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么跟他说的？”
“昂，不然呢。”
沈秋盘腿坐在沙发上，用肩膀夹着话筒和陆霆华闲聊，手上还忙着剥松子。
“你跟卫爷爷忙得飞起，我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事干，好好忙两年，然后早早退休，回村包片山，种片果树，养群羊，再养两只狗。春天树上看花，夏天看狗狗牧羊，秋天摘果子，冬天看雪。
如果住腻歪了，就回京城转转，爬爬长城，看看故宫，早起看升旗仪式，晚上看降旗仪式。如果觉着北方冷了，咱们就去琼州溜达溜达，看看大海；或者去乌墩和姑苏看看咫尺之内再造乾坤的古典园林。
反正华夏这么大，咱们边走边看呗。”
听筒那边的陆霆华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对不起，等忙完这阵子……”
沈秋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截住话头，“打住啊，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我们两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权利，也应该去追求自己的理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我们彼此互相扶持、理解，就是最好的感情。’
怎么？我忙的时候你可以理解我，等你忙的时候，我就得缠着你陪我啊？再说了，这些原本就在我的计划之内，现在只不过是将一切全部提前了而已。”
沈秋说得坦荡，但陆霆华听着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儿。自两人在一起后，他们还是头一次体验这种‘两地分居’的生活。
其实两个人都挺不适应的，以前虽说不是整天腻在一起，但好歹周末能见面，现在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了一次，就连学业，陆霆华也是自学偏多，遇到实在弄不明白的，整理好，等休息的时候找专业课老师请教。
因此虽说偶尔能见一面，但大多时候也都是匆匆忙忙的，顾不上说多少话。
“还有啊，你看着点儿卫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天天点灯熬夜的，小心身体。我给你们准备的秋梨膏，记得平时多喝些，润肺降噪，也能让你们稍微舒坦点儿。”
“知道了，我们不在，你平日多注意安全，另外卫爷爷差人弄了一只军犬，大概这几天会送过去，有它看家，我们也能放心些。”
沈秋：……
“喂？能听到吗？”
半天不见沈秋回应，陆霆华有些不明所以，对着话筒又喊了几声。沈秋听着话筒那边越来越慌乱的声音，终于出声。
“……知道了。”
静默一秒，“你不是挺喜欢狗的吗？怎么听着有气无力的？”
沈秋扶额叹气，“我是喜欢狗狗不假，但……”她没忍住又叹了口气，“但我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哪儿顾得上狗狗啊？”
陆霆华：……
陆霆华：“那……我让卫爷爷别送了？”
“别别别，军犬可是好狗，既然是卫爷爷差人弄的，肯定差不了，我让李大壮养着就是了。”
李大壮是上面安排保护沈秋的队员之一，人傻憨傻憨的。自从陆霆华和卫峥嵘去了军工处后，他便由暗转明，以卫峥嵘远房亲戚投奔为名住进了四合院，负责基础的安保工作。
听见沈秋如此安排，陆霆华没忍住失笑出声，他就知道，她肯定舍不得拒绝，不说军犬，即使是只普通的中华田园犬，她也舍不得。
她这人啊，有时候冷静冷情甚至有些冷酷，有时候又心软得一塌糊涂，特别是对一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更是没有丝毫抵抗力。
“……不过，这臭老头藏得够深的啊，以前只以为是个普通的退伍军人，只不过退伍前军衔稍微略高了那么点儿，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看走眼了。我怎么觉着，他就是武侠小说里写的那种大隐隐于市的扫地僧？”
这次陆霆华是真的没忍住，直接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你啊你，要让卫爷爷知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他，肯定有你苦头吃。”
沈秋下巴微抬，丝毫不怵，“他给我苦头吃？给我什么苦头？不吃我做的饭？不喝我炖的汤？那我还真是谢谢他了。”
“是谁在背后编排我坏话呢？”
手一抖，剥好的松子连同外壳撒了一地，话筒滑落到一半，沈秋手忙脚乱地接住，语气急促道：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没忙完，改天联络。”
‘嘟，嘟，嘟……’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忙音，陆霆华无奈地摇摇头，把话筒归位，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眼神谴责的老头子。
“您说说您，吓她干什么？”
“哼，”卫峥嵘背着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气不顺道，“你怎么不说她？就知道在背后编排我。我老头子怎么着她了？”
陆霆华：……
陆霆华：“……您老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卫峥嵘看了他一眼，扭头，下巴微抬，“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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