,若是渝州那边的事情顺利,用不了多久那位高人就会随我来刑州。”
不过一年而已。
指日可待!
原本失落的神医孙老闻言,顿时兴奋起来。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见到这位高人就行!
打发走神医孙老,姜稚进了屋,见到了正起床活动身子的姜清寒。
姜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姐姐,你能下床了?!”
话音未落,姜清寒就面色苍白,身子一软,向前倾倒。
得亏姜稚手疾眼快,方才扶住了姜清寒,避免了姐姐摔在地上。
“姐,你这……”
“许久未下地走路,还真有点不适应呢。”姜清寒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亮光:“那位林闲先生,当真是一位妙人,连我的面都没有见过,却能炼制出此等丹药,让我好受不少;若是他日见面,我身上的伤,说不定真能痊愈……”
“一定能的姐姐!”姜稚抓住姜清寒的手。
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无何也要将林闲伺候好。
哪怕是跪地求,也得把他求来刑州给姐姐看病!
“姐姐,我听你的话,去试了林闲,他果然是死榜之人!”姜稚道。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强者?”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姜清寒问道。
别看她重伤在床,可风雨楼上下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她。
更何况姜稚早就将这件事情跟她说了。
提及此事,姜稚神色严肃。
“我已经下达了风雨令,大虞境内的风雨楼五品以上强者都在往渝州赶,预计花灯节前过八成,可到渝州。”
“除此之外,我还给阎罗殿、天地会等其他十几位反虞同僚送去书信,其中阎罗殿已经同意派出高手协助,其余人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
可以说,姜稚已经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人,都联系了一遍。
姜清寒皱眉思索,旋即摇了摇头。
“不够。”
朱雀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四大金执吾指挥使之一,虞帝鹰犬,一位正儿八经的八品强者!
当初她在京都被众人围攻时,就属这朱雀和北荒妖僧下手最狠。
“你不是朱雀的对手,阎罗殿之流虽说驰援,但这些人不可尽信,搞不好到时候甚至可能会落井下石,愿意和你一样以命相博的人,不多。”
金执吾四位指挥使少有分开之时,就算是外出公务,也是两两成队。
像今日这般,朱雀独自一人的情况,极少。
可谓天赐良机。
更何况,林闲似乎也有意对朱雀下刀。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姜清寒都没有停手的可能。
想到这,她咬咬牙,掏出了一块残缺的红血玉坠。
“拿着这块玉,去江临找一个人。”
“姐,这是?”
“这是一桩信物,乃是姑姑所留,她告诉我日后若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便用此物。有人欠了她一桩大人情,只要那人还健在,必会偿还。”
这红血玉坠只能用一次,风雨楼遭遇倾覆危机时,姜清寒都未曾用出。
可如今,为了杀朱雀,不得不用。
姜稚将玉坠收好,抬头问道:“找谁?”
姜清寒眼中也掠过一抹迟疑和茫然:“不知,姑姑只说过,你到了江临,自会知晓。”
江临位于荒江以南,是一处繁华的渡口城市。
当姜稚到达江临时,已至月末,距离花灯节开启的时间只有寥寥数日。
她不免心慌急躁。
为了追求效率,她使用了一个笨方法。
只见她将那块血红玉坠高举过头顶,运气于胸,清澈清晰的声音很快响彻整个渡口。
“姜稚携血玉前来寻人!”
所有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姜稚却不管不顾,沿街跑动,一边跑还一边重复大喊。
很快大半个江临城都知道有一个拿着血玉,满大街找人的疯女人。
一直到半夜,姜稚依旧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反倒是心怀不轨过来搭讪,想要霸占血玉的宰渣有不少。
“若是明日还没找到人,我就只能先返回渝州了。”
正在掰着手指头算路程的姜稚,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然后桌子上的血色玉坠便不翼而飞。
“什么人?!”
她眼神一凛,杀意盎然,直勾勾地朝不远处拿刀一瘸一拐的身影逼去。
然而对方只是略微侧身,便躲过了她的致命一击。
对方身上这种闲庭信步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想到了举重若轻的林闲。
看着面前披头散发的老叫花子,他低着头看不清相貌,手中把玩着血色玉坠。
“敢问前辈姓名?”姜稚确信,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老叫花子盯着血色玉坠沉默半响,轻笑一声,缓缓道。
“皆是逆党,何须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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