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大道!”
一时估摸不出对方的现身方向,左君淼很果断地选择了施展自己的身法打算暂时离开原地,稍稍拉远距离再另使手段,可他面前的沙粒刚凝结成路,尚未迈步上去时伏潇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其左侧:“老东西!敢不敢再跟我对一掌?!”
左君淼闻言心头火起,这黄口小儿才修行几天?走狗屎运得了件诡异的兵器就得意忘形,难道他还能在掌力上落了下风?
毫不犹豫地转身以左手一掌拍出,可下一瞬左君淼就后悔了,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伏潇的手掌,而是那长柄锤!
嘭!
再一次的锤掌相接,貌似没有多少重量的镂空锤头轻易地震散了灵力聚集过来的沙粒,左君淼的左手连同小臂筋骨寸断、血肉横飞,他惨呼着倒飞出去,滚落在地上顾不得再给伤口止血,爬起来便破口大骂道:“无耻!混账!竟敢诈老夫!”
“兵不厌诈。”
伏潇面无表情地缓步欺近:“你三番五次想取我性命,甚至不惜下作地雇闲散修行者来围杀我,就不允我略施惩戒?”
听到对方用“惩戒”这种惯指以上罚下的词,左君淼啐了一口血沫子,冷笑道:“惩戒?你一个野路子小辈,有何资格来惩戒老夫?你…”
随着伏潇越走越近,那长柄锤的激荡之力和高温越来越清晰,左君淼的言语戛然而止,身上的剧痛时刻在提醒着他,两臂皆断、灵纹破灭,他的修为正在迅速丧失,且不提今后境界会降到哪种地步,光是眼下的一劫他就很难度过去…
短短半个月工夫,被追杀得抱头鼠窜的小人物已经能主宰他的命运了么?
左君淼眼神一狠,倏地弹起身来用双目瞪着伏潇,他绝不会甘心受死!
“老夫生而为沙泊堡诸执事之首,死亦不会死在你这般狡诈无耻的无名小辈手中!你自恃遁法不俗,且看能不能逃得开老夫这招!”
说话间血水从断臂处往下淌,左君淼却恍若未觉,他猛地咬破舌尖轻叱一声,对面的伏潇立刻止步、心底警兆突生,划出一抹涟漪正要迈入其内,身子蓦然僵住…
“沙身制魂!”
咬伤了舌头的左君淼喊话有些含糊不清,其仅剩半截的双臂悄然化作流沙坠落,与此同时伏潇感到阵阵若有若无的力量束缚住了四肢,更确切的说是他对身体的控制力迅速减弱,由四肢开始变得麻木,这种感觉疾疾蔓延至肩头和大腿根,然后逐步向躯干延伸,一旦覆盖全身,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魂、身分离!
伏潇没想到这被打残了的老家伙还有如此手段,转眼去看,左君淼沙化的部分仅有双臂而已,沙化停滞在肩部两侧,顺便还算是帮他止了血,【沙身制魂】分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辣招数,不过左君淼的手臂本就被打废了,拿一双留之无用的残臂换敌人一条命,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事…
“小子,动弹不得了吧?”
身负重伤的左君淼又施展了消耗极大的自损招数,虚弱的身子已不足以支撑所谓的高人风范,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着,脸上则满是得意。
“老夫自从学成【沙身制魂】那日起就从未用过,你临死前能感受一下此招的魅力,也该算没有遗憾了才对。”
左君淼在那儿自顾自地说着,伏潇的注意力却早已转移到周身的那些悬浮不动的沙粒上,乍一看与左君淼惯用的那种沙子差不多,粗糙且形状不一,但眼前的这些沙粒具备着一种莫名的推力,针对的正是他的神识!当神识一丝不剩地被推出身躯一段时间,他其实便和死人没甚区别了,那时左君淼仅需毁掉他的躯壳,再想办法把神识收走,即可让伏潇的灵魂成为砧板之肉、任其宰割。
“如果不是近期得了这件兵器,我或许真要在你这阴沟里翻船了。”
伏潇的语气平静如常,正自说自话的左君淼神色微僵,旋即嗤笑道:“黄口小儿还看不清形势么?老夫承认你的兵器有几分异处,可兵器再怎么神异,你现在神识和手都动不了,如何能摧使兵器?”
“谁告诉你兵器只能用神识和手摧使?白白长这么大年纪,脑子不够用了?”
伏潇讽刺了一句,左君淼视线落在其手中的长柄锤上,表情稍稍一变,挣扎着双腿想要站起来夺下兵器,奈何他的动作怎可能比灵力运转的速度更快?
此刻的伏潇确实没法如愿动用神识和手臂,但【沙身制魂】并不会影响他催动灵力,尽管由于感知的偏差、灵力运送过程中冲破了不少细微的经脉,不过终究是成功灌入了长柄锤内。
呼——呼——呼——
长柄锤的材质决定了此物对一切外来力量都有着强烈的排斥性,即便伏潇是它现在名义上的主人,灵力灌入之后也没能停留多久,转眼就被震得崩散开来,可这正是伏潇要的效果!
四散迸溅的灵力几息之间便将那些悬浮在周边的沙粒扫除干净,无形中的推压力量消失、神识重新归体舒展,伏潇一甩手,长柄锤直直抵在刚站起来的左君淼胸膛上!后者惊怒的同时亦觉得疑惑,这锤子不是有很强的震荡力么?怎的眼下丝毫感觉不到…
“锤下留人!”
呼喝声由远及近,伏潇侧脸看了看,见一个头戴方顶纱帽的男人正飞速接近,心道此人应是在半途就判断出那边寒鸦承载的神识分身是假货、直接折转向这里疾掠,否则不会如此快就赶到。
“你说留人便留人?”
伏潇收回目光,不理会张口欲言的左君淼,没有再强行压制长柄锤的激荡之力,只听“轰”得一声爆鸣,左君淼整个人被压抑后陡然迸发出来的激荡力量震成了一团血雾!
“哗啦啦”一阵细响,四周丈许之地被血雨倾洒了一遍,伏潇身上则有一层空间之力阻隔,纤尘不染。
“大胆!莫非你真要和沙泊堡不死不休么?!”
一字胡执事冲至近前却只能看到满地血水,神色阴沉至极。
伏潇视线偏过去咧嘴道:“从你们要灭杀我那一刻开始,不就是不死不休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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