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来找你。”
“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看着锅里快要沸腾的水，换了一只手接电话。
表妹和小英在一旁择菜，看见我接电话了，端着盘子去了外面。
我没说话，周健却好像很着急一样。
“你是不是换了地址，在哪，我现在过去。”
“你还没说你过来干什么呢，我家里有人，怎么可能让你随随便便过来，莫名其妙。”
我数落了一句周健，他瞬间就像泄气了一样。
“如果你有一个所有人都不赞同你的计划，你还会去做吗？”
“你今天脑子有问题了，你应该打给柳梦洁，打给我干什么。”
我差点没忍住，骂了周健一句，不过我的心里有不安的感觉。
周健挂了电话，最后喃喃说了一句我没听清的话。
没有时间纠结他在说什么，我另外一口锅的糖色快要糊了。
“哥，排骨洗好了！”
小英小跑着把排骨给我，正好现在可以下锅。
三个人，做不了几个菜，但是因为是第一次我给她们下厨，我还是做的稍微隆重了一些。
四个菜，一个汤，齐活。
我欣赏着这一桌的美味，门铃适时响了。
我看着门，在沉思，会是谁。
小英飞快跑到门边，站在玄关处，一只脚还穿着拖鞋，一只脚踩在了地上。
“哥，开门吗？”
“你去吃饭，我来看看。”
透过猫眼，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柳芊芊。
我意识到不好，想着该让两个表妹躲到哪去。
柳芊芊不应该在精神病院吗，怎么会出来了？
“陈骁……”
“陈骁你开门啊！”
柳梦芊芊砸着门，语气幽怨，就好像是女鬼在索命一样。
听见这个动静，表妹和小英都不敢吃饭了。
她们不约而同站到了我身后。
“陈骁！”
柳芊芊高声喊着我的名字，我只好打发她们进到房间。
门打开，柳芊芊站在门口，看着我发愣。
“好香啊……”
她好像闻见了什么味道，直直走进去。
“你是知道我会来吗？”
柳芊芊看着一桌美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我扶着没有关上得门，想到了什么。
“周健让你来的？”
“什么周健？”
我看着柳芊芊，她依旧坐下拿着筷子在吃了。
“一，二，三……”
她数了数桌上的碗筷，要抬起头问我为什么是三。
我沉住气。
柳芊芊这个样子，真的像一个疯了的女人。
她说话有条理，但是一举一动都是一个疯子。
“你这是给别人做的饭吗？”
她再次问我，说完缓缓站起身。
那张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血色了。
我给周健打电话没人接，我甩开柳芊芊，站到门边给柳梦洁打电话。
“柳梦洁，柳芊芊呢？”
“你神经病吧，柳芊芊当然是在医院啊，拜你所赐，你忘记了？”
“那你告诉我，这是谁？”
我把手机送到柳芊芊嘴边，让柳芊芊开口。
“谁啊，你让我和谁打电话啊？”
柳芊芊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这句话也够了。
我收回手机，再也沉不住气了。
“你和周健到底想怎么样，还觉得我的生活没被你们弄的一团糟吗？”
柳梦洁听见柳芊芊的声音之后像吓了一跳。
“你在哪？”
“我在哪还是一个秘密吗，谁都找得到我家，你现在赶紧来把你妹妹带走，不然我就把人送回精神病院去！”
我挂断了电话。
柳芊芊歪着头看着我见我生气了，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脸颊。
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又想办法一个小孩子一样，对什么都表达不清楚。
我深呼吸一口气，问柳芊芊到底想怎么样。
她突然间咬着手指，然后扯着自己的头发。
“我不想怎么样啊……”
“我就是，来看看你而已。”
柳芊芊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我摇着头，眼里带着疲惫，“周健呢？”
“他把你弄出来的？”
“不对，不对。”
柳芊芊坐回来椅子上，然后对着我摆手。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出来的？”
“我们放风，然后我就跑出来了。”
我一脸不相信，“就这样？”
她用力点头。
我一瞬间就只剩下了疲惫，扶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痛苦。
“等柳梦洁来了，你就跟着柳梦洁走。”
我看向了柳芊芊，她迟疑了很久，才缓缓点头。
“我要是跟着姐姐走了，你怎么办？”
柳芊芊的问题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在饭点来这一出，确实很倒胃口。
“啊……！”
“小英我看看你的手，来我看看。”
房间里面也传来了动静，我立刻拉开门走进去看了看。
柳芊芊踮起脚走路，小步跟在我身后。
“她们是谁啊？”
柳芊芊依旧咬着手指，眼神却不知道怎么变得清澈了。
我没回答。
床头柜放着一杯热水，小英去抓的时候被烫到了。
杯子快要掉在地上，她害怕发出声音，用手去抓起，这才二次烫伤。
“我带你们去处理一下。”
家里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药的，我只能先用冷水给小英冲洗。
小英痛到哭了，眼里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你别靠近她！”
我正在穿外套，柳芊芊就一步一步向小英靠近。
我急的吼了一句，柳芊芊没有被我吓到，继续小步向前挪动。
小英见我的表情不对劲，也向后退，但是还是被柳芊芊抓住了手。
表妹和小英抱在一起，柳芊芊抓着小英的手，慢慢蹲下去。
“痛不痛？”
她对着小英的手呼气，我原本焦急的心放了下去。
小英和表妹也像没想到一样。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示意她们柳芊芊脑子不好使。
她们心领神会，强装镇定和柳芊芊互动。
我也想带着小英赶紧去处理手，但是柳芊芊还是一个麻烦。
我怎么也甩不掉柳芊芊，她不是跟着小英，就是跟着我。
表妹在这个过程中很不安，她见过村子里面的这种人。
有时候会暴起打人，有时候又像一个正常人。
这个在大城市叫精神分裂，但是在乡下就是疯子。
时间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小英和柳芊芊两个人一人一句说着话。
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柳梦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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