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怡然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抹了把头发，把刚才的愤怒压下去，字句清晰道，“但我知道景霄受伤了，而当时只有你在场。”
“你那么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自己去找他啊。”叶心音好笑道，“我是你们大嫂，你来问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乔怡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人贴过去，压低声音道，“叶心音，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
客厅里没别人，但是乔怡然还是克制着自己。
克制自己将叶心音碎尸万段。
而她越生气，叶心音心里就越不在意，她甚至不在意自己被她捏得快要断掉的手，勾唇问道，“我装什么了？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就好像你说的，你也不知道为什么邱宏宇他妈要向我泼硫酸啊，是吧乔小姐？”
叶心音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在被捏红的地方轻轻揉搓着。
乔怡然盯着她，松开了紧攥着的手。
叶心音这么冷静，倒是提醒她了。
说明陆景霄没事。
她是女人，很清楚叶心音的心思，她是喜欢陆景霄的，如果陆景霄真的出了事，她不可能还有时间回陆宅，更不会在这里跟她一唱一和。
乔怡然总算安静了下来。
她恢复原本的样子，就又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辉。
好像刚才那个面目憎恶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叶心音眼底冷冷的，却笑着说，“乔怡然，我原本是打算跟你和平相处的，但你三番五次地找我闹事，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乔怡然看过来。
她坐得规规矩矩，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气质高傲。
她平静回应，“和平相处？你以什么身份？”
说到这乔怡然都觉得好笑，“见不得光的小三？”
叶心音面不改色，“如果我们身份互换，你是想做乔怡然呢，还是叶心音？”
乔怡然眯了眯眼。
“肯定是叶心音吧。”叶心音笑道，“假如是我让人向你泼硫酸，可不见得陆景霄会替你挡，那东西要是稍微偏一点，泼到了脑门上，那可是要命的。陆景霄，愿意为你豁出命吗？”
乔怡然放在桌上的手指，缓缓收紧。
她的沉默，让叶心音很满意。
也很爽快。
她轻描淡写，“我跟陆景霄交易，至少彼此都爽了，可你舔到最后却只得到一个头衔，有什么用呢？”
离开客厅，叶心音回到自己房间。
她靠在门板上呼出一口气，身上黏糊糊的，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衣服。
走到镜子前，叶心音盯着里面的自己。
也没变，但好像也变了。
她面无表情地脱下衣服，冷水从头顶宣泄而下，身上立即泛起乌青。
叶心音反而觉得爽极了，刺骨的冷刺激着心脏，可以让她不那么嫌弃自己。
……
陆景霄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安静看着底下的霓虹。
助理无声走到他身后。
“陆总，已经彻查过了，叶心音的血型确实做了假。”
陆景霄抬起手，吸了一口烟。
助理道，“我马上想办法验证她现在的血型。”
“不用。”陆景霄背对着他道。
助理不解，“陆总，你已经查过了？”
陆景霄没有作声。
不需要查。
叶老头子想尽一切办法把她的血型掩藏起来，就是为了她的珍贵不被发现。
见陆景霄没说话，助理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计划。
他由衷高兴，“原本以为已经没希望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又找到了匹配的血型，真难得。”
助理也很好奇，“之前叶小姐跟了你这么久，陆总你都没有发现吗？”
陆景霄道，“她要不是次次都那么笃定可以帮我，我也不会查到她头上。”
果真是验证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助理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就是可惜了，叶小姐那么漂亮的一个人。”
陆景霄的眼眸微深。
这个罕见病，就好像一次祭祀。
用一个人的命，换另一个的。
叶心音跟陆夫人，总要死一个才行。
半响后，陆景霄开口，“下去吧。”
助理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陆景霄一支烟抽完了，又点了一支。
……
天蒙蒙亮时，叶心音接到了陆景霄的电话。
她睡意全无，“想通了？”
“我们当面说。”
“好。”
叶心音立即起床穿衣服，飞奔御景湾。
陆景霄看见她时，她还在喘粗气。
可见有多激动。
“想通了吗？”叶心音又是这句话。
陆景霄表情冷淡如水，缓步走到餐桌坐下，“不着急，咱们先吃早餐。”
“我不饿，咱们先把事情解决了。”
“我饿了，没心情跟你扯别的。”陆景霄目光幽幽看着她。
“……”
叶心音忍辱负重，只得先给他做早餐。
到现在，她还熟记他以前的胃口。
做了双人份的，他们一块吃。
陆景霄没有再吊着她了，说道，“我们可以合作，但是我有个附加条件。”
叶心音犹豫了一下，“什么附加条件？”
“你知道怎么做。”
“……”
真粗鄙。
满脑子都是哪回事。
叶心音故意道，“我都已经脏了，你还要啊？”
“不嫌弃。”
桌子上的早餐，被推到了另一边。
她怕死，张嘴骂道，“你他娘的……”
剩下的话，被陆景霄堵在了唇齿里。
叶心音一愣。
他们很少在做的时候接吻。
被陆景霄给弄出了错觉，叶心音总觉得，这个男人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
叶心音失神，被陆景霄咬了一口。
那一口咬在脖子上，疼得她发抖。
两人的心脏贴着心脏，剧烈地碰撞声，在胸腔里不断鼓动。
持久的情事，总算结束了。
叶心音忍下了这股疼，抱着陆景霄的脖子，呆呆看着远处。
响了十几次的手机，在此刻又响了起来。
陆景霄抽出来，拿过手机接了。
来电是乔怡然，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景霄，你可算接了，你到底去哪里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吓我？”
他嘴皮子动了动，“我等会就回来了。”
叶心音躺在桌子上喘气，盯着天花板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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