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若会感觉到背叛。
虽然那不是她妈妈。
但仍然在情感上难以接受。
“下次吧。”陈星若道，这算是委婉又客气得拒绝了，“我其实对郑小姐也没什么意见，谈不上得罪。郑总不必要挂在心上。”
郑雷生颔首，“但你是我儿子在国内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爱人一直说希望请你到家里来。她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够带给我家小孩更多的正面影响。”
“那就一起去吧。”沈青川竟然主动开口，替陈星若答应了。
她看了对方一眼。
倒也没有下他的脸面。
这其中必然是有缘由。
送走郑雷生之后，沈青川跟陈星若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之中。
沈青川坐在椅子上，却并没有马上开口。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
这引得陈星若心中担忧，不知道是不是合作即将出现了变故。
郑家在c的口中，可不是什么清白的正经商人。
背景那么复杂，偏偏掌权人郑雷生却有儒雅的皮囊。
这人绝对深不可测。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郑家实力相当雄厚，是理想的投资人、合作对象。
沈青川肯定会更中意郑家。
“郑总来跟我聊新能源合作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
陈星若心中的最后一点侥幸的念头消失。
当真是好事多磨。
她安慰自己，好的项目当然竞争的力度很大。
“沈总。你这是有新的打算吗？”
“是有这个想法。陈总，我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你家在海市是有资本，但是我做这个，不仅仅是考虑到生产成本，我还要考虑到市场份额。”
“其实你说得很对，我是个有野心的人。我不仅仅看好国内的市场，我也要去国外争抢，赚美元，然后投资国内市场。这也算是我的一点民族情怀吧。”
陈星若也不可能再劝沈青川不要跟郑雷生合作。
她也不能拿郑家的背景来说事。
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这样做有诋毁竞争对手的嫌疑。
最终拉低的是自己的档次，而不是竞争对手的。
“看来沈总对这次的合作对象很满意。合同，应该能很快就敲定下来了吧。”
陈星若这个问题，是带着目的性去问的。
她就是想要知道更多关于郑雷生的信息。
沈青川却道，“很突然。”
“很突然？”
沈青川的眸子扫过来，视线压在她的身上。
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要套话。
陈星若只能找了个理由，“他们家一直在国外，也是老钱家族了。这么多年没有在国内发展，突然一回来就找到你，我以为是你们洽谈了很久。沈总，希望你体谅我。任谁对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都会心生警惕。这是人之常情。”
沈青川随意得转了一下手上的笔，“陈总，你没说实话。”
这确实不是他第一次跟郑雷生打交道。
从前在国外的时候，郑雷生到大学课堂上来当过客座教授。
可能因为都是华人的面孔，都有相同的故乡，于是他们一见如故。
但即便是认识了这么多年。
郑雷生都没有邀请过沈青川参加过家宴。
沈青川一直觉得可能是跟郑家移民太早有关系。
在国外，很多人的边界感分明。
并不喜欢公私混到一起。
可是今天郑雷生的做法，倒是叫沈青川开眼了。
陈星若脸上的茫然很真实。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和郑家关系匪浅。你要是早说你有这层关系，我们的合作也许能推进得更快。”
沈青川似乎误以为是陈星若在故意低调。
可是她真得跟郑家人不熟。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郑先生，但是我和他家里人打交道很多次。我不愿意多说，是因为涉及到他家里的隐私。他有个大女儿，情况很复杂。沈总，你有妹妹，相信你也能够明白这样的心情。”
如果陈星若这会说了郑雷生的私事，可能搞不好转头就会到外面去说沈青川家里的。
想明白这一点。
沈青川便不再为难她。
“下午五点，我们汇合，然后一起过去。”
沈青川还有事要忙。
陈星若只能先离开他的办公室。
手机响起。
是爸爸陈万寿打来的。
估计是来祝贺她拿下合同的。
陈星若心里叹口气。
如实在电话里把情况说了，但说的很简单的那种。
陈万寿自然要问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陈星若提到了郑家人。
“郑雷生？”
陈万寿竟一下子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陈星若意外，“爸，你也认识他？”
“跟他不熟，但是知道。星若，这次的合作，要是不成，就算了。再找机会就是了。回头去国外，我们也可以继续寻找相关的技术支持。并不是非沈青川这人不可。”
陈万寿似乎是对沈青川这样出尔反尔的行为很不满，“这小子没诚信，你和煦暖给他妹妹治病，有了起色，他就变卦了。虽然还只是在讨论环节，但你也要做好准备，这件事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好。”陈星若声音听着有些低沉。
陈万寿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问题。做生意是这样，可能上一秒和你笑，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不过，有利可图，还是可以继续合作。你也不要跟沈青川闹翻。”
“我明白的。”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做人留一线。
下次好见面。
“对了，爸爸，我今天要跟沈青川一起去郑雷生的家宴。”
“他邀请的？”
陈万寿很是吃惊。
好像这个人不可能发出这样的邀请。
这并没有引起陈星若的怀疑。
因为刚才沈青川已经惊讶过一次了。
“因为我和他一双儿女都打过照面了。还有他夫人，似乎很喜欢我。”
“你见过他老婆？长什么样子？”
“爸，你什么时候对别人的老婆这么感兴趣？”陈星若故意打岔。
“他夫人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哦，她长得很好看。”
陈星若没说她跟妈妈孔石美长得一模一样。
何必惹人伤心呢？
父女俩在电话里随意得聊了几句，因为后天要出发了，陈万寿让她跟陆晏秋多聊天。
挂断电话之后。
陈万寿面沉如水。
郑雷生。
他念着这个名字，给一个邮箱发去一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敢动我女儿试试。
那份邮件一发出去，就自动从他的发件箱之中消失。
陈万寿找人给自己安装的程序。
以免被人追踪，泄露隐私。
即便是自己的女儿，都不能知道。
入夜。
沈青川没想到陈星若跟陆晏秋一起来的。
他眯起眸子。
陈星若解释道，“既然是家宴，我带男伴来，郑总应该不会介意吧。”
陆晏秋站在陈星若身边，明明是气势逼人的太子爷，偏偏对当男伴这件事甘之如饴。
沈青川冷笑。
合着小丑竟是自己。
早知道他也该带一个女伴来。
脑海中闪过一张肉呼呼的圆脸，沈青川意识到自己在想彭煦暖，脸上神情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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