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王雨薇这句话为什么这样说。
龙闫和李队长手里拿着的对讲机里面陆陆续续传出来了对话。
“确定了吗，老七就这样跑了？”
“千真万确，跟着老七的人来说的，你说我们帮老七做了那么多事情，他现在跑了对得起我们吗？”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有那么多人留在这里呢，老七就什么都不管了？”
“不能，当年我们帮老七做的那些事情……”
对讲机的信号不是很好，对话也没听完就换成了下一句话。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要是老七来了指令，我们就照做！”
“那万一老七真的跑了呢？”
女人忧心忡忡问。
他们的孩子大概都还留在家里。
女人这个点离开家，心神不宁的样子表现得很明显。
“那能怎么办，老七跑了，我们也得跑。”
“我们现在跑了算了，老七落网就是迟早的事情。”
其他女人也芬芬开口。
男人们沉默了，交换着眼神。
我猜测，大部分人都在等待有人先开口是跑路，这样就不算是背叛了霍老七。
要是霍老七又相安无事出来了他们依旧可以得到霍老七的庇护。
想到了这，我不由得笑了笑。
“这个村子，全员恶人啊。”
“不打自招。”
王雨薇见过蠢的，没见过那么蠢的。
她露出厌恶的表情，甚至连骂都懒得骂一句。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没等到霍老七的电话，就该我们的人开演了。”
龙队长看了看时间，村民好像开始分发东西什么东西。
“一人一把，记得把东西带回家之后就得销毁掉。”
“真的要挖啊，这都多少年了，还挖出来，这有些……”
村民犹豫着。
我们只能通过听对讲机传来的声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插进了泥土里面。
“到时间了，该动手了，要是惹了老七不高兴，我们比他还要先进去。”
这句话一出来，原本犹豫的人也动起了手脚。
确实没有人敢得罪霍老七。
但是一旦霍老七被抓了，他们会是第一个出卖霍老七的人。
他们大概坚信自己是无辜的。
龙闫已经蠢蠢欲动了。
王雨薇抓住龙闫的手，“等等，他们快动手了。”
一队人在山洞里面，不知道挖什么。
很快，龙闫就发号施令，一帮人都冲进山洞里面去。
村民一开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身穿警服的人出现，直接傻了。
他们火速丢掉手里的铁锹，举起手才表示这些事情和他们没关系。
“我就就是按照霍老七的指令做事，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家做什么，我们不敢不从啊。”
哀声一片。
女人们也小声啜泣着。
走起路来更是有些晃，甚至步伐都变了。
李队长数了数人数，发现还少了一个。
他脸色很快就变了，和龙闫说这件事情。
龙闫咬着牙，“先把这些人都抓上。”
手铐不太够，大部分人用的还是调节带。
“霍老七已经落网了，你们知道什么，现在最好说出来。”
“那都是老七做的，和我们没关系啊！”
“就是，都是老七的主意。”
“龙队，尸体……”
其他警察一开口，龙闫和李队长就冲到了最前面去。
王雨薇还在拍摄现场的视频。
看见尸体之后，王雨薇差点没呕吐出来。
身上的衣服还在，就是尸体已经腐烂得很严重了。
算了算，多少年过去了？
我不知道许酥和老爷子看见这个尸体的时候，会怎么想。
他们会不会害怕？
虽然这是自己的亲人。
我深呼吸一口气。
这件衣服，我不觉得眼熟，老爷子却肯定忘不了。
“这是志愿队的衣服！”
李队长喊了一声，转身看向村民他们的眼神都在逃避。
“我问你们，当年那个支援队队长是不是被霍老七杀的？”
“什么队长，早就记不得了，什么志愿队？”
不知道是谁先带头装傻充愣。
龙闫一腔愤怒，无处发泄。
他只能一拳砸在了石壁上。
“叫法医来！”
龙闫高喊一声，这里很快就拉起了警戒线。
现场被破坏得很严重。
有几具尸体，却没有一具是属于龙诚的。
龙闫的心情不好受。
王雨薇拍完了照片，“你可以给许酥打电话了。”
李队长也点点头，拍了拍我肩膀，“由你来说出口，总比他们在新闻上知道要好得多。”
“我现在就……”
我拿着手机。
如果手机没电了，或者没信号，该多好。
天不遂人愿。
手机电量充足，信号也有。
甚至通话记录的第一通电话就是许酥。
我犹豫着。
“你要是再不说，许酥可能就得从新闻上知道了。”
她看着自己的相机，“这都头条，我必须要抢在其他报社之前。”
“D市的记者嗅觉多敏锐多厉害，不需要我告诉你了。”
我打给了许酥，却迟迟不知道怎么开口。
“喂？”
许酥声音轻轻的，好像坐在床上一样。
我没说话，内心纠结到不行。
“是不是找到了？”
许酥语气依旧平淡。
“找到了。”
“我现在去告诉我爷爷，我们马上就过去，霍老七抓到了吗？”
许酥总算是有了反应，语气也变得波澜了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
只要许酥不问和她姑姑有关的事情，就比什么都好了。
“霍老七早就跑了，不过他应该走不出D市，现在还在哪躲着呢。”
才说完，这村民又闹了起来。
他们大概知道铁证如山，现在就是想办法证明自己只是受到了指使。
“老七真的被你们抓了吗，我们要见老七！”
“老七，都是老七做的，他一个人的事情和我们没关系啊！”
“他还卷钱，网上说的都是真的，新闻没说假话。”
这帮人在被抓上车的时候也不老实。
霍老七用钱养着这帮人，供他们吃喝玩乐，只是这帮人最终还是愧对了他。
说白了，村民们早就觉得这是自己应该的。
一出事，他们巴不得霍老七一个人抗下所有。
“带回局里，一个个审讯。”
龙闫大手一挥，李队长叹了一口气。
繁重的工作量让李队长太阳穴直疼。
今天晚上，是一个很艰难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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