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潇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洛薇隆起的小腹，无奈地扶住额头。
“哎！你啊你！那好吧，我先看一下，排一排档期。”
“你也回去多督促他几回，让他把心思都放在打磨自己的能力技术上，别整天想着不三不四的烂事！”
虽然付潇没有直接答应，但总算松了口气，洛薇也只能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办公室。
随后给李枫打去电话，把这件“喜讯”带给了李枫。
李枫脸色却没有缓和半分，阴沉得好像要滴出水来。
扔了电话，李枫扭曲着脸在自己办公室里又跳又叫，大发雷霆。
“妈的，死洛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报喜！”
“还有那该死的付潇！什么东西！就他妈针对老子是吧！小偷，强盗！”
一通发泄，李枫猛然抬头，想到一个绝佳的点子。
他一个箭步冲回沙发旁，捞起手机就开始手指飞舞。
工作室运营什么的他确实不会，但是雇水军拉踩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不就是一个狗屁新歌？
看老子今天就毁了你！
一通操作，两首歌下不和谐的声音慢慢多了起来。
……
林朝夕突然接到付潇的电话。
原来付潇被洛薇一顿求情，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于是打电话提醒了林朝夕一声。
林朝夕也不在意，一首歌而已，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过既然付潇提到了，也不妨看一看。
随手找到了李枫的歌曲，点开听了听。
前奏，曲调，节奏都很不错，直到第一句歌词时，李枫“千奇百怪”的声音响起，差点让林朝夕笑出声来。
好家伙，李枫这一嗓子，拖拍，抢拍，升调，降调，四种失误，一次满足。
林朝夕刚听两句，就笑着摇了摇头，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就这水平，也好意思在别人身上找理由？
韩茵刚好推门进来，看见林朝夕一脸笑意，好奇地凑了过来。
“林哥，有什么好事，给我分享分享啊？”
林朝夕又重新拿起手机，笑呵呵地把两首歌分别放了一遍，让韩茵评判。
和林朝夕的反应差不多，李枫声音响起的时候，韩茵差点一口口水喷在地上，咯咯直乐。
“这……这两首歌是同台竞技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啊，怎么比？”
“其实光听背景音，调子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后面这首这个，这个人唱得好搞笑啊！”
林朝夕也点了点头。
果然，废物永远都是废物，不想着如何精进能力，反而以贬低他人为主，这样的杂碎一辈子也跳不过龙门！
林朝夕想起来之前付潇给他注册了一个娱乐圈账号，就是用的“辞旧”。
他心血来潮，登上了音乐软件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李枫买的水军在下面排队刷着差评。
这个说什么抄袭狗不得好死，那个说什么不要脸，老手装新人骗流量。
林朝夕再次被逗笑，呵呵一笑就扔到一边。
反正也不是这个行业的人，随便你们来骂是了，说不定反倒吸引一波流量，让他多赚几块钱。
算了算，不过一天时间，算上先前那十万版权费，竟然就已经逼近了付潇之前说的五十万买断价格。
林朝夕内心暗叹一声，该说不说，付潇的眼光真是毒辣！
……
林朝夕没有关注到的是，随着水军的拉踩，事态已经开始逐步升级。
李枫还在那里得意扬扬，不承想竟然惹怒了一些激进的狂热音乐粉丝。
两首歌粉丝激情对战，竟然将李枫从前的黑历史都翻了出来。
李枫从前的歌没删干净，烂俗的水平顿时暴露在大众眼前，一览无余。
这首新歌，最起码经过了多方面全方位的包装，至少可以骗一骗普通群众。
但从前那些歌，除了恶心，再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两边的骂架也逐渐演变成一场激烈的辩论大赛。
正方出场就是一个资历论：
“李枫一个歌手，那都是有据可查的，兢兢业业地干了这么多年，被一个新人抢了风头，这不奇怪吗？这里面必定有诈！”
反方反手就给出天赋论，
“你个老废物，十几年学成那龟毛样，扑街不是正常？人家新人基础唱功样样具备，拿到一首好歌火起来岂不是太正常了！”
两边各有理论，各有依据，谁也不服谁，就差隔着网线打起来了。
争执中，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对这个新人歌手以及背后的词曲人“辞旧”起了兴趣。
歌手倒还好说，至少资料都摆在大家眼前。
只有神秘的大佬“辞旧”，几乎如同横空出世的一张白纸，查无可查！
真正有心人都察觉到了，这首歌能火，最少有一半是词曲人的功劳，外加剩下大半的工作室运营功劳。
所以这“辞旧”，指不定就是圈里哪位大神新开的小号！
争吵中，哪怕李枫安插了“十万天兵”助阵，也终究敌不过《如爱》的粉丝越来越多。
眼见着形势已经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李枫终于祭出了大招。
他点开主页，眼看着自己已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概置之不理，直接发布了一条动态，贴出了自己抑郁的报告证明。
然后配了一条长长的文案。
“不好意思，我是歌手李枫。最近关于我新歌的事情遭人嫉妒，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虽然我一直抑郁缠身，但我不想放弃……”
“我只是个底边小歌手，难以对抗大公司的资本运营，可怜我兢兢业业十几年不温不火，却被一首七八成相似的歌曲打败，我不甘心……”
“这么多年来的成果，不是被压榨就是被雪藏，这样的生活我过够了，很感谢各位朋友的一路帮助和陪伴，我最终还是决定暂时离开……”
“这个世界很大，但我想我是没办法继续与你们共享美好了，朋友们，再见！”
不得不说，李枫在错误引导上的确很有天赋，三言两语间，便把矛盾扔给了资本，甚至还解答了自己多年不温不火的“秘密”。
虽然没直说抄袭，但“七成相似的歌曲”又时刻提醒着粉丝抓取重点。
“完美！”
李枫勾起嘴角，挥挥手指，将这条动态发了出去。
此时的洛薇正坐在林朝夕身边，两人正在前往产检的路上。
滴滴一声，洛薇下意识拿出手机去看，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是……是阿枫！不行，阿枫想不开了，我要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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