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锦没敢有多余心思。
这会旖旎想法，都被顾青湘哆嗦的样子挤出去。
紧紧抱着她到了床边。
“裹上，我让你给你准备汤婆子。”陆玄锦整理衣服，就要出去。
顾青湘扯住他，视线在对方身上扫了扫，“你这样不好出去吧？”
陆玄锦低头一瞧，顿时扶额笑了。
“还不是你闹的？”
顾青湘才不背这个锅，“分明是你自己有贼心，没贼胆，这个时候还敢怨我。”
陆玄锦领教了她的伶牙俐齿。
不愿与她争辩。
随意找件大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又怕丑态毕露，在衣柜前盘旋许久。
顾青湘见他模样怪异，忍不住哈哈笑着。
陆玄锦：“……”
他实在没有说话的想法。
叹息着，找事情平复心情。
可越是这样，越发现没用。
脑海里都是刚才沐浴的场景，身体一阵阵躁动。
整个人都僵了。
这时，外面想起张柠萌的声音，“义兄。”
陆玄锦一个激灵，脑子清醒，身体也恢复正常，“何事？”
张柠萌就在门口，不敢靠得太近。
生怕屋子里面响起让人耳红面赤的声音。
好在两人都是讲究人。
她没听到，
如实回答，“义兄，下雪了，义父找你。”
陆玄锦登时一惊，怎么就下雪了呢？
这还不到十一月。
看样子今年的冬天提前来了。
深吸一口气，“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张柠萌识趣地没多问。
转身离开。
一抹身影融入天地间。
“下雪了？”屋子里的顾青湘裹着被子，听到下雪了，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她在星际的时候，见过雪的。
只是不太清楚大魏的雪是什么样的。
见她跃跃欲试，陆玄锦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的身子骨弱，暂时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顾青湘原本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强壮，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
“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来。
彻底断了她看雪的念头。
“好好养着，我去找义父。”陆玄锦换好衣服，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样子。
顾青湘不敢缠着他，就把人给放了。
看他的身影走到了门口，又记起了大事，“三哥，能不能让刑天与我见面啊？”
陆玄锦回头扫了她一眼，“你还惦记这事儿呢？”
“那是自然，我想见一见这个高手，才能确保我的生命安全。”顾青湘顶着一张红扑扑的笑脸，露出乖巧的模样。
“行，让他明天见你。”陆玄锦最终答应了。
“好耶！”
目的达到。
顾青湘用内力烘干头发，整个人美滋滋地躺在被窝里。
想到明天能见到刑天，与他动动手。
把他的招数学下来，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到时会获得奖励。
想到复制符，顾青湘就激动到不能入睡。
隔壁。
霍霸天刚睡下，就听到属下来报下了雪。
他顿时忧心忡忡。
今年的雪来得这么早。
这批流放队伍的犯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去。
当父子三人相聚。
霍霸天不再气定神闲，反而忧心忡忡，“玄锦，雪下得突然，这边有什么准备吗？”
陆玄锦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条缝。
借着烛光，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寒风裹着雪花胡乱飞舞。
雪花一片片落下。
下得很急促。
“义父是怕流放犯们被冻死，从而交不了差，陛下会责罚东厂办事不力？”
这都是小事儿。
最严重的可能是东厂彻底消失。
锦衣卫一家独大。
这样的场面是霍霸天不愿意看到的。
他不想自己幸辛苦培育的果子，被锦衣卫给摘了。
是个人都受不了。
“有这个想法，所以我想问问你这边有什么打算？”
霍霸天没有掩饰内心。
这里都是他的亲信。
“义父放心，孩儿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购置御寒的衣物，派人连夜送过去，同时治疗冻伤的药膏，我这边也有准备，义父，我这里有个大胆的想法，想听听您的意见。”
只靠他们的双脚走路，未必能在规定的时间到达。
而且这里面有老弱病残。
不准备点车马，更会拖他们的后腿。
霍霸天点头示意。
“在野猪林那场混战中，折损了差不多二百人，还有途中水土不服，受不了磨难自戕的，林林总总加起来，总人数刚好到二百。”
“这次流放队伍总人数是一千一百八十人，减去二百人，剩余八百八十人，剩余的人数里，老弱病残就有三成。这些人虽然起初都算在折损人数中。”
“可孩儿觉得，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得提供必要的帮助。”
陆玄锦记忆力超群。
他是这次负责押送的主要头头。
每个流放犯的生死都关乎他们的前途。
人心都是肉长的。
虽然没有说过话，但通过相处，大家也有点感情。
所以陆玄锦不愿意把他们当作炮灰。
霍霸天不算杀人如麻，但他们手里多多少少是有人命的。
有死有余辜的，也有被枉杀的。
至于后不后悔，那都是他临死前该需要思考的事儿。
这一次事关东厂的命运。
霍霸天不会坐以待毙。
“就按照你说的办，我会让各地东厂的探子，暗中帮你们。”
因为还有反贼。
更有瘟疫。
天灾和人祸都是致命的。
他们要从险境里求生存。
一旁静静听取两人说话的张柠萌开口了，“义父，义兄，我觉得得再带几个大夫。”
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
只要有大夫在身边，也能帮忙从死亡线上拉回几个人。
霍霸天若有所思，“就从这间药堂里，抽掉出几个人手，跟着你们去北境。”
这边把能做的都做了。
要是有些人依旧活不下来。
那就是他们的命了。
三人做好了部署。
陆玄锦连夜让人带着御寒的衣物和马车去接流放队伍。
这一次里面自然也混入了不少狄邈的人。
他们要伺机，救出向淮茹和许知夏。
这两个都是六皇子最亲近的人。
六皇子虽然死了，可他的威信已然存在。
在大雪压断树枝时，天亮了。
顾青湘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迫不及待推开门。
就看到了白茫茫一片。
呼吸着冷冽的空气。
打算去打雪仗。
不料，脚刚抬出去，便碰到了从外面顶着一头雪的阿黑。
两人相互对望。
阿黑搓搓冻红的手，抱怨道，“这天真的是要冷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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