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面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沉默。
柳梦洁看了我很久，又缓缓拿出手机给周健打电话。
原来不只是我打不通，柳梦洁也同样打不通。
她一开始的表情还很自然，直到她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之后，脸色很快就变了。
“怎么了？”
秦大勇看着柳梦洁的表情，他现在显然已经把柳梦洁当成了可以保护他们的守护神。
看见柳梦洁陷入了困境，他推着秦少军，又好像在暗示秦少军什么。
“柳小姐，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秦少军声音粗狂，这大概是我在他嘴里听见过最有礼貌的一句话了。
而不是什么开口闭口就是谁妈谁爸的。
“滚开，这有你什么事！”
柳梦洁在秦少军的手碰到她的衣服的时候就甩开了他。
秦少军没站稳，整个人七倒八歪的，如果不是于飞雪扶住了，估计就摔了。
甚至还是面朝下的那一种狼狈摔法。
“你这娘们！”
秦大勇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柳梦洁甩了脸色，他的表情也不太好了。
看见柳梦洁，更像看见了瘟神一样。
“这里还没有你们说话的份！”
柳梦洁连同秦大勇一起骂。
“你这人你是干什么啊，你让我儿子帮你做事，我儿子也帮了，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呢，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于飞雪一开口，柳梦洁的眼神就可以杀了她。
柳梦洁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对自己说教了。
“我是不是要叫人来把你们都绑起来你们的嘴才能闭上？”
听见柳梦洁的话，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知道，我都有这样的本事，柳梦洁就更加别说了。
“我已经安排了人，把你们送回乡下去，如果下一次我在D市再看见你们，就不是那么轻易放你们离开了。”
我扭头，看着于飞雪。
她的身形和面容都有些和我的妈妈相似。
如果于飞雪是个还不错的人，大概她现在找我要钱我会给。
只是可惜了，她顶着这样一张脸，做出来的事情却让人作呕。
于飞雪红了眼眶，捏了捏秦大勇的手。
秦大勇给了她一个眼神，她突然间就倒在了地上，然后抱着我的腿。
“陈骁啊，大姨这次来城里就是来求你的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我们不回去，庄稼现在长不出，我们就是回去了也是饿死，只要你愿意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可以为你做牛做马啊。”
柳梦洁看着于飞雪这个样子，冷哼了一声。
她抬起自己的脚，先出了办公室。
柳梦洁习惯了这样，用完人就丢。
价值有没有不重要，还能不能废物再利用，也不重要。
柳梦洁在乎的只是她能从中得到什么。
既然什么都得不到了，那就最好甩了，否则留下来也是累赘。
“我可怜你？”
我望着柳梦洁的背影，有一些陈年往事好像渐渐钻进了我的脑子里面。
“陈骁啊，你从小到大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给你吃给你穿，在你父母去世之后还照顾你和你弟弟，我们今天来就是看看你弟弟的……”
于飞雪说的那么真实，我差点就信了。
“是嘛，你们来看望我弟弟，还是来用我弟弟要挟我？”
我勾唇，已经不打算和他们再扯皮了。
给了米莉一个眼神，我把这三个人交给了别人，然后自己先走了。
米莉看着我直叹气。
她一直没开口，但是又好几次欲言又止。
我也想和米莉解释清楚我在做什么，但是又觉得没必要了。
现在我需要知道柳芊芊在哪，我更需要知道周健在哪。
我拿出手机，给许酥打电话，让许酥查肖书记的访客记录。
这个有点麻烦，但是许酥还是很快就给我查到了。
周健这几天，去找了肖书记好几趟。
最久的一次，大概待了两个小时。
这是有记录的，我相信没记录的更多。
我再次试着联系周健，还有他的助理，能联系上的依旧只有他的助理。
“你们周少爷呢？”
“周总他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忙合同的事情呢，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跟着周总一起外出了。”
助理的回答条理清晰，不像有机会撒谎。
我挂断电话，还是找人查了查周健的定位。
定位发来的时候，我有些发愣。
这不就是柳梦洁的房子吗？
只是她很久都不去住了。
在我的记忆里面，我去这个房子的时候，柳梦洁还沉迷于玩各种各样的男模。
我顺着记忆找了过去，就连密码锁都没有换。
输入了正确的密码，我看见了被绑着的周健。
我解开绳子，拍醒了周健。
“怎么回事，你不是找柳芊芊吗？”
周健用虚弱的声音说话，“是，我找她……你小心……”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有一根棍子砸在了我的脑后。
我最后听见的就是周健的叫声还有他的呼吸声。
倒下之前，我看了一眼，拿着棍子的人好像就是柳芊芊。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没有任何画面了。
只是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见的确实是柳芊芊的脸。
但是身边的人却不是周健了。
柳芊芊把我放在一张绵软的床上，在我醒了之后观察了我很久。
她的眼神变了，更多的像要把我看穿一样。
“芊芊，你这是在做什么，芊芊！”
我挣扎着，才惊觉我的四肢都被绑了起来。
不像昨天她绑周健那样五花大绑，而是把我和床给绑在了一起。
“你叫我什么？”
柳芊芊靠近我，对着我吐出一口气。
“你说什么？”
她绵软的手摸上我的肩膀，像在仔细闻我身上的味道一样。
“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次，好不好？”
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恐惧，现在的柳芊芊，不管是一举一动，还是眼神，都不像之前的柳芊芊了。
“柳芊芊，我是陈骁，你看清楚了，我是陈骁，我不是那些……”
“我知道你是陈骁，我当然知道啊，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啊。”
柳芊芊一抬头，我注意到她脸上有两串泪痕。
我不明白，她怎么落泪了。
“芊芊，有什么话你先松开我，我们慢慢说，可以吗？”
我试着说服柳芊芊，但是她显然下定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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