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男人已经被激怒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我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
“我们本来不想打扰你们到底，只是你们太神秘了，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站起身，几个大男人一瞬间就警惕地看着我。
大集的气氛一瞬间就变得凝重了。
几个男人私下交谈了不到一分钟，再次面向我的时候看起来状态不太对。
看来，是军心乱了。
“你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吼了一嗓子试图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
“查案子？”
对面站着几个男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惶恐。
“你们这里，有什么案子给我查？”
“我们又不是警察。”
许酥见过更多场面，这样的场面吓不到她。
更何况，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对面这几个人才对。
“大哥，电话……”
“什么狗屁电话，都什么时候来接什么电话！”
“老板的电话！”
三个男人，手忙脚乱。
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但是只知道他们很忙。
我和许酥交换一个眼神，把桌上的菜都洒在了地上。
像处理垃圾一样。
我和许酥尝也没尝。
“你们不吃就留给我啊，你们怎么浪费食物呢！”
瞎子大概是猜到了我们做了什么，蹲在地上开始捡东西吃。
男人打完电话花了，看见瞎子这个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们一个人扯着瞎子，把他丢到其他地方去。
另外两个人来拉扯我和许酥。
做饭的男人用手指着我的太阳穴，我们凑的很近。
“滚，你们赶紧滚，要是在进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刚想开口，就听见有人喊大集结束了。
“大集关了，大家都走，快走！”
“什么啊？我才刚来，凭什么就走啊！”
“谁说的，平常这个点才刚刚开始，凭什么让我们走？”
越来越多人开始喊了起来。
做饭的男人越来越不耐烦，他想掏出东西来，被其他女人叫住了。
“滚，快滚！”
男人只能把愤怒落在我和许酥身上。
“走吧，再不走，今天能不能走都是一个问题了。”
许酥看着他们的表情，不觉得是在开玩笑。
我和许酥走了，但是没走两步，就看见了李队长。
他带着几个人，在附近转，看见摊子就过去管理。
我和许酥走过去，“李队长，你这是来当城管了？”
李队长看向我，挑眉。
原本盯着我们离开得男人很快就皱着眉头，思考着要不要上前来。
李队长苦笑着摇头，“什么城管，就是当城管，也只是个村管罢了。”
“那你这是……？”
“帮龙队长查案子呢。”
他说完就催着身后的老人赶紧带着自己的东西快走。
“查案子，他不是在查爆炸案吗？”
“你以为有那么简单呢。”
李队长撇了我一眼，把做饭的男人叫过来。
“不是跟你们说了，大集的规模得控制吗，你看看，这什么都摆出来卖，成何体统？”
男人点头哈腰，眼睛时不时看向我。
“李队长，我们车没油了，我可能得坐你的车走了，方便吗？”
“方便，就是我回局里，你们得半路就下。”
李队长爽快答应了，也算是在男人面前给我留了一些体面。
男人猜不透我的身份，但是看着我的眼神也少了一些敌意。
同时也多了一丝警惕。
“没事，我叫人来接。”
我笑了笑和许酥跟着李队长在大集上驱散人。
我们还以为人赶得差不多了，站在原地准备喝口水的时候，许酥听见了一些声音。
“站住，这瓜怎么卖的？”
“三万块钱一斤。”
许酥不自觉张开了下巴，“什么瓜，三万块钱一斤？”
“你别是听错了吧？”
许酥坚信自己没听错。
我和李队长只听见有人说话，说什么压根没听清。
我不是不相信许酥，只是三万块钱一斤的瓜，算下来岂不是一个十来万？
“去看看。”
我快步走向拐角处，两个男人站在那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了今天大集提前关了吗？”
李队长拿出警棍，对着他们挥舞着。
两个男人向不同方向跑了。
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许酥还想去追，被我拉住了。
“你把人吓走了。”
许酥迫切证明自己没有听错。
李队长依旧是觉得许酥就是听错了。
“他们这里说的是方言，可能就是三块钱或者三十块钱，你听成了三万块钱，这都是有可能的。”
李队长态度敷衍，估计是急着下班了。
许酥看向我，眼神质问我相不相信她。
“我们回去再说。”
李队长看了看整个大集都正常了，就叫我和许酥上他的车。
我捏着手机，带着歉意笑，“李队长我们找了修车的人，他马上到了，我们家不跟着你走了。”
李队长点点头先走，我和许酥回到自己车上。
“我真的没听错。”
她气呼呼，坐在副驾驶。
“我相信你。”
“真的？”
许酥不相信，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我。
“只是，你得告诉我，什么样的瓜，是三万块钱一斤？”
许酥也沉默了。
我也知道她觉得想不通，不然为什么她当时会发出那样的疑问。
我们开了车，在路边找到一个正在做事的人，丢了几百块钱过去。
“你们这里三块钱一斤用方言怎么说？”
男人捏着钱，不明所以。
我们确定不是听错了。
重新发车这一次我们直接回了老宅找老爷子。
许酥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她揉着太阳穴，企图想起一些什么。
车内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洗钱的方式？”
许酥突然间灵光一现，她抓着我的胳膊，有些激动地问我。
“有可能。”
我点点头，“难怪那么大一笔钱，就这样没了。”
“霍老七借着村庄洗钱，把钱变成自己的，贪污慈善款？”
许酥顺着思路往下想，又摇摇头。
她有些失望，“我们有些东西还是解释不了啊。”
“不急，我们总会找到答案的。”
得到我的鼓励，许酥的心也渐渐放回了肚子里面。
老宅的大门禁闭，看起来老爷子不在老宅。
“我爷爷不在家？”
许酥像有些意外一样，确认过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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