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堂客房内。
跪着一个绝顶高手,名叫刑天。
他是东厂霍厂公留给陆玄锦保命的底牌。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人召唤出来。
这一次陆玄锦决定不死守法则,将刑天叫到自己身边。
“你去帮我杀个人。”
刑天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主子让他干什么,他就会服从。
从不过问被杀人,因为什么原因要被杀。
“属下领命。”
连声音都没有温度。
陆玄锦心头憋着火,他对黎不言的恨超出自己想象。
刑天转身要离开。
陆玄锦脑子忽然一动,“等等。”
刑天步子一顿,立马回头,“主子,您吩咐。”
陆玄锦呼口气,“废了他的武功,挑断手筋,给我带回来。”
死不可怕。
死了就一了白了。
黎不言不配死的这样轻松。
他必须尝过湘湘之前受过的所有罪。
刑天不问原因,“属下明白。”
陆玄锦把黎不言所有资料都给刑天。
能在百丈外轻松收取他人脑袋的刑天,如鬼魅一样消失。
正如他来一样,无人察觉。
门外。
孙策候命多时,“主子,给吃药了。”
陆玄锦伤得不严重,身体痊愈。
但他损耗的气血还没补回来,得调养。
“送进来。”
陆玄锦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顾青湘身边。
手指抚摸着她的脸。
寸寸都舍不得放过。
顾青湘还是那样绝美,雪肤红唇,气息稳健,就是睁不开眼。
陆玄锦心头疼得难受。
恨不得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的是自己。
孙策推门而入。
就看见床榻上的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他的主子瘦了一大圈。
棱角分明的面庞,出现了凹坑。
可见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眼神缺少犀利,多了几分悲悯。
“主子,据探子来报,流放队伍不出三日就会到金陵。”
孙策声音不高,脸上带着几分小心。
将滚烫的药碗放在桌前,眼睛不敢乱飘。
静等很久,陆玄锦才开了尊口,“让人继续盯着,队伍到了金陵,歇息一晚就赶路。”
孙策听到对方的答复,揪着的心落回了肚子。
“那属下让人早早准备赶路的东西。”
剩余的话不敢多说。
生怕刺激到陆玄锦。
陆玄锦慢慢撩起眼皮,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孙策不是个爱笑的人,板着脸继续说,“主子放心,厂公很快就会现身,金陵的事,您不需要担心。”
陆玄锦想起了疫病背后的阴谋。
“让探子多多留心,一旦发现异端,把人抓起来,等义父处置。”
顾青湘受了重创,何时醒来很难意料。
但这些不是他渎职的原因。
该有的安排不能少。
孙策欣慰极了,“都听主子的。”
看他状态不错,又补充,“属下骑着快马赶回队伍,帮主子盯着他们。”
金陵疫病没有过去。
提前不做部署,又得死一批人。
陆玄锦点头,又把顾青湘留下的方子给他,“让多做点药丸,一并带过去。”
孙策喜出望外。
这场疫病他运气好,没有感染。
但形势严峻,死伤无数,这一点他不仅听过,而且亲眼见过。
干他们这一行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可谁也不想稀里糊涂死,有保障更好。
孙策感激涕淋,“主子放心,属下定不辜负您的厚爱。”
陆玄锦没有太多精气神跟他耗,“去准备。”
孙策回了一句,悄声退下。
屋子里。
陆玄锦起身下床,幽叹一声,端着药一饮而尽。
回到床边时,又将目光落在沉睡的顾青湘脸上。
缓缓蹲下来,想拉她的手,发现手腕缠着绷带,只好用脸蹭蹭她的面颊,“湘湘,你要早点醒来,只要你醒来,我就和你成亲。”
这话发自内心,没有半点虚假。
经历生死,更懂得生命的珍贵。
何况,顾青湘多次为他舍命,他要是不主动把自己户籍迁到顾青湘名下,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回答他的,只是顾青湘微弱的呼吸。
陆玄锦鼻头发酸,未语泪先流。
相较于陆玄锦的悲痛,他的替身感受不到,却被喜鹊缠的浑身不自在。
喜鹊彻底放弃迂回路线。
改为强攻。
她这人通身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脸皮厚。
被陆玄锦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又有顾青湘这个恼人的苍蝇,她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去痴缠陆玄锦。
自从顾青湘等人夜里偷偷离开队伍。
喜鹊心头大喜。
心想,碍眼的顾青湘离开。
现在该是她表现的时候了。
翌日。
她端着爱心早膳到了帐篷前,矫揉造作地叫道,“主子,我给您送早膳。”
帐篷内。
贺公公不需要眼神提醒,就知道如何接话。
“东西放下,你人可以离开了。”
喜鹊不死心,“贺公公,顾青湘领了任务离开了,主子的身体就得交给我负责,您老行行好,让我给主子把把脉。”
冒牌货陆玄锦不出声,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两人对话。
贺公公特烦喜鹊无事献殷勤,真当他眼瞎。
就是没有顾青湘,主子也不会娶她。
怎么看不懂呢。
贺公公满心不悦,“不用了,主子身体无碍,你快点收拾收拾,要启程了。”
喜鹊气得牙痒。
恨不得把贺公公给毒死。
又怕得罪他,只能忍了,“也好,贺公公记得把早膳给主子吃了。”
说完,她依依不舍放下东西离开了。
贺公公趴在帐篷口,透过缝隙把对方不甘的嘴脸看在眼里。
不喜溢于言表。
他不喜欢喜鹊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属下。
但早膳可以吃。
他端进来,送到了冒牌货面前,“主子,请用膳。”
影子点点头,端着碗吃起来。
贺公公又苦口婆心道,“主子,一定要远离喜鹊,这丫头不是个善茬,她来自湘西,是个用毒和用蛊高手,稍有不慎会着了她的道。”
贺公公没接触过蛊虫。
只有顾青湘提过几嘴,听得他头皮发麻。
为了不暴露影子的身份,只好提醒。
影子是个不悲不喜的人“放心,我晓得。”
从小到大被灌输,要当陆玄锦的影子,在他需要时,舍命。
他从来没有自我意识,但他本质是个人。
是人就会有自我想法。
保不齐哪天会爆发。
贺公公却迷之自信,相信影子不会有自己的想法。
都当这些人和自己拥有一样的衷心。
熟料,就是这种危险的想法,差点要了一群人的性命。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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