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空无一人，她探头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钟墨羽站在那里看手机。
也是，钟墨离得了势，又怎么会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在监狱里受苦。
沈稚扫了一圈，目光落在对面的一间办公室里，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推门走了进去，拿出手机摁了几下。
“你的脸好红。”
“你的耳朵也没比我差到哪里去。”
“要我下跪吗？”
“……”
钟墨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寻着声音走过来，声音越来越清晰。
是沈稚和怀迟的声音。
似乎在求婚？
脚步停在一扇门前，她抬起的胳膊有些颤抖，声音还在继续，终于还是用力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桌子上放了一个手机，钟墨羽觉得奇怪，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一只突如其来的胳膊拽了进去。
“唔…”
那人捂着她的嘴，钟墨羽瞪大眼，只看到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睛，她挣扎着拍打那人的腹背。
肚子突然抵上一个尖锐的东西。
身子一瞬间僵住。
“不要动，不要喊，我不会伤害你。”她的声音很嘶哑。
钟墨羽听不出来，也被吓得脑子一片混乱，只能眨着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
沈稚没再出声，用胶带粘住她的嘴巴，又将她绑在了桌子腿上。
钟墨离顺利的进入了存放保密柜的地方，他的心情明显愉悦起来，连一直冷淡的陆怀迟都发现了。
他扫过去一眼，又收了回来，淡淡说，“到底要签什么合同？”
钟墨离冲保密柜扬了扬下巴，“那，你先把保密柜打开，东西就在里面，瞳孔识别会吗？就站在前面直视就行。”
陆怀迟照做，柜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件，钟墨离动作粗鲁的推开他，拿着文件笑的开怀。
被推的人眼里没有半分开心，甚至有一丝隐隐要忍不住的趋势爆发。
“这些文件可不少，今天就留在公司别回医院了，正好那些董事还等在会议室里，等会下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手还停在翻动的位置，脸上的神情一寸寸扭曲，难以置信的抬头。
丁越过来看了一眼，眸中也是愕然，这些文件的所属人竟然都是沈稚。
他把近乎陆氏一半的资产都给了沈稚，陆怀迟就算签了转让协议也无效。
沈稚的尸体没找到，不能判定死亡，只能定义为失踪，不能出死亡公证，这些财产就不能当做遗产转给陆怀迟。
就等同于说，他忙来忙去一场空。
还是他自己让人将沈稚扔到海里的。
文件被重重的扔在地上，钟墨离拽着陆怀迟的衣领，“你真有心啊，数百亿的资产给一个女人，你就不怕她卷着你的钱跑了？我还真没发现你这么痴情呢！”
这怒火里，似乎也在为钟墨羽的付出没有得到回报而鸣不公！
陆怀迟比他高了一些，垂着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放开。”
“我放你妈。”钟墨离骂了一句，“我真他妈的疯了才留下你，我早该让你死了，你就该跟沈稚一块死了！”
丁越怕他控制不住情绪，正要上前拦，原本沉默不言的人突然动手，一拳砸在了他鼻梁上。
他力气很大，钟墨离正在气头上没防备，被打的这一下几乎起不来。
陆怀迟跪压着他的胸口，一圈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脸上，太阳穴，钟墨离毫无反抗之力，脸上全是血。
丁越忙从口袋里拿出镇定剂。
“又想给我扎针吗？”
陆怀迟看着他笑，很淡的笑意，却带着一丝狠厉和疯狂，像是即将脱缰的野马，缰绳就差最后一扯，彻底疯狂。
丁越看着他的眼底一点点红起来，也不敢轻易上前，只能吼着一同进来的几人，“傻了吗？还不动手！”
几个男人如梦初醒般动了身子，陆怀迟却一把掐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脆弱脖颈，语气又冷又讽。
“滚出去，要不然我掐死他。”
“你…你冷静…”丁越差点魂吓没，“我让他们出去，你别动手，你别…”
“滚出去！”
很不耐烦的一句。
丁越吼道，“你们还不滚！”
等那几个男人急忙跑到外面后，丁越刚想开口，手腕被人攥住，针剂落在陆怀迟手里，他笑了一下，扎进他的脖颈。
看着人倒下，身体又毛又燥，血液沸腾的更加猛烈，他靠着墙滚了滚喉结，低笑一声，大步往门口走。
他抓着离的最近的男人的头发，用力往墙上一撞，另外几人看着他的疯样吓得一边求饶一边去按电梯。
“快开啊，快打开啊！”
电梯这时却停在了总裁办。
他们转身朝着陆怀迟跪下，“陆总，陆总，都是钟总让我们做的，你要找就找他，找他去吧，我们…”
陆怀迟抬脚将人踹了出去，又抓着另一个人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到他一脸泪和鼻涕，厌恶的皱眉。
“陆氏姓什么你不知道？”
他颤抖着，“姓陆，姓陆，陆总，饶了我，饶了我吧。”
陆怀迟低笑，刚想动手，却见他身下一片湿，嫌恶道，“滚！”
男人连滚带爬的跑了，也顾不得上电梯，只想尽快消失在他眼前。
“他怎么了？”沈稚在门缝里将外面的一幕全都收进眼底。
钟墨羽早就被吓得浑身发抖，沈稚撕开她嘴上的胶带，捏着她的下巴问，“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他…他疯了。”
声音细如蚊蝇，又带着哭腔。
沈稚皱了皱眉，回头看那人已经不在了，她站起身，“你别乱叫，我拿了东西就放你走。”
裤腿被拽住，“别去…他疯了，他不认人的，你出去被看到他不会放过你。”
“他下楼了。”
电梯是下行的。
钟墨羽松了手，沈稚推开门，看着地上的血还是有些紧张，她屏着呼吸朝放保密柜的地方走。
看到地上散落的文件，沈稚低头正要捡，脖颈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掐住，她瞳孔一缩，控制不住叫出声。
“啊！”
人被结实的抵在了保密柜上，背后是狂躁的呼吸声，他没收力气，掐的沈稚面红耳赤，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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