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队长说得对！”
“就该这么干！”
“感谢沈知青！”
围观的群众全都自发地鼓起掌来，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刘秀珍瘫坐在地，眼底透着不敢置信和绝望，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十拿九稳的事，总会在遇到沈秋时起波折。
给她和陆霆华下药那次是，这次也是。好像无论计划多周密，只要挨着沈秋，就什么都做不成。
李全看完了热闹喝完了茶，十分自然地将茶桌上剩的半包茶叶捏住开口，随手塞进衣兜里起身。
“那就这么着吧，这个叫，叫刘什么？”
“刘秀珍”，程珂凑近李全低声道。
李全微微颔首，继续道：
“把这个叫刘秀珍的带走，好好查一查她还有没有其他前科，该收监收监，按规定办。”
“规定”俩字，被他咬的分外重，程珂心领神会，点头应下，“是，李所。”
说罢，便领着另外两人往刘秀珍的方向走。
“你们要干什么？！”
刘秀珍吓得神魂俱裂，踉跄着往后爬，边爬边大声尖叫：
“你们不能抓我，你们不能抓我，我跟沈秋道歉，我跟她道歉！今天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你们别抓我，求求你们别抓我！”
“沈秋，沈秋，我求求你，你跟他们说说，别抓我，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道歉，你别让他们抓我啊……”
“大队长，我错了大队长，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好好做人，你跟他们说说，放了我，别抓我走啊求求你了大队长。”
“王强你个王八蛋，你个缩头乌龟，主意是你出的，我都是听了你的挑唆才这么干的，出了事你就跑得远远的，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
………………
刘秀珍不认命地剧烈挣扎，但来人早有防备，两人双手同时用力，将她双臂反剪到身后，上了手铐。
冰冷的触感打碎了刘秀珍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她彻底瘫软在地，涕泗横流，压根看不到往日胆小清秀的模样，头发乱糟糟地遮住大半张脸，只有一张单薄的口大张着，露出里面鲜红的口腔，活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程珂眼皮微阖，遮住眼底的嘲弄和厌恶，这才抬眸朗声道：
“如果道歉有用，要我们干什么？不是什么事到最后说一句对不起就能打消的。谣言就像风一样，一吹散得哪里都是，但要收回，却是千难万难。刘秀珍，你现在涉嫌造谣诽谤他人，侵害他人名誉，我们现在将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说罢，便给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见状，微微点头，半扶半拉着瘫软的刘秀珍往院外走去，所过之处，人们均默默地让开一条道来。
李全将警帽戴好，抬手在刘建设肩膀上拍了拍，“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哎，好嘞李所，您慢走。”
一天连看了两场热闹，红旗大队的人心绪复杂得厉害，见状也默默地转身往家走，往日爱说闲话的几人忍不住凑在一起低声嘀咕道：
“我的娘咧，就说两句闲话，竟然被抓进牢里了，以后咱说话可得注意了。”
“不妨事，刘秀珍那妮子是主动闹事，说要揭发检举沈知青，才遭的殃，咱又不揭发检举，私底下说两句闲话，他还能把咱们抓起来还是咋？”
“可你没听大队长说吗？以后要是还……就不让在红旗大队待了。”
“咱又没忘恩负义，大队长说得是忘恩负义的人。”
“嘘，你们可少说几句吧？还嫌不够乱的？以后都少说点闲话吧，真是天天闲的你们。”
………………
人群渐渐散去，偌大的院子只剩几个知青还有陆霆华、沈秋、大队长几人。
“卧槽！我的茶叶！”
石破天惊的一声，将院子里剩余几人惊得一哆嗦。
“怎，怎么了爹，你别吓我。”
大力战战兢兢地靠近刘建设，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拍了拍他的背。
刘建设红着一张脸，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茶叶盒，敢怒不敢言地哼哧老半天，才憋出一句：“为老不尊，连吃带拿的，我统共就剩了那么一丢丢，现在全没了。”
沈秋忍俊不禁地笑了笑，茶叶一上桌她就闻出来了，是她送给周教授的那款茶叶，去年她亲自上山采摘、炒制，然后储存在空间里的。
当初周教授喜欢这款茶叶，沈秋便提出给他送一些，当时见大队长欲言又止，像是想要又不好意思，沈秋便也给了他一盒。
想起那人及其自然揣兜带走的样子，沈秋没忍住扶额，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来。
“大队长，我这里还有一罐茶叶，您不嫌弃就拿着喝吧。”
意外之喜来得太过突然，刘建设脸上痛不欲生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还没有收回，便被沈秋的话砸懵了，一时表情精彩纷呈，甚至看着有些扭曲。
但身体比脑子诚实，反应速度也更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沈秋手里的茶叶盒，嘴里客套地说着：“那怎么好意思？”
手却诚实地将茶叶盒快速拿过来塞进裤兜，手指还紧紧抓着，生怕茶叶盒成精趁他不注意溜走似的。
大力呆滞地张着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嘴一闭，头一扭，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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