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不是一类人。”
卫青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还是收到了卫氏的请柬。
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是订婚了，卫氏却依旧认下了这门亲事。
换作别的人家，这时候就是撇清关系也没人说什么。
但是卫氏并没有这么做。
收到请柬的时候，我在家里。
许酥已经被我送回了家。
我还是没见到宋暖暖的最后一面。
我站在阳台，下意识看向了国金的方向。
这里好像看得见那栋高楼。
但是又好像什么都看不见。
摸着冰凉的瓷砖，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
直到弟弟来告诉我时间，我才意识到我已经在阳台待了好几个小时。
D市没有宋暖暖的回忆，却又觉得好像哪里都是我和宋暖暖的回忆。
我起身，回了房间睡觉。
夜深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我和宋暖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回到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场景。
这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卫青的出现。
在我的记忆里面，卫青一直都是一匹温顺的羊。
实际上，卫青的皮下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看清过。
这个梦做的我很疲惫，也很辛苦。
醒来的时候我揉了揉眼睛，先是送两个表妹去上学再去公司。
“那个宋暖暖真的死了，我听我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说，死的时候很惨呢！”
“当时还有那么多人羡慕她，现在看来她这命也不怎么样啊。”
“别说了，陈总快上班了，要是给陈总听见我们都得滚了。”
我边走着边听见这些人的碎碎念。
不管是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就是瞎聊。
我找助理给他们找了事情做，转身进了办公室把门反锁。
许酥在整理桌面的文件，还在给我收拾柜子。
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就给出了客观评价。
“看起来你昨天晚上睡得不怎么样。”
“我梦见宋暖暖了。”
我坐下，把外套丢给许酥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看邮箱。
许酥没接话，就是默默把外套放在架子上。
“你需要我出去吗？”
我打量着许酥，“你觉得呢？”
“我只是怕你想起宋暖暖。”
她观察着我的眼神。
宋暖暖对我的反应很关注，这让我也心生了猜疑。
许酥看起来状态不错。
她昨天对于宋暖暖跳楼的消息也没什么很大的反应。
我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大，好像快要冒出去一样。
许酥拉过一个椅子，坐在我对面。
“你查到卫氏那边是迟早的，不如我告诉你。”
“你说，我洗耳恭听。”
我缩了缩眼眸，没看许酥。
“贺氏之前采购那边报上来一件事情，说是跟卫氏的合作可能要缩减了，我跟进了一下，发现和我对接的人是宋暖暖。”
她刻意停顿，“我一开始也很意外，但是她告诉我，她要想在卫氏活下去那就得有一些手段。”
“比如，老卫总相信的那个算子。”
“所以，那个算子做了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我双手交叠，放在下巴下。
只是我有些紧张，更有些焦躁。
这一双手在脸上不断移动，就差捂住我整张脸。
“你太看得起我了陈骁。”
许酥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倒好像我一句话让许酥有些生气了一样。
她看着我，慢慢垂眸。
宋暖暖有些失望地看着我，“卫氏那些事情，我自己还没查明白就被宋暖暖带走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有事没事？”
“对，因为宋暖暖死了，所以什么事情都得排在她后面，我可以理解，但是……”
“闭嘴。”
我听不下去了。
这段话对我来说，更像是对我的职责。
我瞪着许酥，“你出去吧，这里我自己可以整理好。”
“陈骁，你非要这样吗？”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僵硬地站在原地。
看起来，许酥就好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但是她眼神太炙热了，我根本没办法忽略。
“你先出去吧，我需要时间。”
许酥走了。
时间很快就快进到了葬礼的那一天。
天空下着阴沉的小雨，所有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微妙。
卫氏办订婚宴的时候，半个D市的人都去了。
这才办葬礼也不例外。
葬礼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流程进行。
只是看起来，没有人的悲伤是溢出来的。
带着一身的疲惫，我回到了家里。
我匆匆忙忙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人还有一恍惚。
这几天时间就好像快进了一样。
不知如此，表妹都学校也迎来了艺术节。
叶漫来送票的时候，她带了一束楼下卖的花。
家里一团糟，叶漫看见之后还有一些意外。
“你们家这是……”
“这几天太忙了，没时间收拾。”
我关上门提出要带叶漫出去转转。
叶漫浅浅一笑，答应了。
两个表妹听见了动静，挤过来看。
一看是叶漫，也吵着要跟我们出去。
我准备开车，弟弟抓住我的衣袖。
“哥现在这个点，别开车了吧，走过去，十分钟的路程。”
“走。”
我爽快答应了下来。
我们走着走着，叶漫就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她从扯住我的衣袖，到握住我的手。
还是她主动的。
我心乱了，看向叶漫。
她一脸平静。
突然间被叶漫握住手，我有些紧张。
更何况我和叶漫的身前还跟着三个小尾巴。
我再次看了看叶漫，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扭头看着我。
“陈骁，你介意吗？”
“我不介意。”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
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不太矜持了。
话又说回来，矜持好像是女人才更注重的。
被叶漫这样“突袭”了一下，我好像把自己代入了另外一个角色去。
我笑着摇摇头。
“你不介意，真的吗？”
“我还以为你会甩开我。”
叶漫又自顾自说着。
前面走着的三个人在聊着今天发生了什么，我顺便也听了一耳朵。
不过更多的，我的关注点都在叶漫身上。
尤其是她这段话。
为什么说我会甩开她？
我苦笑一声，“叶老师，你不嫌弃我才对。”
“陈骁，你别这样说……”
听见我这么说，叶漫的反应很大。
她抓住了我的胳膊，整个人和我紧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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