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始终没再说一些有的没的，就是一直喝茶听着我和肖记员的沟通。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后面还有客人呢，要不要我叫秘书送你们回去？”
我抢先一步回答，“不用，我们自己开车来的。”
“行，那就你们自己慢慢走了，小刘给他们一人装一些茶带走。”
肖记员的好意我们都心领了，还想拒绝的时候他的秘书就已经拿着东西过来了。
我们一人提了一小袋走，在肖记员看不见我们的时候，我们还是互相拉踩对方。
“怎么了，我在，你不好开口？”
周健跟我装傻充愣，“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包里的文件不拿出来给肖书记看看？”
“有你什么事，怎么哪都有你。”
周健眼神带着恨，更多的是打量我。
“你要是想摆脱我，那就离开D市！”
周健也刻意和我呛着，“凭什么，你叫我离开我就离开？”
哪怕我上一句话说得不是真心的，周健也强迫自己当真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看不惯我了，是看见我就想跟我动手的地步。
“芊芊这几天在你身边，怎么样了？”
这下轮到我疑惑了，“什么？”
“柳芊芊！”
周健咬着牙跟我强调，我摇着头，看周健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一样。
周健被我吓到了，他愣在原地，走也不走了。
“芊芊啊，她几天都没回家了，她说她去找你了，柳梦洁都以为她在你家，你真没有看见她？”
“我有病啊留柳芊芊在我家？”
我下意识就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种不安的感觉逐渐吞噬我，周健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那她去哪了！？”
周健焦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甩开周健，今天被打的那一下还在隐隐作痛。
“我怎么知道！”
“你他妈真的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我压根没见过柳芊芊，你跟我叽叽歪歪什么！”
周健被我的话弄得已经没有脾气了，他渐渐松开我，上了车开着车不知道去了哪。
我正准备追上去，手机响了，这一次是许酥。
她提醒我贺总准备带我见的人已经快到餐厅了，还问我到哪了。
我一看时间，过去肯定会迟到，只能先上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餐厅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柳芊芊到底有可能在哪。
我试着给柳芊芊打电话，但是依旧没人接，好在还能打得通，至少说明她在一个可以联系上的地方。
餐厅到了，我小跑进去，好在贺总和客人还没有到。
我擦干净脸上的汗，赶紧点了菜。
许酥是给力的，她把客人不吃什么，爱吃什么，都提前发给了我。
等贺总和客人一来，我才发现来的人是王主任。
他跟着肖记员做事，做的事情也没有特定的，就是哪里需要人就做什么。
不过我看他的衣着打扮，倒是和肖书记是两回事。
“王主任，很高兴见到你。”
“是你啊，我记得矿上剪彩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见过？”
有一次卫氏剪彩，来的人就是他。
我眼熟他也是因为那段时间王主任还是热门话题中的主人公。
“是我，王主任好记性。”
我们简单寒暄了两句，贺总就叫着我们都坐下，包括许酥。
今天大家都穿的很随意，倒是我显得有点正式了。
“你刚刚从市政府出来啊？”
“王主任你怎么知道？”
我倒了茶，不喝酒，这是他们的规矩。
第一次见面，不能破坏了规矩。
“你身上有肖记员茶的味道啊，这个味道我怎么可能不熟悉啊。”
“是，肖记员说这是扶贫来的茶。”
王主任点了点头，眼神晦涩不明。
菜陆陆续续上了，贺总也引导着整个话题。
不过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王主任，大概对肖记员没有那么忠心。
但是考虑到贺总和王主任的关系更好一些，我也耐着性子在他们的对话里面寻找信息。
许酥一直给我们三个人布菜，表现得像一个服务员。
她始终笑而不语，我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我看了许酥好几眼，有时候她和我对视，眼神里面却少了妩媚。
这让我确实不习惯。
“陈骁，你给王主任介绍一下你对科技城的规划，然后今天跟肖记员聊了什么，都说一说。”
我在走神的时候被贺总给抓包了。
我点点头，开始汇报。
虽然说这个时候一般都不会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但是贺总既然开口了，那我就按照贺总说得来。
我大概说了说，王主任听了之后却开始算一笔我不知道的账目。
“你看啊，老肖这是哪都想占便宜啊。”
王主任眯起眼睛，贺总笑了笑，让王主任吃菜。
“他想占便宜就占，数目太大了自然会给他惹来麻烦，你怕什么。”
贺总的话像定心丸一样让王主任安心了下来。
“这段时间查得严，上面开始查了，你们科技城那边还是别有内部蛀虫，要是外部有，到时候抓起来就是了。”
蛀虫？
上面在查？
这是防腐啊。
我一瞬间就愣住了，王主任的眼睛扫过我，大概是觉得我已经听明白了。
我结合肖记员今天做的那些事情，一瞬间就觉得想明白了。
难怪肖记员不想得罪我，也不想得罪周健。
他再等，等谁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就站队。
肖记员走到今天这一步，背后指不定还做了什么别的勾当。
我沉默了，一个人默默地吃着菜。
我算了一笔数目，虽然没有王主任算出来的大，但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王主任没待多久，吃到一半就走了。
许酥送他出去，我和贺总面对面坐着。
“想明白了？”
贺总刚问完就低头吃菜。
“想明白了，是不是肖记员他……
贺总对我投来欣赏的眼光。
“对，上面查得严，下一个倒的，就是他。”
“D市只要倒了这一个人，就会有下一个人顶上去，肖记员平常太招摇了，上面扶贫，他只是抢功劳罢了，现在不少人盯着他，你这段时间少和他接触。”
我听了之后沉默了，“我知道了。”
周健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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