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那边的人来了，几个人的手电筒全都照在我们身上。
“这人谁啊？”
“不认识，老韩你去知会一声，看看怎么处理。”
“我去啊，你们搞得定吧，这男人是个大高个，块头也不小，你们……”
“叫你去就去！”
几个人站在原地演了一出戏。
我不由得笑了笑，他们看着我笑只觉得心里发毛。
“他娘的是不是见鬼了，大晚上的……”
手电筒的光随着保安的手晃动。
王雨薇向前一小步，“仓库负责人是谁，方便叫出来吗？”
“你做梦！”
“不跟这些人浪费时间了，快走快走！”
“老王你在这看着啊，我们去汇报。”
来了五个人，最后又只剩下了一个人。
叫老王的人瞪着我们，咽了咽口水。
“这里是不是有些人在？”
“谁在，放屁吧，根本没人！”
“既然没人，那你们吃什么蛋糕？”
我乘胜追击，通过一个个问题套话。
保安的手开始颤抖。
他低声咒骂一句，又用手电筒的光正对我的眼睛。
“让你站着就好好站着！”
保安向前一步，看了看我们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东西。
王雨薇和保安对上视线，保安立刻把手电筒对着她。
王雨薇只能站直了，示意她身上没东西。
“行，我们好好站着。”
她妥协一般开口。
我笑了笑。
“还有心情笑。”
王雨薇脸色铁青。
她这张脸仿佛都写着生无可恋。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宋暖暖真的在这里，等会她会是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
王雨薇的语气不太好，听起来她快要受不了了。
我估计，她也在低声骂我。
不过很快我就听见她在骂自己。
“老王，我刚刚汇报了，你们要看是吧，那就来看。”
保安终于收起手电筒。
不过眼神不怀好意。
谁都看得出来就是一个陷阱。
“我们不能去。”
王雨薇扯住我，她眼神里面都是躲避。
保安给我们让开一条路，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里面还有几个房间，你们想看见看吧，看完了赶紧滚。”
我耸耸肩，撇开王雨薇放在我身上的手。
“真的，那就谢谢了。”
话音落下，王雨薇咬着牙，最终还是跟上来了。
“陈骁我他妈真是欠你的。”
“你确实是。”
我偏头，只能看见王雨薇眼神焦急。
偏偏她说不出话。
因为现在理亏的人是她。
我们推开第一个房间，有一抹浓烈的味道。
但是更多的是呛人的烟味。
一地的垃圾，还有床下藏着的东西，这一看就是应该粗糙的男人居住在这里。
我看向下一个房间，里面的生活习惯也差不多。
最后一个房间，里面终于没有这种呛人的烟味。
就是有一股恶臭的味道。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梳妆镜。
很违和的房间，更何况是在仓库里面。
保安见我们进去了很久，在外面瞧着棍子催促着我们。
“看完了吧，这里面没人，赶紧滚！”
“大哥，我问问，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女人？”
保安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
“你放屁！”
他高声怒喊，扯住我的衣领就把我往外推。
“快滚，你们也看了，别说我们藏人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张银行卡。
“我出一万块钱一个晚上，我住在这里，可以吗？”
王雨薇再也忍不住了。
“陈骁，你有病啊。”
她把我的银行卡抢过去，塞进我的口袋里面。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她扭头就给保安赔个笑。
保安还真的想伸出手抓我的银行卡。
也是，有钱拿，谁不心动。
王雨薇一路把我扯到车子旁。
有不少保安依旧在门外守着。
他们看见王雨薇扯着我走了，立刻让开一条路。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要找许酥有那么多种方法，何必把自己赔进去？”
王雨薇尽可能压低声音，生怕后面的人听见了。
“我总得以身入局。”
“你就是脑子有包。”
王雨薇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采取正常行程过来，你别胡闹了。”
王雨薇按下喇叭，“赶紧上车，再胡闹别怪我跟你翻脸了。”
我上了车，眼睛直勾勾看向一个地方。
车子开远，王雨薇才放松下来。
“这里有问题，我当然知道，我是记者，你别把我当成傻子了。”
她的话语不再那么僵硬，总算是有了一些感情色彩。
“明天再来，现在太晚了。”
“明天什么时候？”
我需要一个具体答案才能让我安心。
“天一亮我就去打点关系，可以了吧？”
王雨薇叹一口气。
车子开到一个居民楼下的早餐店，王雨薇停下。
“两笼小笼包，两杯豆浆，还要一碗粥！”
她吼了一嗓子，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见我迟迟不坐，王雨薇才拿起纸巾擦着身边的桌椅。
“苍蝇馆子，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她耸耸肩，“我以前经常走乡下去，吃来吃去还是这种地方更适合我的胃口。”
餐送上来了，满满当当摆了一张小桌子。
王雨薇没管我，自顾自吃着。
麻酱和辣椒油都滴落在桌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王雨薇。
“快吃，还有两个小时天亮了。”
她看了看手表，拿出手机发邮箱。
王雨薇动作一气呵成，没多久就有一两个人回复了她的邮件。
她一脸得意，“看见没，这就是效率。”
“那你之前怎么监视我的，一边跟着我，还能一边出新闻？”
“你不是找了什么侦探查我吗，他们没查到？”
王雨薇偏头，嘴里还塞着一口小笼包。
我送上一杯豆浆，小笼包就是吃了两个。
“那帮侦探，看来还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王雨薇点评一句，“他调查错了方向。”
她扬起头，把豆浆一饮而尽。
扯出一张纸擦嘴巴，王雨薇把纸巾拍在桌上。
“快走，我还得带你去签一下字，书面文件的工作得做好了。”
我又塞了一口小笼包，走的时候带走了豆浆。
吃东西没什么胃口，但是这杯豆浆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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