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感觉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她慢慢睁开眼，入目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
“喵！”一声带着惊喜的猫叫从脑袋旁边响起，君辞转过头，看到枕头边上的两只小白猫后，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喵喵！”两只小猫咪挨着蹭她的脸。
君辞坐起身，把小白小黑抱进怀里。
病房里安静得吓人，没过几分钟，房门从外面打开。
她疑惑地抬起头，就见季娉婷提着盒饭从外面走进来。
两人对视半晌，季娉婷忽然一扔盒饭激动地扑过来，眼角疑似有泪花闪烁。
“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穿着旗袍的女人把脸蒙到被子里奋力抹眼泪，君辞嘴角抽搐：“戏过了。”
季娉婷一秒变正经，她端正脸色，严肃地轻咳两声：“君辞同志，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吗？”
君辞举着五根手指头：“五天？”
季娉婷摇头：“错。”
“三天？”
季娉婷不可置信：“你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没点AC数吗？”
君辞惊悚地抽了一口气：“难道我竟然昏睡了五天以上？”
“准确地来说，是十六天。”季娉婷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恭喜你，在病床上度过了整个新年。”
君辞：“……”
“不过还有一个比你更能睡的。”季娉婷话锋一转，“狗蛋还躺在病床上呢，医生没有检查出任何东西，玄门这边也一样，你是不是该给我个准信？免得我二伯成天提心吊胆，就差没把我关在小黑屋里审问了。”
在季娉婷看来，季叶弦的情况虽然看起来严重，但有君辞在，她不觉得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他还没醒？”君辞神情古怪。
季娉婷点头：“是啊，自从在鬼市昏迷以后，他就再也没醒过，但呼吸平稳，脸色红润，看起来倒是很健康。”
“他在哪间病房？我过去看看。”君辞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季娉婷早就等着她这句话，站起身说道：“就在你隔壁，跟我来。”
两人走出病房，站在门外尽心尽责守着病房门的玄门中人看到君辞后懵逼了一瞬，随后脸上浮现出狂喜。
“君大师，您醒了？”任谁都能听出语气里的喜气洋洋。
君辞点头“嗯”了一声：“替我向夏老爷子和楚家说声谢谢，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两人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君辞的话，向她告辞后脚步轻松地朝医院的大门口走去。
君辞目送他们进入走廊尽头的电梯，转身推开隔壁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一个清醒的人都没有，只有季叶弦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手臂上挂着葡萄糖点滴。
“平时都是二伯亲自来守，今天刚好他有事回去了，我就兼顾两个病房看着。”季娉婷解释了一句。
君辞点点头，走过去按住他的脉搏，又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道符。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手，神情越发古怪。
季娉婷观察她的脸色，见她这样担忧地问道：“狗蛋不会出什么事吧？”
君辞：“……出事倒没出事，只是……”
“只是什么？”
“你知道后土吗？”
季娉婷：“？？？”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你是说……幽都的那位？”
君辞摊开手，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菱形的碎片：“眼熟不？”
季娉婷迟疑：“这不是凶地那东西死后从他身上飞出来的吗？”
君辞点头：“对，这是一枚神格碎片，准确地来说，是后土神格的碎片。”
季娉婷：“？？？”
季娉婷：“！！！”
季娉婷震惊了：“等等，你是说，后土其实已经……？”
君辞：“末法时代，众神早已陨落，后土身为神，陨落不奇怪，再者，根据我从阎王那儿打探来的消息，后土不是因为天地间灵气丧失才陨落的，而是爱上了人间的生活，主动跳入轮回，以至于神格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
季娉婷花了好半天才消化完这个重磅炸弹，她眨眨眼：“所以，后土的神格碎片为什么会在那只鬼身上？”
她的目光停留在季叶弦的脸上：“又跟狗蛋有什么关系？”
“你们季家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收季叶弦这个看似完全没什么天赋的人作为徒弟吗？”君辞把碎片拿在手上一上一下地抛着，“其实很简单，季叶弦是罕见的修炼体质，我们把它称为神之陨。”
季娉婷第一次听到这种体质，脸上是大写的懵逼：“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陨落的神。”君辞拿着碎片在他心脏处跃跃欲试，“丢失了神格的，陨落的神。一旦找回神格，那就是逆天的存在。”
“这种体质有好有坏，坏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季家应该深有体会，表面上是先天的废柴体质，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提高一点进步；好处却很明显，一旦受到刺激觉醒天赋，修炼速度一日千里，短时间内就能成长为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条件允许的话能够登顶成神。”
在季娉婷惊掉下巴的表情中，她遗憾地补充了一句：“可惜，末法时代，天道盯着呢，顶多成长为我这样的大佬。”
季娉婷：“……”
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所以，他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因为在鬼市受到了刺激？”
君辞嘴角勾起：“那只鬼还是做了点好事，后土的神格应该有两块，另一块应该是在那只鬼催动自我防护的时候被季叶弦阴差阳错地吸收进了体内。”
“本来我都想着只是找个机会刺激刺激他就算了，神格什么的想都没敢想，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居然碰上了后土破碎的神格。”
这也是他为什么昏迷这么久还没醒的原因，只有一半神格，醒不过来，还得给他另外一块。
君辞看了一眼手中的神格碎片，头也不抬地说道：“门外那位，听墙角也听得差不多了，作为回报，是不是该进来帮忙护个法？”
季娉婷悚然一惊，扭头看向门外。
她居然没察觉到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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