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妹妹，你又要琢磨什么新鲜物件？”陆子轩却是抓着一支笔出来，袖口上还沾了墨渍。
“回头你就知道了。”苏清颜又看了一眼陆子轩的袖口，顿时好奇了：“姊妹们都在剪窗花，你在做什么？”
正问着，陆之媛忽然窜了出来，拽着苏清颜就走：“你不必管他，他们兄弟争着要写春联和福字，闹着要各自写出来，让姑祖母分个高下呢！”
“那你呢？”苏清颜挑眉，看起来，陆之媛是唯一一个不干正事的吧？
“还说呢！”陆之媛没好气地白了苏清颜一眼：“有件事，我总觉得不对劲，倒是问过烟罗和二杀好几回，只听说你最近总往外跑，怕姑祖母听了担心，也不打发他们直接去找你的，只能巴巴地等着你来！”
说话间，陆之媛已经拽着苏清颜，进了她的闺房。
一进来，也不先说正事，倒是又踏出门去，在院子里瞧了一圈，复又鬼鬼祟祟地回来，栓上了门，关上了窗。
苏清颜摸摸鼻子，只觉得一头雾水。
看陆之媛这架势……怎么感觉，正逐渐朝着谢玉靠拢？
“你等着！”陆之媛急急忙忙地，又冲到了床头，翻箱倒柜的，在梯几箱子里四处踅摸。
末了，倒是不忘回头看了苏清颜一眼：“你坐，坐下喝茶！”
苏清颜捧着茶杯失笑，她和陆之媛，自是不会客气的。
喝茶还需要主请？
终于，陆之媛抓着两页纸冲了过来，那床边的一片狼藉，愣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就是这个，你快瞧瞧！”
苏清颜刚想问，却见陆之媛轻轻地翻开了面上这张纸，露出了夹在中间，一个用黄纸裁剪成的小人。
只不过，这个小人已经被烧了一小半了，下沿发黄发黑。
“这是什么？”苏清颜刚要拿过来，陆之媛快猛地抬手，‘啪’的一声，重重在苏清颜手背上敲了一下。
苏清颜也没料到陆之媛会拍自己，一时不妨，连手背都红了。
她揉着手，无可奈何地看着陆之媛。
不想陆之媛比她还气闷，甚至还端出了一副当姐姐的样子，数落了起来：“这种东西也用手碰，你是真嫌自己命大！”
“这不就是一个小纸人吗？瞧你说的，还能闹鬼不成？”苏清颜撇撇嘴，她算是发现了，自己还真是谁都能数落的对象！
“是不至于闹鬼，可给你沾染些霉运，也够你受的了！”陆之媛一本正经地，忽而又起身，还一步三回头地盯着，生怕苏清颜又要伸手触碰。
紧接着，就又找了两块手帕来，一股脑包住苏清颜的手：“若要拿起来细瞧，起码也该隔着一张帕子！”
“哦。”苏清颜无奈应下，拿起这个小黄纸人瞧了瞧。
其实看着，还是拿着，都没有太大的奇异感觉。
便是细细感应一番，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波动！
唯一让她有些介意的，就是这东西，给她一种诡异阴暗的感觉，她不喜欢。
而且这种玩意儿，放在前世来说，是在十世纪前夕，就被明令禁止的巫蛊之术。
相关的文献和研究，她更是看过不少。
这些呢，其实并没有那么稀奇，最大的坏处，估计也就是惑乱人心，让人真以为世界上存在着鬼神，从此只想借助鬼神的力量，从而荒废度日……
这个朝代，相对更为古老和落后。
连冷兵器，也是因为苏清颜才有了第一次的改革，能先进到哪里去？
因此，世人相信巫蛊之术，倒也正常。
见苏清颜还是不以为意，陆之媛更急了：“颜儿，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什么啊？”苏清颜眨了眨眼：“就……巫术？”
“你知道！？”
陆之媛忽而一吼，惊得苏清颜都有些手抖。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不当一回事？你真是……”
苏清颜掏了掏耳朵，无奈道：“我倒是不信，这些什么巫蛊之术，还真能召唤出鬼神帮他们揍人？”
听到苏清颜的话，陆之媛顿时傻眼。
她和苏清颜谈论的这个‘巫术’，是同一种东西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陆之媛气得点了点苏清颜的脑门：“远的不说，便说金朝，他们是召唤不出什么鬼神，可是利用巫蛊，顷刻间便召来数不尽的蛇虫鼠蚁，千军万马也只有等死的份！”
苏清颜一愣，蛇虫鼠蚁？
原来，不是什么巫术，而是蛊！
蛊术，倒确实存在……
“金朝之所以能在四国之中立足，靠的就是这些？”苏清颜好奇追问。
陆之媛长叹一声：“何止呢？蛇虫鼠蚁，不过就是他们的小把戏，真正让人头疼的，是他们的皇室，精通巫术，一支曲子，一支清香，便能让战马混混欲睡，或是让将军们忽然暴虐，陷入厮杀！”
听到这里，苏清颜眼睛一眯。
这不止蛊术，还有催眠术！
曲子和清香……
这就是能令人产生幻觉的毒雾瘴气了！
难怪，金朝武弱，却能站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可是……
苏清颜猛然皱眉：“你在哪儿发现的？”
金朝小公主的踪迹，以及下榻的地方，连白玉堂，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若是陆之媛早已找到了这个，白玉堂也该早就有了消息才对！
那也就是说，这东西不是金朝小公主折腾出来的，而是北夏朝，甚至是盛京城中的人？
通敌卖国啊……
“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了！”陆之媛的面色更凝重了几分：“梁相府！”
“梁相府？”苏清颜的眉头越皱越紧。
梁相府看似中立，实则也是白祯南那一派系的。
若这东西出自梁相府，岂不是说白祯南和金朝也……
不对！
梁家的三小姐梁如诗，和戴月走得最近，说不准，是梁如诗通过戴月搞出来的？
所以，到底是白祯南早与他国有了牵连，还是戴月那个什么神秘的师父，就是金朝人士？
“你在梁相府哪里发现的？何处发现的？”苏清颜急急地抓着陆之媛的手：“快细细与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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