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沛看到孙丹雪还在人群中来来回回地忙碌着，挥了挥手。
孙丹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走到老板面前的时候，这种预感应验了。
“今晚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好，明天去财务领三个月的工资。”秦楚沛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便继续在觥筹交错中敷衍。
孙丹雪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尽管心里已经笑不出来，但还是调整好了情绪，完成好今晚最后的工作。
……
走出宴会厅，周浅流直接拉着王秋走到楼梯间。
“干嘛？”王秋一脸纳闷。
“从这里走。”周浅流拉着她上楼梯，到了四楼，周浅流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直接将房门打开。
王秋：“你什么时候开的卡？”
“来的时候。”周浅流如是说：“今晚别回去了。”
王秋没有搭话，后退半步看着长长的走廊，然后看着周浅流说：“这个房间……”
“似曾相识，对吧。”周浅流笑着，将她一把拉进来。
王秋想起来了：“上次你端了十次盘子才开的这间房，这次又端了几次？”
“你说呢？”周浅流迫不及待地将她逼至墙上：“我努力做个打工人，都是为了和你一夜春宵，应了我吧。”
周浅流假装撒娇的样子着实有点好笑，王秋忍不住靠在他肩膀上咯咯地笑着：“我衣服脏了，蹭你一身。”
“无所谓，反正今晚你别想回去了。”
王秋突然想起孙丹雪，想起今天她穿的如此妩媚妖艳，将她丰满的身材衬托地愈加放肆，就很想笑：“孙丹雪身材那么好，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
周浅流一个白眼：“你怎么还不开了她，或者换个人对接工作。”
“我觉得她的工作完成的都很好啊，没有出过错。”王秋想起那个秃头大哥，意图很明显，想要占孙丹雪的便宜：“她还挺可怜的，被那样的老色胚盯上。”
“穿那样露骨的衣服，就要承担被人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的风险。”
王秋：“你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放在网上会被键盘侠喷的。”
“哟，你连键盘侠都知道是什么了，看来最近没少上网冲浪。”
“都是跟秦慕恒学的。”
说话间，王秋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烟，便顺手点了一支。
手机来电是秦楚沛打的，王秋正准备接，被周浅流一把夺过：“今晚能不能不接他的电话。”
“万一有什么事呢？”
周浅流不以为然：“还不就是问你衣服怎么还没换好的事。”
王秋想想也是，便点点头：“行，那你挂了吧。”
周浅流不仅给挂了，还给手机关机了。
王秋也拿起周浅流的手机，就要关机的时候看到了页面上蹦出来的消息，是周宣发过来的：小叔，年都快过完了，确定不回来吗？
“你侄子给你发信息了。”王秋将手机递给周浅流，他只是看了眼，然后便将手机调为了静音。
两人如火如荼地翻滚在一起，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王秋才从周浅流地怀里醒。
她起身用被子半裹着身体，伸手将窗帘拉开一个缝。
阳光瞬间照了进来的瞬间，正好照在周浅流的眼睛上，王秋立刻将窗帘拉住。
周浅流翻了个身，继续睡。
王秋去洗漱一番，然后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看到了秦楚沛给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
她打开秦楚沛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秦楚沛说：许书念死了。
消息是在昨晚十一点多发的。
王秋心里一阵唏嘘，虽然早都知道她已经是晚期无法医治，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她将电话拨了回去，那头沧桑的声音随即响起：“小秋。”
“你，还好吗？”王秋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合适。
“不好，书念走了，昨晚走的，小秋，你可以来陪我吗？”秦楚沛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可想而知，该是一夜未睡。
王秋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周浅流，此刻他听到了王秋打电话的声音，坐起来揉着眼睛，然后用手胡乱地拨弄几下头发，睡眼朦胧的看着王秋。
“不好意思楚沛，这种事情，我想我应该帮不到你什么。”王秋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这话太过残忍，便又说了一句：“楚沛，坚强点吧，她也希望你能坚强。”
那头一阵沉默，继而说道：“好吧。”
挂了电话，王秋看着周浅流。
果不其然，他问：“秦楚沛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那个女人昨晚不在了。”王秋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情绪。
这么多年她霸占着秦楚沛，连一点爱都舍不得匀给自己，好像该恨她，可王秋却一点也恨不起来。
因为王秋深知，选择的权力还是在秦楚沛手中。
要怪，就怪自己不知深浅，没有早一点离婚。
向内归因一贯是王秋的准则，有些时候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
“哦。”周浅流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不在了。
可他从卫生间出来后，认真的看着王秋问：“她不在了，你高兴吗？”
“不高兴。”王秋说的是实话，她真的高兴不起来：“她也挺可怜的。”
周浅流用手抚着她的头发，挽在她的耳后，声音很轻，但却透着冷意：“可怜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她也可以有其他的选择，这么多年不放手，不就是在等着你们离婚吗。”
王秋没有说话。
周浅流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大早上的。”王秋想要挣脱开他。
“转移你注意力。”
……
昨晚的秦楚沛是在准备回家的时候接到的护工电话，赶到医院之后，看到的是许书念被白布盖着的场景。
他不敢相信，仅仅是离开了两个多小时，许书念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走廊里十分空荡，他一整夜都没有睡。
那个时候的秦楚沛才发现，许书念不在了，他竟然没有可通知的人。
给王秋打了十几个电话，都处在关机的状态。
他整个人有点崩溃，想起王秋跟着周浅流并肩离开的场景，他知道两人昨晚一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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