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心里一沉，“司曜珩，咱们去山顶上吧。”
“去干嘛。不睡觉了？”
“现在才几点，蚊子也多，去山上看星星怎么样。”
司曜珩根本懒得去，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也就卡在喉咙里了。
他拿上了一根火把，“走。”
贝儿赶紧跟了上去。
夜晚的海风很大，贝儿的裙子被吹得猎猎作响，从司曜珩的角度看过去，只要风再大一点，她都被刮下去。
这里的野草很高，司曜珩举着的火把很快被风吹灭。
贝儿以为他会折返回去，然而他没有。
大概也想看看人生最后一次星光，他们一路都沉默着，只能听到彼此喘息跟不确定的步伐。
碎石在脚边落下，贝儿脚一滑差点摔下去，一双铁臂紧紧箍着她。
男人的体温隔着身上的布料传递过来，她心里一阵滚烫，被司曜珩带着爬上了山坡。
这小山坡不高，看出去也只有黑沉沉的天与远处翻滚的白色海浪。
这个世界是如此地静谧。
安静到只剩下他跟自己。
贝儿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我这样像不像人鱼公主。”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司曜珩站到这，只觉得心里的恐惧一点比一点大。
他们会彻底消失在这片海域。
他们的生命在倒计时，这才是他们即将面对的现状。
“司曜珩，你想过最后会跟我死一块么。”
“没有。”他甚至还想来一根烟冷静冷静。
手突然被抓着，男人低头，贝儿仰着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很后悔那天晚上，接住了我。”
“嗯，我也想不通那么多别墅你干嘛非要上我这来。”
“那你说，你有钱有貌，喜欢你的女人很多，还不是被那天晚上的我给吸引了，是不是那天你也动过心？”
司曜珩咬了咬后槽牙，“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就算有，也就那么一晚上。”
第二天起，就烟消云散了。
这女人那天晚上有多么的美好，第二天就有多么令他厌恶。
说话间，她攥紧了他的手，“那天晚上好多事我都忘了。”
“……喝这么多断片很正常。”
“死都要死了，我对这事还没什么具体的印象。”她幽幽道：“你想不想再来一次。”
司曜珩盯着远处的海面，闻言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什么？”
贝儿依旧坐在那块石头上，然后将他的手带到胸前，摁了上去，“反正都要死了，我想体会这种事到底有多快乐。”
“清醒的体会。”
司曜珩喉结一滚，居然觉得她这一刻，真的很像童话里，坐在礁石上蛊惑过路人的女妖。
手下的茱萸磨蹭着他掌心，他视线盯着她，贝儿俯身凑近，一下吻在了他的唇畔上。
司曜珩起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然而随着她的凑近，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和不安分的手，他扣着她的后脖颈将人扯开。
贝儿以为这是拒绝，心里恼火又尴尬。
不高兴道：“那算了。”
她刚走一步，被人给扯了回来。
司曜珩嗓子干痒，没好气道：“调情都不会，你还想勾引谁。”
“做之前，是这样的。”说罢，他的指尖已经将她的肩带给勾了下来。
本来就不稳当的雪纺裙顺着她柔软的身躯软软地垂坠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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